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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幽炼狱，森然冥火照亮无尽石阶。
秦来一步步踏上去，遍布天空的浓稠黑云滚滚翻涌，时不时能听见闷雷作响。
突然，一道冷白雷光照亮天际，三个巨大身影骤然出现。
他们庞大到立于天地之间，宛若世界主宰，用睥睨眼神看向渺小的秦来，嘴唇微动似乎是在说什么。
秦来丝毫不惧，右手化出一把黑色长刀，怒喝一声向上狂奔。
其中一个身影更是单掌置于心口，悲悯的声音呼了一声浑厚佛号。
阿弥陀佛...
石阶崩裂，从天际处开始塌落，秦来脚下踏空，跟随断石残块一同坠入无尽深渊。
“叮——！！”
秦来猛地摔在地上，磕得肩膀生疼，人清醒了大半。
昨晚报案后，秦来等着警察处理尸体，也跟着去了派出所做笔录，等回来的时候姚老头已经躺沙发上睡着了。
把人抱进卧室后，他自个躺在了沙发上开始回想今晚的事，满脑子挤满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太累还是怎么的也睡着了。
一大早摔这么一下还挺疼。
“嘶...”秦来坐在地上揉肩膀，胡乱摸到沙发上的手机拿过来一看，随即接起来，“喂，怎么了？”
“行，知道了。”
挂掉手机，他起身坐沙发上，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腐臭的气息，不禁低头闻了闻自已的衣服，刚决定先洗个澡，敲门声骤响。
一开门，门口站着一位中年大叔，理着精干的短寸，眉眼精神锐利。
“你好。”大叔拉开外套露出警服，“我是市警局的赵柯，你也可以叫我赵警官。”
“你就是福寿苑的管理人秦来对吧。”
“...对，你好。”秦来侧开身子，“请进。”
“打扰了。”赵柯点头，稳步走进屋子，他快速环视了一圈屋内，目光被沙发吸引，正要走近观察时。
“小来，我饿了。”只见姚老头走出卧室。
目光接触，赵柯眉心一紧，轻轻低了低头没说话。
“醒了，想吃什么？”秦来走近询问。
“包子，素的，你姚叔不让我吃肉。”姚老头看过来，嘴角下摆，“说什么胆汁高。”
“那是胆固醇高，去刷牙，我出去买。”秦来好笑，随后冲赵柯点头道，“赵叔，我们出去说吧。”
“...好。”赵柯没拒绝，抬脚率先向外走。
秦来拿起钥匙，“等我回来啊，很快。”
昨晚发生的命案还是别当着老人的面说，都这个岁数了听这些也不好，至于碰到黑白二位的事更别提了。
姚老头看着关上的房门，抬手轻拍沙发，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双眼此时却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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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昨晚我也跟着去派出所做笔录了，还有什么事吗？”秦来询问着，想起王生那具黏在床单上的尸体，还有那张已经看不清五官却咧着诡异笑颜的脸，顿感反胃。
市警局从派出所接手案子，还有昨晚发生的事，王生的死应该没那么简单。
“...”赵柯沉默了片刻，突然询问，“你以前收租时，有没有注意到王生的异常？”
“没注意。”秦来认真道，“我才过来收租没多久，和他也只见过两次，最后一次碰面还是上个星期的晚上。”
“本来还想问他什么时候交房租，可他一出小区就打车走了，喊着也不应。”
“确认见面是一个星期前吗？”赵柯侧头看过来，“只见过两次的话...你确认看到的人真的是他？”
这话问的...
“我确定，就从我身边经过的。”
“...”赵柯点头，“不瞒你说，王生的案子昨晚就送进市警局了，你说一星期前见到他...”
“可是尸检报告显示，他的准确死亡时间是在半个月前。”
秦来脚下一顿，“这...”
仔细回想，如果客厅里那个是王生的鬼魂，那么黑白二位就是上来锁魂的，可是都死了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来？还有那个像血染过的瓷瓶，会不会跟它有关系？
再者已经死了半个月，那一个星期前见到的...
想着，秦来不禁寒毛直竖。
赵柯观着他思索的神色没打扰，两人一路来到小区外的早市。
秦来买包子，还不忘转头问一句，“赵叔吃吗？”
“我吃过早饭了，谢谢。”赵柯婉拒。
往回走时，赵柯再次打破平静。
“小伙子，你听说过人间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