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要不要来碗面？"
孟东亭端着一碗阳春面走进点卯司。李庚年正在查看最近的异常记录，闻言抬头："哪来的面？"
"老地方啊，金陵城最有名的大牛面馆。"孟东亭献宝似的把面放在案头，"老板说您好久没去了，特意多加了个卤蛋。"
李庚年笑了："你小子，知道我这些习惯？"
"那是。"孟东亭得意道，"您在天庭的时候，每次值夜班都会偷溜下凡吃这家的面。我跟了您三千年，能不知道？"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李庚年夹起面条，"那怎么不告诉天规院？"
"嘿嘿，我要是告密，怎么跟着蹭面吃？"
正说着，玉华仙子匆匆而来："李大人，天机阁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
"阁主不见了。"玉华仙子说，"今早张立去送研究报告，发现阁主的书房空空如也，桌上只留下一张字条。"
"又是字条？"孟东亭嘀咕，"这些人怎么都爱留字条？"
李庚年放下筷子："写了什么？"
"三个字：规则亡。"
李庚年眉头一皱。先是紫薇帝君留下"规则初"，现在又是阁主的"规则亡"，这两条信息似乎在暗示什么。
"对了。"玉华仙子又说，"张立让我带句话，说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想请您过去看看。"
李庚年点头："走吧。"
"师父，面......"
"带上，路上吃。"
到了天机阁，发现张立正在翻看一堆古籍。看到李庚年来了，他连忙起身："大人，您看这个。"
那是一本残破的笔记，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是阁主的手笔。
"五千年前的记录？"
"嗯。"张立说，"我整理阁主的书房时发现的。您看这段......"
他指着其中一页。上面写道："太上留下三卷天书，分别藏于天庭、地府、人间。表面上说是为了平衡三界，但真相恐怕没这么简单......"
"继续往下看。"张立翻到下一页，"这里记载了一个有趣的发现：天书之间似乎能相互感应，而且每当三界节点交汇时，就会产生特殊的波动......"
李庚年正要仔细研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
"最近天机阁在招收学徒。"张立说，"来了不少修行者，都想一睹阁主的风采。现在阁主失踪的消息传出去，他们正闹着要退学费......"
李庚年走到窗前。院子里围着几十个年轻修士，正跟天机阁的管事争吵。但他的注意力却被另一个细节吸引了——在人群边缘，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李庚年眯起眼睛，"当初在医院见过的旗袍女子？"
"她叫苏沉香。"张立说，"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弟子。"
"哦？"李庚年饶有兴致，"之前在医院的那场戏，也是你安排的？"
张立露出一丝尴尬："那时确实是为了转移您的注意力。不过沉香她......"
话未说完，院子里突然起了变化。一个年轻修士情绪激动，祭出一面破阵镜，朝管事砸去。苏沉香眼疾手快，一道银光闪过，那面镜子便被打落在地。
"住手。"她开口，声音清冷，"想讨说法可以，但不要动武。"
"关你什么事！"那修士还要发作，突然感觉一股压力临身，整个人动弹不得。
李庚年已经施法，将规则之力笼罩了整个院子。他走出书房，来到人群中间。
"诸位有什么诉求，可以好好说。"
"李点卯！"众人认出他的身份，纷纷行礼。
"阁主失踪，我们交的学费怎么办？"
"对啊，好不容易有机会学习天机术，现在......"
"我们要求退费！"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李庚年看向管事，后者一脸为难："这......"
"让他们去藏书阁。"苏沉香突然说。
"什么？"
"阁主虽然不在，但藏书阁里的典籍还在。"苏沉香说，"与其退学费，不如让大家先自行研习。等阁主回来，再补上实践课程。"
这个提议确实不错。藏书阁中收藏了大量修行典籍，虽然不及阁主亲授，但也是难得的学习机会。
众人商议一番，同意了这个方案。管事如释重负，连忙安排人手去整理藏书阁。
"聪明。"李庚年看着苏沉香，"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苏沉香欲言又止。
张立叹气："她是来找我的。最近她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但又不敢惊动太多人。"
"什么异常？"
"我在人间巡查时发现，"苏沉香说，"有些人的轮回轨迹出现了偏差。他们明明还活着，魂魄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若有若无地朝着一个方向汇聚。"
李庚年想起谢晋安说过的话："地府也发现了类似情况。"
"不止如此。"苏沉香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这是我画下的轨迹图。您看，这些偏离的痕迹，像不像......"
"像一个阵法的纹路。"张立接过符纸，"而且这个图案，和阁主书房里的某个标记很像。"
李庚年仔细一看，发现确实如此。那些轨迹连起来，隐约勾勒出一个古老的符号，正是天机阁的镇阁之印。
"有意思。"他说，"阁主失踪前，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张立回忆道："前几天他一直在研究一个古老的术法，说是要'聚魂成阵'。当时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研究，现在想来......"
"继续说。"
"他还特意问我借了一面招魂镜。"张立说着，脸色有些不自然，"那是我在地府一个拍卖会上买到的，据说能引导亡魂。"
李庚年若有所思。招魂镜、聚魂成阵、轮回轨迹的偏差......这些线索串在一起，似乎指向了某个不可思议的计划。
就在这时，孟东亭突然冲进院子："师父！大事不好！"
"怎么了？"
"刚才勤务录显示，金陵城地下，有一个巨大的能量波动。而且......"孟东亭喘着气说，"那个位置，正好在忘川河的支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