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娘”
突然的两声吼叫,打破了现场吵吵嚷嚷的局面,也拉回了林音的思绪。
“娘,你醒醒,二妹,快去找大夫。娘,娘”。现场一片安静,更显得这声音宏大。
出声这人是村长的大女儿林长树,去找大夫的是二女儿林长根。
“哎呀,村长,你这是咋了?哎呀,流这么多血,这是会要命的啊”。不知道谁这么嚎了一嗓子,跟捅了马蜂窝一样,现场又嗡嗡嗡了起来。
“这可咋办,不会把人打死吧”?
“这可说不好,不是说咱们来吓唬她们一下,怎么就出人命了呢?这是谁动的手?”
“谁动的手没看到,刚才也是血性一上来,都不分敌我了。”
“这可咋办,这出人命了,咱得坐牢的”。
“啊,还得坐牢,我不想坐牢。村长,我还没娶夫呢,我不坐牢”。
荷花村的村长也是面沉如水,听到这里,嘴角忍不住抽动两下。
“闭嘴”。她一声大喝,荷花村人终于安静了。
荷花村的村长李大力能怎么办,她也很无语,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不动手、不动手,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呢。
地上躺了两个槐树村人,都血呼刺啦的。看着这一幕,李大力的眼前一晕,差点栽倒。
死了两个人,这下不去坐牢都不成了。
林“死了”音:“……”。
“村长…你们打死了我们的村长,我们槐树村饶不了你们”。
看到村长躺在地上无知无觉,槐树村的人也都慌了。
“送她们去见官,把荷花村的人都抓起来”。
“就是,送她们去见官”。
“哎呦,这不是音丫头吗?音丫头这一脸血,不会也死了吧”?
林“也死了”音:“我谢谢你啊”。
林“死人”峰:“……”
“胡说八道啥,音丫头这不是醒着呢嘛。音丫头,哪儿不舒服,根丫头去请大夫了。来,先坐起来”。这是村里的老好人—林春,林音得叫她春婶。
林音简直要喜极而泣了,在这躺了半天了,别说起来了,动也动不了。一动肩膀就钻心的疼,可终于有人看见我了。
刚靠在春婶身上,外围就又有一阵骚动。
“让让,让让,大夫来了”。
“大夫,快看看我娘”。
槐树村唯一的一位大夫,林子安,幼时师从镇上的一位老郎中,老郎中无女无儿,就租了一间门面开了个医馆。
曾看中林子安的活泼多才,遂成了师徒。又给当时还是林二狗的林子安改名子安。
老郎中故去后,林子安就回到了槐树村成了村子里一名大夫。
现在这位林大夫面如金纸,呼吸急促。“呼,,呼,,根丫头,呼,,你是想,,呼,,呼,,颠死我老婆子吗”?
这会儿的林长根也是双手撑在膝盖上,一边大口的呼吸着,一边还不忘给林大夫道歉。
“对不住,…林大夫,我娘…一…头的血,你先……给看看,过后你想…怎么罚我都成”。
站了一会儿,林大夫也缓过来了,遂走到林村长面前蹲下看伤。看了看伤口,又摸了摸,说道:“没大碍,破了个小口子,一会儿你们谁随我去家拿点药外敷内服,半个月就好了”。
“可是大夫,我娘没大碍怎么还不醒”?
“别急,她这是气急了,待我给她扎两针。哼,要不是你火急火燎的,我只来得及拿了银针,这会儿伤口就能敷上药了”。
林大夫边拿银针,边瞪了一眼边上的林长根。林长根听着她娘没大碍得话,这会儿也不反驳,只嘿嘿傻笑。
只见林大夫两针下去,林村长就悠悠转醒了。
林村长名叫林峰,年轻时入伍训练过。
后来没有战事,大部分士兵都遣散了,林村长就回到了槐树村。因识得几个字,就做了槐树村的村长。
为人刚正不阿,因自已识得几个字,所以知道识字的重要性,对槐树村读书的娃娃都很照顾。原身林音赶考的路费还是林村长凑的。
这会儿她缓缓坐起来看了一眼周围,看见血呼呲啦、靠着林春的林音,顿时急了,赶紧招呼林大夫:“老林,快去看看音丫头,她打到了头,得仔细寻摸寻摸”。
林大夫被使唤了也不生气。她和林村长岁数差不多,林村长的想法她还是知道一点的。
槐树村前面就没出过什么大人物,最大的官就是村长。
现在这林音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又伤了脑袋,村长可不得着急嘛。
想到这里,林大夫也加快了脚步。
到林音跟前一看,嚯,也是脑袋开瓢了。伸手仔细诊脉,又上手摸摸头,心里就有谱了。
“音丫头的头上口子比较大,一会儿一块去我那里拿药,粉末外敷,草药内服。回去后可能会头晕,先卧床休息个几日。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林大夫一边收拾手边的银针,一边问。
“两个胳膊疼,可能是脱臼了”。
林大夫一听,就上手摸了摸,一会儿后说:“是脱臼了,咋两个胳膊都会脱臼的?忍着”。
说着,她一边让林春用力扶着肩膀,一边自已用力拉着胳膊,“咔嚓”就接上了。
还不等我痛的叫出声,接着另一个胳膊也用同样的方法接上了。
林大夫看我胳膊接上了,就嘱咐道:“三个月别用力,别抬重物,再拿点药油擦擦,这得慢慢恢复”。
林村长让二女儿跟大夫回去拿药,这边的糟心事也得解决。不由的看向了对面的荷花村村长李大力。
李大力的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原以为俩人都没了,让谁去顶替坐牢都想好了,结果,就这…
正想着今天这事怎么解决时,一抬头,就看到了老女人林峰的目光。嗯,怎么说呢,不太友好。
“咳…老姐姐,你们…都没事了吧?没事儿我就带着她们……”
“谁说没事了,没看到我们这边俩人开瓢了吗?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你走试试”。林峰没等那李大力说完就截断了她的话头。
“我虽说不要紧,但不是还有音丫头嘛,音丫头是个读书人,砸到了脑袋,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读书,你们就没有什么表示的”?
眼看话说到这份上了,李大力也不能装傻了。召集荷花村的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
“老姐姐,今天这事我们两个村都有不好,我这边也有几个人受伤了,这样,我们也不要什么赔偿,打架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我们都不再提。另外我们村凑出来点东西,好让林小秀才好好补补?你看可成”?
“什么东西,别拿不要的烂萝卜樱子糊弄人”。
“哎呦,那不能,怎么也得让小秀才吃好不是。这样,我们村拿出来两只鸡,再拿20斤粗面,怎么样”?
“少了,两只鸡,20斤粗面,再拿20斤地瓜干,也不要你们的新米了,陈米再称20斤”。
李大力一听,也不乐意了。“老姐姐,是不是太多了,今年旱成这样,还不知道庄稼收成咋样呢,各家不得留点底子嘛”。
“留什么底子,音丫头脑袋要磕坏了,以后考不了举人,到那时候你拿多少东西都不够的”。林峰直接怼回去了。
李大力一听林村长这话也麻爪了。咋滴,以后林音考不上举人,还是荷花村的错了?坚决不能背这个锅。唉…就当破财免灾吧。
“给,给,你说多少就多少,我这就回去准备东西去,明天就给你送来”。
说完,带着荷花村的人狗撵似的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