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洛阳王在边关屡立战功的消息传回京城,整个皇城里的人都猜测,他将会是下一任太子,宫里的宁妃又新晋了贵妃,今上对两位皇孙更是疼爱有加,废太子已被贬谪离京,其他皇子虽无过错,但论起功劳,并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贵妃娘娘的寝宫自琅沅宫搬到距离乾坤殿最近的蓬莱殿,对外都说是方便今上时时去探望皇孙,可如今的后宫,已无人再敢随意置喙过去宁妃与洛阳王的笑话。
深夜,有人拿着一封信快步走入乾坤殿,说这是贵妃娘娘要寄送给洛阳王的家书,将信封裁开,上面的内容一览无余:
如今宫中多风雨,浑小子,给你老娘收敛一点,要是敢在那边胡说八道让人参你,老娘立刻叫你老爹收拾你,再把你媳妇儿召回来!给老娘低调,知不知道!
咳咳~是贵妃的亲笔手书无疑了,瞧那字迹,如鸡抓米一般,真是,如何能教导好自已的孙儿……
今上叫人将家书恢复原样再寄出去,想了半晌,叫来自已的贴身近侍:“瑾儿也该识礼识字了,给朕拟个诏书,明日召太子太傅觐见,让他亲自给瑾儿启蒙;瑜儿嘛,就先留在蓬莱殿,继续让贵妃抚养。”
“陛下,您的意思是?”
“明日起,让瑾儿一道,随朕长住乾坤殿吧。”
“是,老奴遵命。”
……
阳春四月,正是天气逐渐和暖之时,容扶在军营里收到了来自老母亲的家书,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瞧瞧外边的日头,将余下的军务都分给副将们,也给他们一点建功立业的机会,自已甩手走了。
“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回老丈人家接王妃呗。”
“难怪,我说这一个月王爷怎么都住军营里头。”
“老丈人立了大功,哪个女婿敢造次,哈哈哈哈……。”
他顶着一脑袋逐渐热烈的太阳向阡关方向赶去,马蹄溅起漫天的尘土,远远望去,那叫一个热烈张扬。
因他中了悉族人的合欢散,两人在那一晚可谓是用命在纵欲,为了让他能好好调理身子,宋清河选择跟老父亲回娘家住一阵子,等他差不多调理好了再回来,免得两人待在一处总是容易情不自禁,她又最是宝贝自家夫君,总也舍不得拒绝他。
临走前,她给他留下了整整一个月的药,如今药已吃完,娘子也是时候该回家来。
到阡关时已是下午,宋夫人见着自家女婿回来,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忙拉着他坐下喝茶,再叫人去将他的老丈人和大舅子叫回来,说要马上给他做一桌子菜出来。
他连连摆手说不用,只是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来,说他手底下有个人生了急病,军营里的军医处置不过来,便想带娘子回去帮人看看,这便要带她走。
宋夫人自是没想那么多,只说她还在睡着,他谢过丈母娘,直接去了她房里,人还没醒他就自已上手帮人穿衣服,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对自已动手动脚的人居然是他,哇唔一声就扑到他怀里笑。
跟在他后头进房间的宋夫人见状忍不住笑了笑,走过来拍了下她脑袋让她赶快起来,接着去帮她收拾行囊。
这场景,老娘亲这是在赶自已走吗?
她的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看到自家夫君脸上带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就知道是他捣的鬼,趁老母亲不注意又咬了他的喉结一口。
他一顿饭也没留下吃,只喝了几杯茶,再跟她一起搜罗娘家的各种药材带上,便带着她策马离开阡关。
出了城,到了外面官道上人烟稀少的地方,她侧坐于马上靠在他怀里,像是许久没见他似的,仰着头不错眼地盯着他看。
嗯,还是那样英俊好看,虽然依旧凶巴巴的,但是在她眼里自家夫君就是最好看的,忍不住又去咬他下巴。
他低下头与她吻了一阵,行进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喘息声越来越浓,他的一颗心也在胸腔里越跳越快,忽然看到她闭着眼迎合他的亲热,一时躁热难耐,拐离官道,找了一处离官道较远的小土丘后面,那里有片草地,又正好背对着太阳,位置极佳。
将人抱下来小心地放在地上,他也没有急着解两人的衣裳,而是继续吻她,从额头开始,一点一点往下,她身上带着好闻的药草的味道,诱得他想在每个位置都停下。
吻到了颈脖处,她伸长了脖子发出一声呻吟,赶忙抱住他的脑袋,像是要阻止他,却又让他靠得更近,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身,不停地去用下身蹭他,像是已忍耐不住了的样子。
“小荡妇,想要爷了吗?”
