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人盯上你了。"
勾心使者出现在点卯司的办公室，神色凝重。
"谁？"李庚年头也不抬，继续翻看着勤务录。自从天机阁并入点卯司后，需要处理的事务多了许多。
"地府那边听到一些风声。"勾心使者说，"似乎有人对点卯司的新权限很不满。"
"哦？"李庚年这才抬头，"说来听听。"
"你最近是不是动了几个大人物的奶酪？"勾心使者问，"有传言说，几个财阀的掌舵人联手要对付你。"
李庚年翻开勤务录特定的一页。上面记载着最近一周的处理记录：某企业压榨员工被降低运势，某高管克扣工资被削减福报，某公司违规被加入重点监控名单......
"原来是他们。"李庚年笑了，"难怪。"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李庚年说，"规则在此，我不过是依法行事。"
勾心使者摇头："你太小看那些人了。他们在人间经营多年，手眼通天。据说已经找到了对付点卯司的方法。"
"什么方法？"
"具体不清楚，不过......"勾心使者压低声音，"最近地府发现有人在研究某种古老的符术，据说能屏蔽规则的感知。"
李庚年终于正色："能做到这种程度？"
"别忘了，人间曾经也有不少修行者。虽然如今修行断绝，但一些秘法还是流传了下来。"
就在这时，勤务录突然震动。翻开一看，整个金陵城的商业区都亮起了红光。
"来得正好。"李庚年起身，"走，去看看他们要玩什么花样。"
他们来到金陵城最大的商业中心。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李庚年的天眼却看到，在某些大楼的顶层，有一种诡异的符文在流转。
"果然。"勾心使者说，"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李庚年仔细观察那些符文。那是一种古老的屏蔽阵法，能将内部的活动完全隔绝，连规则之力都无法渗透。
"有点意思。"李庚年说，"不过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规则，从来就不是靠外力强加的。"李庚年取出点卯令牌，"而是源于人心。"
他轻轻一点令牌。顿时，那些大楼里的员工身上都亮起了微弱的光芒。那是他们日复一日的工作留下的印记，自然而然地与规则产生了共鸣。
"原来如此。"勾心使者明白了，"他们可以屏蔽外部的规则，但却屏蔽不了内部人的意志。"
"不止如此。"李庚年说，"你看。"
那些员工身上的光芒渐渐连成线，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规则场。这些规则场虽然微弱，但却真实地反映着内部的情况。
通过这些规则场，李庚年清楚地看到那些大楼内部正在进行的一切：秘密会议、暗中勾结、违规操作......一个针对点卯司的阴谋，正在缓缓展开。
"有趣。"李庚年看着这些画面，"他们打算用'规则互抵'的方法。"
原来这些财阀打算利用规则的一个特性：当两种规则发生冲突时，会互相抵消。他们在金陵城布置了数十个阵法，每个阵法都执行着不同的规则，试图造成规则紊乱。
"好大的手笔。"勾心使者说，"光是这些阵法的材料，就价值连城。"
"不止是材料。"李庚年指着某个大楼，"你看那个主持阵法的人。"
定睛看去，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正在布置符咒。他的动作老练，显然是个有真本事的修行者。
"这些老东西，居然还能请动。"勾心使者感叹，"看来他们是下了血本。"
就在这时，天机阁主突然出现："有意思的阵法。"
"阁主。"李庚年行礼，"您怎么来了？"
"张立发现规则波动异常，我来看看。"阁主说着，仔细观察那些阵法，"嗯，是上古'五行归元阵'的变种，但加入了现代元素，很有创意。"
"您知道这阵法？"
"当然。"阁主说，"五千年前我就研究过。不过他们的布置有个致命缺陷。"
"什么缺陷？"
"规则互抵是会产生余波的。"阁主解释，"就像两股力量相撞，虽然本体抵消了，但冲击波会向四周扩散。他们布置这么多阵法，产生的余波足以影响整个金陵城的规则稳定。"
李庚年皱眉："那岂不是......"
"没错。"阁主说，"他们想对付点卯司，却可能害了整座城市。这些人，还是太年轻了。"
李庚年打开勤务录，果然发现金陵城的规则正在逐渐变得紊乱。如果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
"必须阻止他们。"李庚年说，"但不能打草惊蛇。"
"我倒是有个主意。"阁主笑道，"既然他们想玩规则，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说着，他取出一枚古朴的铜钱："这是当年研究规则时用的测试器，可以小范围改变规则流向。只要在关键节点上稍加引导......"
他把铜钱抛向空中。铜钱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在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
刹那间，所有阵法的规则流向都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原本互相抵消的力量变成了相互增幅，导致阵法的能量开始快速增长。
"这样下去，阵法会不会......"勾心使者担心地问。
"放心。"阁主说，"以他们的水平，很快就会发现异常。到时候......"
果然，那些布置阵法的修行者们很快察觉到了能量失控的征兆。他们不得不暂停计划，开始着手解除阵法。
"这一闹，至少要推迟半个月。"阁主说，"足够我们做准备了。"
李庚年点头："多谢阁主指点。"
"不用谢。"阁主说，"我倒是很期待看看这些人还能想出什么花样。这些年，修行界确实缺少新意，难得有人能把古法和现代结合得这么好。"
"您还嫌事情不够乱？"勾心使者无奈道。
"研究规则，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新思路。"阁主说，"这些人虽然动机不纯，但方法确实值得参考。"
说着，他已经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这次观察到的细节。
李庚年看着阁主的样子，突然明白为什么太上老君会选择保留天机阁。这种对规则纯粹的研究热情，确实是推动规则进步的重要力量。
"接下来怎么办？"勾心使者问。
"静观其变。"李庚年说，"等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中，一场关于规则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点卯司，将以最特别的方式，让这些人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规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