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位大兄弟,为什么传我们过去?我们可是良民,我们安分守已。”孟家嫂子战战兢兢道。
“你去了便知道。”府丁冷冰冰地道。
“赵嬷嬷,你看我们两人各一把老骨头,猴可比我们灵活多了,这事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干的。”周家嫂子带着哭腔转向赵嬷嬷道。
“你不要先急着开始哭嘛。”赵嬷嬷在一旁向孟家嫂子递上眼色道:“你们又不是当嫌犯传过去的,你们不用怕。”
孟家嫂子看见赵嬷嬷递过来的眼色,连忙拉了一把周家嫂子,“周嫂,别哭了,我们还是听赵嬷嬷的劝,这便跟他们过去吧。”
此时李、王二人刚好也回到浣衣房。
周家嫂子看见了,立即叫道:“李婆、王婆你们可回来啦!你们可还好?”
李、王二人见府丁在拿她们二人,忙道:“没事没事。候爷人和气得很,就是问了一下昨晚展二奶奶和丹红是否在院里而已。你们不要怕。”
领头的府丁脸色一变道:“两位老人家,不要多舌。”
四人顿时都收了声。
听到李、王二人话的孟家嫂子,噤了声后,心又悬起。一路忐忑地跟随府丁,一起来到等风轩。
一进等风轩,孟家嫂子便看到烟锦瑟与候爷同坐在堂上,顿感事情如预料的那样,有些不妙。
烟锦瑟抬眼斜斜地看着两人,似凝视又似警告。
她开口道:“你们可知今天带你们过来是何事?”
“不知。”孟家嫂子与烟锦瑟目光对视后,立即低头道。
“不知。”周家嫂子跟着道。
烟锦瑟又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转头朝向边知行道:“候爷,人既然到了,您可以安排府丁询问了。”
边知行轻轻抬起下颌,扫了烟锦瑟一眼,又抬起眼给了府丁一个眼色,道:“你开始吧。”
府丁点点头:“两位,你们今日所言,如所说非实,将会连坐一同入罪受罚,你们可知晓。”
“啊?” 孟家嫂子抬头惊道,转而她又低头道:“哦,好,好。”
周家嫂子看了一眼孟家嫂子,小声跟道:“知晓。”
烟锦瑟听到这话,眼睫不自然地眨动了一下。
“昨日亥时,你们在何处?”
“我们在浣衣房。”两人异口同声道。
“丹红可是与你们一起同住在西厢房?”府丁问道。
“是的。”两人又异口同声。
“昨日亥时丹红可在浣衣房?”府丁问道。
“不知。”孟家嫂子道。
“不在。”周家嫂子道。
两人又几乎同声。
此话一出口,边知行稍稍坐直了身体,微笑着看着她们。
烟锦瑟的眼睫连眨几下。
府丁一怔。
“你们一个一个的说。”府丁道。
孟家嫂子小声道:“我确实不知丹红在不在浣衣房,因为那个时辰,我已经睡着了。”
府丁看向周家嫂子,周家嫂子左看右看,就像立在孤岛般,手足无措道:“我,我刚才说的什么?”
“你说的不在。”府丁提示道。
“我说的不在?”周家嫂子嗫嚅道:“她好像是不在,又好像在,我,我记性不好,有点忘记了。”
府丁道:“你好好想一想,如实回答。”
周家嫂子偷偷看了一眼烟锦瑟,烟锦瑟见她抬头,便慢慢别开脸去。
周家嫂子再看看孟家嫂子,孟家嫂子也低着头。
“我,我可能记错了,她在不在我好像也不知,我昨天睡得早。”
“哦?”府丁侧头道:“你昨日几时睡?”
“不到亥时。”
“谁能做证?”
“孟嫂。”
府丁看向孟家嫂子。
孟家嫂子一怔,最保险的还是说实话吧。
“周嫂亥时之前确实和我在一块,我能作证。不到亥时我俩便各回各屋休息去了,这个我也能作证。”孟家嫂子道。
“那就奇了怪了,你们明明同一时间去休息,刚刚却一个说不知,一个说不在。”府丁道。
“刚,刚才是我弄错了。”周嫂小声道。
“你......”府丁继续追问。
“罢了。”府丁话还没说完,边知行开口道,“可以结束了。”
“你们两人回去吧。”边知行道。
“啊?”
“哦。”
孟、周二人同时道。
边知行冷冷一笑。
府丁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侯爷让你们走,你们走吧。”
孟、周二人像得了大赦一样,连连福礼,几乎连滚带爬般离开等风轩。
烟锦瑟面露尴尬之色道:“候爷,没想到她们两人年纪不大,竟比那李、王二婆还要昏聩似的。”
边知行淡淡地道:“既然这两人刚刚已表明自已不知,那便这样吧。”
烟锦瑟连声道:“甚好甚好。只是浪费了些许时间。”
......
幽暗的侯府地牢。审讯房。
丹红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木桩上。
一个府丁一半屁股坐在桌子上,一只脚踏在木凳上,手里拿着一根皮鞭。
他从桌子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丹红面前。
“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是你自已招供还是我们上刑让你开口。”府丁看着手中的鞭子,一边擦拭一边道。
“我不是已经说过几遍了吗?昨夜我身感不适,早早就睡了。”丹红道。
府丁眼皮抬起,“你知道我们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今日不可能将你押入这地牢,更不可能将你绑起来用刑。”
丹红低着头,不言不语。
“昨日亥时你人在何处,和什么人一起,做了什么事?”府丁道。
“我昨日早早便睡了。”丹红一翻眼睛,看了眼府丁道。
“啪”的一声,府丁扬手,向空中抽了一鞭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放下鞭子后,府丁恶狠狠地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人,上刑!先打十大鞭。”府丁把皮鞭一把扔给用刑的府丁,坐回桌子。双目逼视绑缚着的丹红。
用刑府丁拿起鞭子开始抽。
木桩上丹红一声声惨叫,很快血痕便自衣服浸出。
十鞭结束,丹红像晕死了过去般。
这时自另一间审讯房里出来的一名府丁急匆匆走进来,走到坐在桌子上的府丁旁边,在他耳边耳语一番话后离开。
府丁听罢,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信步来到丹红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