她嗯了一声,下一秒又忍不住呻吟出声,小手无意识地开始解他的腰带。
马儿往远处走了几步,悠哉悠哉的吃着草。
幕天席地,四下无人,纵是叫得再大声,也不怕被人听见了寻过来。
“一个月不见,没有得到滋润,是不是想爷想疯了?”
“奴每天晚上都想爷,想得睡不着觉。”
“那怎么不来找爷?让爷一个人在军营里住那么久。”
“都是奴的错。”
不过一个月没有在一起,感觉却是像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两个人都只想用力地吃下对方,以弥补这一个月来的想念。
许久之后,他停在她身上用力的喘了几口气,被她摸了摸喉结,两眼迷离:“奴喜欢听夫君在耳边这样呼吸的声音,喜欢得不得了。”
“那以后每天都做一次,爷专门在你耳边喘给你听。”
“一次不够,要好几次。”
“好,就好几次,你别喊疼将爷踹下床就好。”
她咯咯咯地笑,双手抱紧了他。
“娘子难道不知道,自已这样喘气的样子也很动人吗?”
心爱之人情动之时的呼吸,也是一种春药。
如此放纵一次,想来是能撑到晚上回家了的。
整理好穿戴之后两人骑着马慢悠悠地荡回家,因为一路都在谈情说爱,所以也不觉着无聊。
她挽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在感受春日的美好,不时寻摸着他下巴和喉结的下落,轻轻地咬上一口,逼他来亲吻自已,然后又迅速放开缩回他怀里,听到他无奈地笑,就在他腰上掐一把。
原本在家里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今日也是睡到晌午才起,吃了午饭又跑回去歇着,奈何方才那样纵欲了一场,耗费的力气太多,她躲在他怀里闹着闹着又觉得困,只好又靠在他怀里睡着,中途因为不舒服几次要落下马,都被他一一拦住。
看着爱妻永远是一副睡不够的模样,除了紧紧抱着她不让她掉下去还能做什么?那就只剩路上不时亲一亲她,才能解闷儿了吧。
上一次悉族大规模的进犯没能成功,反倒被容扶率军反杀,他们似是放弃了大的动作,又开始不断小规模的骚扰各驻军点,有几次还敢在西城门外叫嚣,这让将士们真是苦不堪言,纷纷请求给悉族人一个大的打击教训,彻底灭了他们的威风。
而容扶自被自已老娘警告要低调,他便开始三天两头才去一趟军营,悉族人不断骚扰一事他也让副将们自已去想办法,若底下的人有想法,也大可直接来同他说,有用必重赏。
宋清河见他忽然惫懒下来,不像之前那样勤去军营,悄悄找红绿二人打听。
这俩“奸细”倒还算称职,告诉她近来京中多有今上将立洛阳王为太子的留言,王爷这是为了避免成为众矢之的,故意的,免得到时候又要被皇上怀疑他有夺位的野心。
想想真是觉着想不通,自家夫君明明那么厉害,就算是要被立为太子那也是凭自已的功劳挣来的,怎么就会被自已的亲生父亲忌惮成这样子。
那皇后的儿子、如今的废太子,昔日为了东宫之位草菅人命的时候,怎么不见皇上忌惮?
仅仅只是因为各自母亲的出身不同,就要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吗?
若选将来的一国之君不看政绩、不看是否贤德,只看一个出身,那如何能走得长久?
她兀自在心中为自已的夫君打抱不平,在偏厅里捣腾自已的药草时下手一次比一次重,越想越觉得生气。
当年被赐给自已的夫君为侧妃时,那嘴碎的人也多拿她的出身来笑她,被抬为正妃就说是她运气好有宁妃抬举,私下里还是喜欢嘲笑她出身低微,怎么着都觉着她出身如此就不该配皇子。
哼~真是好气啊!
这天他几个下属过来找他,向他汇报军情,说是这段时间以来总有悉族人过来骚扰,凉州城西南一带另一个部族也在蠢蠢欲动,看样子悉族人是想联合其他部族一同向我朝进攻,不能轻视。
她坐在书房外的走廊上,听着里面的人说的话,想着或许他又得开始过那种几天几夜不合眼,还随时有可能被埋伏的日子,心中失落得很。
后来果不其然如她所料,他又在家陪了她一晚,第二日便亲自带兵,巡查边境线上各个哨点,而且还要同另外几个州城的驻将会面,共同商议,一去不知又要多久才能回来。
明明是自家夫君最能干也最辛苦,怎么皇上就偏偏忌惮自家夫君呢?这样的皇帝也不算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吧。
凉州城是外扩进来的国土,处于三面环敌的状态之中,若这三面上的敌人共同进攻凉州城,后头又没有我军牵制的话,凉州城可能撑不过三两日就得沦陷敌手。
若要解决后顾之忧,需得把两边的敌人都解决了才好。
夫君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