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去吧,谁有擦伤回去自已嚼吧点草药敷上,别围着了。音丫头,你先回去,明天赔偿过来了再送到你家去,让你树姐姐送你回去”。
看着荷花村的人走了,这边林村长也开始赶人了。林音谢绝了村长的好意,只说自已回去没问题,就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走去。不慢悠悠不行啊,也不知道那人用了多大的力,这会儿头还懵懵的。
不过,力气小了,原主也不会就这样嗝屁,倒便宜了自已了。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槐树村呈南北走向,三面环山。往南边走小路有五里地就是荷花村。向北穿过庄子就是槐树村的一大片地。顺着南北走向还有一条小河,因为今天浇地,下游堵上了,显得水格外的深。过了村子中央人工做的一排小木桥,就是去镇上的路。
林音的家在最南面,等她晃晃悠悠穿过村子回家时也把村子的布局看了个七七八八。
这样的布局显得槐树村干干净净的,一点不杂乱,遇到灾年,把去往荷花村的小路堵上,再把去镇上的大路也堵上,槐树村就是一个独立的世外桃源啊!
林音可太喜欢这里的布局了。前世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到哪里都先看当地的路线和布局,以便熟悉退路。这槐树村真是个好地方,进可攻退可守的。
走的再慢也有到家的时刻。林音站在家门口,小小的破防了一下。这摇摇欲坠的是房子?里面能住人吗?会不会哪一天砸死人呀?
虽说回来的一路上,村里的房子也看了个大概,家家户户都是草屋,对自家房子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么破这么破的房子。
这年代生产力这么不值钱的吗?这样的房子在前世顶天了就是60年代的生产力才住的。那现在的生产力得低到什么程度呀!
“阿音,你回来了。哎呀阿音,你受伤了”。
林音正恍恍惚惚呢,就被突如其来的高音喊回了神。顺着声音看去,这是原主的爹——高铭。
一身洗的发白的看不出原来什么颜色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直盖到脚踝,能勉强看到脚上是一双粗糙的草鞋,全身唯一的配饰就是头上的一根木棍,把头发挽了起来。人很瘦弱,像麻杆似的。
穿着(zhuo)简简单单,可以说是寒酸,但也不损该男子半分容色。容长脸型,不阳刚,也不娇媚,长的正正好。细长的眼睛,不大不小,非常有神。鼻子小巧,显得精致可爱。嘴唇虽然泛白,但唇形很好看,肉肉的。耳朵上有耳洞,但现在上面空空如也。
皮肤虽然被生活折磨的不再水灵,但很白净。透过这张疲惫的脸,不难想象当初的容色倾城。
男人看我呆愣愣的,也不说话,顿时急了。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流。“阿音,都怪我,明明知道你就是个读书人,根本就不会打架,也没有拦着点。疼不疼?严不严重?你先回屋,我去请林大夫”。
说着,就准备走。
我赶紧抓着他道:“爹,我没事儿,大夫已经看过了,一会儿药就送过来了”。
看着他眼泪不停的流,我的心也闷闷的疼。那句“爹”就脱口而出了。喊完了才感觉有点尴尬,“我”的年纪和他差不多,喊他爹,不是吃亏了吗?肯定是原主的意识还在,影响到我了。嗯,就是这样。
就在这时,原主的弟弟也出来了。
同样的说辞:“姐,你回来了。啊,姐,你头上流血了”。
同样的关心:“姐,你痛不痛?我去找大夫”。
同样的说完就想走。林音这会儿就有点想笑,也没憋着,真就笑出来了。
“呵呵,阿渺,不用去了,大夫已经看过了”。真是一对亲父子(?????)。
为了不让他们再揪着这事不放,遂又开口道:“有没有吃的,我好饿”。
“有、有、有,眼看过了午时,你还没回来,一直给你温着呢”。这是林父的声音。
“当然有了,阿姐不回来,我吃饭都不香了,我要陪着阿姐再吃点”。这是林小弟的声音。
虽然叽叽喳喳的,但怎么那么的温馨呢?呵,都是很可爱的人呢。
一直坐到桌子边上,林音的嘴角都是翘着的。但看清了屋里的现状后,好心情戛然而止了。
正坐着的这一间叫堂屋,唯一的一件家具就是自已面前特别的一张“桌子”和三个“凳子”。
特别在哪儿呢?桌子的腿是用相同厚度的石片垒起来的,垒到相同高度了上面再放一张木板,桌子就完成了。而且桌面也不是正方形或者圆形,而是不规则的形状。
“过路的时候要小心,要不然腿骨痛”。林音边揉着腿,边想着。
凳子就更简单了,三个木桩子,一个人坐一个,再多个人就得蹲着。
以前也有一套完整的桌椅板凳,后来因为原身读书,就抵给了同村人换了30文钱。
堂屋左边一间屋子是林父和林小弟的卧房,一张大大的木头床占了多半的空间,床下铺了厚厚的茅草,茅草上面铺了一层粗布床单,盖的被子叠起来了,看不出来有多大,看那体积,不会很厚。
床边上还有两个大木箱,里面放的是父子俩一年四季的衣服。箱子上放了饽啰,里面是父子俩做针线用的东西。
根据原身记忆,床和木箱还是林父的嫁妆,也是这个家为数不多的财产了。
剩下空着的就只剩一个过道,只能走一个人,可谓是相当逼仄。
堂屋右边就是“我”的卧房了。一张小床,同样是厚厚的茅草,粗布床单,和一床半厚不厚的被子。
卧房门口还有一个不怎么规则的小书桌。说它不规则是因为这是林母自已做的。原身刚上私塾时,林母就每天上山找合适的树,做了这个桌子,想想也有快十年光景了。
这个家穷是穷,但对于原身读书还是很上心的。
桌子上面还放着一本书,已经褪掉原色了,但还是板板正正的,能看出经常翻动,而且很爱惜。这就是“我”全部的财产了。
除了三间正房,还有一间在院子里用木头支起来的厨房,看那歪歪斜斜的,明显就是危房啊!在里面做饭都不会害怕的吗?而且屋顶还有光漏出来,外边下大雨,里面绝对会下小雨。
挨着厨房还有一片菜地,这会儿也叶子蜡黄,跟营养不良似的。
除了这些,其它就什么都没有了。站在院子里,能直接看到后山山顶。
院子里也没个院墙,野兽下山跟回自已家也差不多了。
这一排住了三户人家,前面两家也破,但好歹还有个院墙。
眼下最重要的是住房问题先解决,要不然真怕哪天塌了。同时院墙也得盖起来,还得盖高点,老虎跳不进来的程度是最基本的。
“咦,不对,做这些的前提是得有钱,家里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还得想个办法”。
前世从来没有为钱操心过,现在突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没钱啥也干不了。
“阿音,转悠什么呢,快来吃饭,吃完了去休息会儿”。
“哎,来了”。一会儿是得休息会儿,脑袋顶个锅的感觉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