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禹杭城降下大雾,以至于人与人相距百米都不见人影,城内顿时起了一谣言:“大雾起,越王生,吴国灭!”有听闻者,无不惶恐不安,这更加导致城内一片萧肃之气。
消息传播的很快,就到了禹杭的官府之中,由于姬姑蔑领兵赶往了之江口,此时的禹杭城最高指挥官便是姬山将军,而此时禹杭的驻军也只有2千余人。
在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姬山也是明白,这是城内别有用心之人的传言,自个儿是不信的,但是,如果要打破这一谣言,还是需要一场胜利。
这时,一阵急促的鼓声传来,姬山与舒平立刻就明白了,越军到了!
就在城墙不远处的钱塘江南岸,三万越军在南岸摆起了军阵,军阵不断变换,好似吃人的巨蛇一般,是那样的令人恐惧。
号角声就像巨蛇的吼声,就要震裂吴人的耳膜。
看着城墙上的士兵出现恐慌的情绪,姬山这时站了出来,鼓舞着士气:“大家不要害怕,越军只是纸老虎,空有其表,都是手下败将罢了。再者说,如果越人破城而入,就像建瓯那样,我吴人的百姓血流成河,一个不留!”
言罢,姬山抽出自已手中夫差赐予的吴地宝剑,举着天道:“我姬山,誓与此城共存亡!”
台下将士的士气瞬间被这位主帅破釜沉舟的勇气所震撼到,纷纷响应,眼看士气被鼓舞起来,姬山,心中憋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远方越国的军队,一股复仇的怒火涌上心头!
呜——,越军进攻的号角响起,苦成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其中先头部队一万人,开始进行渡河。
姬山望着越军的小羿(yì,一种船)、大羿,粗略估算都有数百艘,浩浩荡荡往着江对岸开过来,但是自已这边的弓弩射程有限,难以形成有效的打击。
这时,钱塘江上游出现了一支舟师,为首的便是姬姑蔑的副将——邗,这位出生邗地的小将,自幼水性极好,水军作战技巧造诣颇高。
上游吴军舟师借着水势,沿着江径直向着正在渡河的越军水军撞去,由于吴军这边都是楼船,体型高大,船体宽厚,越军多是小船,在这样一番碰撞之下,越军小船人仰舟翻,不一会儿,刚刚还正在渡江的越军就被冲的七零八落。
这时岸上的苦成拧紧了眉头,但是一旁的范蠡走了过来,对着苦成说道:“将军,无需担心,我观其吴军舟师多大船,不甚灵活,我军可以利用好,小船灵活的特点,贴近吴军大船,凿开船底,便可解开此局!”
苦成点头应允,随即令左右传令兵发出命令。
而此时的吴军还是有所不知,看着被自已撞的七零八落的越军小舟,顿时开始有些轻敌起来。
这时,越军收到命令,开始有序的调整,皆向着吴军的楼船靠近,吴军有些奇怪,但是仗着自已船高,以为越军自不量力,以小博大。
砰嗵,一阵水柱喷起,吴军大惊,楼船也失去了控制,急忙寻找漏水的原因,可是,就在船上吴军士兵乱作一团的时机。越军也悄悄摸上了楼船。
越军仿佛地狱来的恶魔见人就杀,血水染红了甲板,到处都是吴军痛苦的哀嚎。
邗见越军采用如此战术,莫不惊慌,连忙指挥着剩下的战船远离越军舟师,可是,天不遂人愿,这时刮起了西北风,本来想往西北撤军的邗也顿时绝望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舟师被越军密密麻麻的小羿围住,动弹不得,宛如困兽之斗,但是自已也不能闲着,命令士兵,升起船帆,顺着风向又杀了回去。
船体的碰撞声、兵器交锋之声、箭镞声、喊杀声交织一片,邗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战死,自已的愤怒也涌上心头,他挥舞着自已的长矛,一个、两个、三个,越哪见过这样的疯子,纷纷不敢上前应战。
看着蜂拥而至的越军,团团的将自已围住,邗也知道自已今天怕是活不成了,于是,径直往船舷跑去,扑哧,越兵的长矛刺穿了邗的右胸,可是,谁曾想,这邗不知哪来的力气,扑通一声,随着几个越兵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随着邗一同掉入了这死亡之江之中,邗微笑着沉入了江底,解脱了.....
而此时,在禹杭城的姬山看着吴军被围,自已又无能为力,顿时气从心起,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姬山的口中喷涌而出,一旁的舒平大惊,连忙将姬山扶住,拉到城楼之中靠在一旁,然后随即命令人道:“快,快去城中叫医官来!”最后一个字仿佛都是嘶吼而出的。
而左右之人也是不敢怠慢,立刻飞奔赶往城中的医馆而去。
这时,李耳,在听闻姬山气血攻心,立刻意识到局势不妙,急匆匆的赶到城楼之上。
舒平看着李耳来到城楼之上,担心道:“先生,此地危险,还请移步官府之中避难。”
李耳摇了摇头道:“无妨,老朽,听闻姬将军气血攻心,特意前来!”
说罢,李耳立刻把脉检查起姬山的状况,随即说道:“姬将军,是气血攻心,加上几日奔波所致,老朽这里有一方子,喝之后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见到李耳这么一说,舒平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在谢过李耳之后,连忙将姬山扶到一旁安静之中休息,然后命人去城中寻找药材。
这时,斥候突然从北门跑了进来,说是州来来的信使,要见姬将军有重要的事情要议!
这时舒平非常疑惑,但是也还是让那位使者进来了。
见到使者的那一刻,姬山瞪大了双眼,问道:“展如你怎么来了?吴王那边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