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张立面对着他的老师，天机阁主。
"你以为自已真的懂规则？"阁主嘲讽，"不过是个记录者罢了。"
"正因为我是记录者，才更明白规则的意义。"张立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笔记，"这一个月，我记录了三千六百五十二个规则运行案例。每一个都证明，规则是活的。"
李庚年注意到笔记上泛起金光，那是规则之力的具现。这本笔记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规则的载体之一。
"有意思。"阁主收敛了轻视的态度，"看来你这个月没有白费。"
"您教导我观察规则，但您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规则的本质是秩序，而不是束缚。"
"放肆！"阁主勃然大怒，"你竟敢教训为师？"
月光骤然变得锋利，化作道道银丝射向张立。但奇怪的是，那些光芒在接近张立时，突然变得柔和。
"怎么可能......"阁主难以置信。
"因为他得到了规则的认可。"李庚年说，打开勤务录，"您看这里。"
勤务录上，张立的编号337089正在发出微光，与他手中的笔记相呼应。这一个月来，他不是在加班，而是在用心记录和理解规则的运行。
这种诚恳和执着，让规则之力自发地亲近他，护住他。
"原来如此。"阁主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我当年，也是这样开始的。"
玉华仙子问："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光是理解是不够的。"阁主说，语气中带着苦涩，"规则太过死板，无法适应变化。我想要改变这一切，却被说成是大逆不道。"
"您错了。"李庚年说，"规则一直在变，只是方式不同。您再看看张立的记录。"
阁主接过笔记翻看，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那上面不仅记录了规则的运行，还详细描述了规则是如何随着时代变迁而自我调整的。
"这......"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满月突然变得更加明亮。一道身影从月光中走出——是太上老君。
"你终于明白了吗？"太上老君看着阁主，"我当年没有阻止你研究规则，而是希望你能发现规则的真谛。"
"老师......"阁主喃喃道。
原来，天机阁主竟是太上老君的弟子之一。
"可是，"阁主还是不甘心，"规则运行得太慢了。这个时代，变化得太快......"
"所以我们设立了点卯司。"太上老君说，"让规则能够更快地感知变化，更好地适应时代。李庚年做得就很好，他既没有强行干预，也没有放任不管。"
李庚年行了一礼："不敢当。"
"阁主。"张立突然说，"您还记得您教我的第一句话吗？"
阁主愣住了。
"您说：规则的真谛，在于平衡。"张立继续道，"现在的规则，不正是在寻求一种新的平衡吗？"
阁主沉默良久，突然笑了："你这小子，倒是学会用我的话来教训我了。"
"弟子不敢。"张立说，"我只是在实践您的教导。"
月光渐渐柔和，不再带着那种锋锐的气息。阁主看着手中的玉简，叹了口气："五千年的执念，终究还是错了吗？"
"不算错。"太上老君说，"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方法偏激了些。不过现在，或许你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实现你的想法。"
"什么方式？"
"点卯司需要一个了解规则本质的人。"太上老君看向李庚年，"你觉得如何？"
李庚年明白了老君的意思："天机阁的经验，确实对监察规则很有帮助。"
"就这么定了。"太上老君说，"从今日起，天机阁并入点卯司，专门负责规则研究和记录。阁主，你意下如何？"
阁主看看张立，又看看自已的老师，最后目光落在那本记录规则的笔记上。
"也好。"他说，"是时候用另一种方式来实现理想了。"
说着，他手中的玉简光芒一闪，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那些记录规则漏洞的内容，都转化成了研究规则的新思路。
"不过......"阁主看向李庚年，"点卯司要有这个能力才行。"
李庚年从勤务录中取出一页，递给阁主："您看看这个。"
那是勤务录中专门记载规则研究的部分。上面不仅有完整的规则追踪系统，还有详细的分析框架。在新规则下，点卯司的职责远不止于监督打卡。
"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张立说，"既能保持规则的活力，又不会破坏规则的根基。"
阁主仔细看完，神色认真："确实比我的方法要好。不过......"他指着其中一段，"这里的分析方法可以改进。"
于是他们就在这深夜的办公室里，开始讨论起规则研究的方法。太上老君在一旁听着，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玉华仙子凑到李庚年身边，低声说："这样也好。与其让他们成为对手，不如变成助力。"
李庚年点头。天机阁几千年的研究积累，对点卯司来说确实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更重要的是，这代表着规则研究有了新的方向——不是为了打破，而是为了完善。
"对了。"阁主突然问，"那个旗袍女子怎么办？"
"她已经受到惩戒。"李庚年说，"不过念在她也是为了研究规则的份上，我没有太过严惩。"
"她是我的学生。"阁主说，"性子急躁了些，但心不坏。若是能好好引导......"
"这就是您的责任了。"太上老君说，"点卯司新设的规则研究部，就由您来带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