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后面的剧情就是她被沈公子当作礼物,送与了身边这位赤身的男子边知行,她随之进入侯府......
烟锦瑟压着怒气回想完上一世的这些经历,突然就狠狠共情到她曾经的领导。
如果她当时能把领导交给她的任务完成,如果她不一气之下离职,如果她不做什么主播,如果她对那个榜一大哥说话客气迂回一点......
她怎么会搞到被捅一刀,然后就一直循环滞留在这里,跳也跳不出,回也回不去......
特别是这一次她的人生体验是侯府主母。
她坐上主母的位置,上要向老夫人、老太太汇报,下要管理一大家子人的吃喝拉撒,空隙里还得想着自已捞点油水,管家收不上来租,给她掉了这么大个链子时......她更加后悔,当时的她是不是脑子让门夹了。
也许便如曾经听说的那样,人都是屁股决定脑袋,以前屁股没坐在领导位置上。
......
“那你们就自已看着办吧,小年之前是最后的期限,如果还是收不上来,就只能按规制来办了。”烟锦瑟冷冷地道。
“还有,各位管家在这个位置上也干了多年,这次的租子万一收不上来,我看大家年事已高,建议就干脆退下来,好好休息休息,回家去享享清福。”
在场的各管家们脸色瞬间煞白。
烟锦瑟冷冷一笑,老早就想把你们这几个老夫人的老奴换掉,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今日可谓天赐良机。
看来收不上租也并非全是坏事。
如能换掉他们中的一两个人,安插上自已的人,那侯府的人权、财权总归有一样自已可说上话了。
几位管家战战兢兢告退下去。
“看看,这收不上来租,却一个个不想一点办法。”
传个话上来报个难处,这事就算完了?”
“合着侯府这亏空都指着我来拿娘家陪嫁填?小年前他们还收不上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烟锦瑟还有些气愤,对着身旁的赵麽麽抱怨道。
“那自然是不成的。”赵嬷嬷附和道。
“少夫人,这帮老奴许占着有老夫人撑腰,故意将这难题上交,就想看看刚上任的少夫人能有什么法子解决。”
“我听说,在这侯府里,有时不仅仅是主子给奴才立威,有时奴才也是会欺负主子,给新来的主子立威的。”赵嬷嬷继续道。
“他们知如您逼不出来结果,后面终归还是要指着他们办事,便会妥协让步,以后按他们的规矩来办。”
“按他们的规矩办?”烟锦瑟突然音量提高,眼露狠光:“那他们就试试看,看来这次真是要逼着我下手处理掉几个才行。”
“少夫人,依奴才来看,”赵麽麽左右瞧了瞧,上前小声道:“不必等着上他们的道儿,去求着他们。我这里倒有一法,可解当下之急。”
烟锦瑟眼中一亮,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赵麽麽靠近烟锦瑟的耳边轻声耳语......
......
福寿院。
刘、徐、周三位管家站在侯老夫人面前,叹气的叹气,哭诉的哭述。
侯老夫人只听得火光直冒,面色阴沉。
“她真是这样说的?”
“老夫人,我们哪敢有一句谎言,少夫人真是这样说的,这次租子收不齐,就要打发我们三个回老家。”刘管家道。
徐管家在一旁接着道:“侯老夫人,千真万确,少夫人说这话时,老奴也在。我们自您入府,得您抬举,便一直兢兢业业地为侯府效劳,不说有多大功劳,这些年来家大业大的,从没出过什么纰漏和乱子,也算有点苦劳。”
“现如今少夫人一来,便百般看不惯我们几个,数次枉顾事实,苛责奴才们,我们真是有苦说不出。”
“这次更是直接让我们几个收不全租子,便要走人。此举,太寒我们几个老奴的心。”
说罢,徐管家偷偷拭了把泪。
周管家刚领了烟锦瑟的赏钱,也不好说什么,默默地站在一旁低着头。
“徐管家,我前两日让张麽麽去跟你带话,让你把近半年的账,总总拿过来给我报看一下,你怎么一直没来?”侯老夫人道。
徐管家放下手袖,抬起头道:“我一会儿便去拿来,这两日总是总好了,只是正赶着庄子上的人来交租,我忙着安排,没送过来。”
侯老夫人点点头,道:“你拿来我好好瞧瞧,看看这半年,少夫人是如何当的这个家。那勾引知儿的一个下等丫鬟都啥不得直接撵了出去,还要换出点银钱来,侯府是有缺钱至此吗?”
“我的知儿差点就被这贱婢害了,她是不知道吗?”侯老夫人脸色微愠道。
“夫人,这事儿我早上有所耳闻,便立即喝斥了传话的小厮回去,让他们禁言,休得乱传。”
“这少夫人不赶紧处理了这婢女,还放在府内,这不是要由着这事在侯府张扬开来吗?”刘管家添油加醋道。
“怪不得知儿不喜她,她哪里知道顾全大局,哪里知道孰轻孰重。哼。”侯老夫人冷哼。
“夫人,您就任着她这样?”刘管家小心问道。
“你们跟了我这些年,我是什么风格你们也知道。她是皇上赐婚,又是新妇入门,我堂堂一个一品命妇,此时不交出去管家之权,岂不显得我作为家婆无度无量?”
“但交出管家之权后,如果她管不好,侯府上下怨声载道,你们觉得我会任着她败坏侯府家业,置知儿后院于不安之中吗?”侯老夫人表情严肃地道。
“老夫人英明。”三个管家齐声道。
“你们大可放心安心地去做你们该做的事,侯府还有我呢。”侯老夫人威仪地道。
三个管家连忙跪下磕头,千恩万谢。
侯老夫人抬手命他们不必多礼,三人这才站了起来。
侯老夫人道:“你们都回了吧,便只留徐老管家一人,一会子把账拿来我看看。”
徐管家道:“是,夫人,老奴这就去取账册过来,报给老夫人看。”
三人离开福寿院,各自回办事的厅房。
看到三人离开,张嬷嬷摇了摇头,对候老夫人道:“夫人,我看这个少夫人,如今真如掉在钱眼子里般,哪有一点侯府主母该有的大家气度。”
侯老夫人听言,眉头收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