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总……”他正绞尽脑汁想为岑安宁说句话,却听到陆晏洲继续道:
“你在那等一下,看他们吃完饭干什么去。”
这是要他跟踪岑小姐吗?
妈呀,这种苦差事怎么就落到了他头上!
他刚刚就不应该四处乱看,要是没看见岑小姐,岂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岑安宁和季时川吃完,找了个车流量少的地方继续练车。
徐阳开着车远远地跟着,确定他们一直在附近绕圈之后,这才给陆晏洲回了个电话。
“陆总,岑小姐他们吃完就一直在练车,没做别的事。”
这回您总可以放心了吧。
“练车?她自已买车了?”
徐阳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岑安宁开的好像确实是台新车,连牌照都还没挂。
“……好像是的。”老板就是老板,他服了。
“很好。”陆晏洲冷冷地说完这两个字,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徐阳看着黑屏的手机一脸懵逼。
现在这是什么个情况,他这到底是继续跟,还是可以下班回家睡觉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打个电话请示下,可电话还没拨出去,那边陆晏洲又来电话了,“马上给我订今晚回国的机票!”
徐阳怔了一下。
他今天跟同事许澜打电话的时候,还听许澜说M国的谈判正处在胶着阶段,至少还得两三天才能结束。
陆总怎么今晚就要回来?
难道就是为了岑小姐?
这还是他向来公私分明的老板吗?
“……是。”
他不禁同情地看了一眼不远处那辆新车,看来岑小姐这回惨了。
刚刚听陆总那语气就知道是生了大气了。
岑安宁练了三个多小时,越开越顺,季时川又特意下来,让她单独试了一段路,确认没问题后,才道:
“安宁,你领悟能力真好。今晚几乎都没怎么出错,再多开一段时间就很熟练了,开车其实就是件熟能生巧的事,不必太紧张,尤其不要因为后面的车按喇叭,就乱了阵脚,自已的安全最重要。”
岑安宁没想到季时川观察力这么敏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每次听到后面的车按喇叭,我就很紧张。”
“没事,新手都会有这个过程,慢慢开熟练了就好。”
“今晚真的谢谢你啊,耽误你这么多时间。”
她看了一下时间,忍不住惊呼:
“居然都11点了,实在不好意思,练得太过投入,忘记时间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家住得有点远,待会儿你一个人开回去我不放心,我先送你到家,然后再打车回去就行,正好路上我可以再给你指导指导。”
岑安宁想了想,也没再逞强,毕竟她还是新手,确实不适合大半夜开太远的路。
刚才基本上都是在车流量少的地方练,回去市中心的出租屋都是繁华路段,车流量自然大了许多。
一路上,岑安宁不敢开太快,基本保持在三四十码的速度,十多公里路,开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到家。
把车停好后,岑安宁再次向季时川表达了感谢,这才目送他坐车离开。
虽然已是半夜12点,不过岑安宁一点都不觉得累,今天学会了开车,她现在成就感十足,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状态。
连上楼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楼道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她不以为意,打开手机灯照亮继续走。
到家门口时,她隐约看到门口倚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心头一跳,她下意识把手机举高想要看清楚。
黑暗中却有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道。
下一秒,“砰——”的一声,她整个人被抵在了门板上,手中的手机应声而落。
她下意识想要喊救命,可还不等她发出声音,唇瓣就被人狠狠掠夺。
熟悉的气味让她瞳眸大睁,愣了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陆晏洲!
他回来了!
意识到是他,她心中的恐惧骤然松懈下来,渐渐放弃了挣扎,任由他的大掌将她的细腰箍住,收紧,锁进他炙热的怀抱。
黑暗中,男人周身的气势就像是一头猛兽,攻击性十足。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惩罚的意味。
只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仿佛是察觉到她的不专心,男人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下巴,凌厉的舌一路扫荡过去。
两人纠缠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勾勒出一幅旖旎的画面。
岑安宁突然觉得身体一凉,在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之前,使尽全力将他推开,“停……停下来。”
男人眯着冷眸,微微松开她,那双灼灼的眼像是一团火焰,将她焚烧着。
岑安宁低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背过身抖着手找出钥匙将房门打开,走了进去。
男人跟在她身后不请自入。
这是陆晏洲第一次造访岑安宁住的地方。
两室一厅,装修虽然老旧,但是布置得很温馨,一眼就能看出主人的审美和品味极佳。
陆晏洲高大的身躯站在客厅中央,那周身的气势让原本有限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
之前的好心情被狠狠破坏,岑安宁现在实在不想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于是很不客气地开口赶人:
“陆总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陆晏洲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叉,长腿交叠,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岑安宁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不过内心的倔强让她没再开口。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着。
直到陆晏洲终于开口,“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岑安宁瞪着他。
“今晚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岑安宁被他的语气惹怒,梗着脖子道:
“你凭什么这样审问我,跟谁在一起,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吧,我只是答应陪你一年,可没把自已卖给你。”
“卖一年也是卖,我陆晏洲的东西,从来容不得他人染指。”
他一字一句霸道地宣示所有权。
他那将她视为私有宠物的态度无疑是狠狠踩在了岑安宁的痛点上。
一个“卖”字,彻底勾出了她心底最深处的不甘和屈辱,她突然不顾一切地朝他吼:
“我反悔了总行了吧,我们取消交易!从此以后,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