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婠婠迈步进入‘摘花’亭中,众人对谢婠婠见过礼后。谢婠婠抬眼看去,白家嫡子白新盛,户部尚书之子张慕远,吏部侍郎嫡子刘轩,兵部侍郎长子周瑞,刑部尚书嫡子郑逸飞,工部尚书嫡子韩景旭,叶太师次子叶明洋,幼子叶明朝。
‘果然不管有多少人,叶明朝也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一身雪白衣袍,眉眼秀丽尽是高山流水,唇若三月桃花,眼眸明亮有神,十分俊秀。’谢婠婠心里叹息一声,目光扫过叶明朝,而后冲着众人面上却笑靥如花:“今日之景众公子可还满意?”
“不敢不敢,大长公主府内景色如画,我等甚是开怀。”张慕远拱手说。
“听慕远这么说,可是有相中之人?”叶明洋问道。
“啊,这,并未并未。”张慕远着急的挥了挥手,随即脸红的看一眼谢婠婠。
“没有你道什么美景如画甚是开怀,就看个花还把你给美着了?”吏部侍郎嫡子刘轩出言讽刺。
“不是,我,这,我没有……”张慕远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如果平日里他断不会这样,只不过在谢婠婠面前有些手足无措。
“大长公主府内景色在京中也是独一份了,慕远为见此景开怀有何不可?”韩景旭帮着张慕远说了一句。
“韩公子说的是。”春颜福了福身,起身后又说:“刘公子既然觉得公主府景色不佳,那便自行离开吧。”说着做出恭请的姿势。
刘轩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啊!公主府的美景天下闻名,怎么会不好呢?我只是……只是一时口快而已,请公主不要误会。”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叶明洋,但对方却不为所动。
春颜见状,冷笑道:“哦?原来如此。既然刘公子认为公主府的景色美不胜收,为何还要说出那样的话?莫非是故意找茬不成?”她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不屑,让刘轩感到无地自容。
刘轩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知道自已说错了话,但现在已多说无益。准备自行离开。
就在这时,谢婠婠开口说话了。她淡淡地说道:“慢着。”众人都望向她,只见她优雅地站起身来,走到刘轩面前,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刘公子,本宫念你年少无知,今日之事不再追究。但日后若再犯,休怪本宫无情。”
刘轩连连点头称是,表示不敢再犯。随后,谢婠婠吩咐侍卫将他送出公主府。
待刘轩被带走后,谢婠婠冷哼着说。
“呵,这天下,除了皇兄本宫最大,有些人妄图挑衅皇权不成?”谢婠婠斜睨了一眼叶明洋,而后继续说:“诸位若愿意赏花,则继续,否则便请自行离开。”
说完后走到叶明朝面前,缓缓地低下了头,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撩起叶明朝耳旁的发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用暧昧的语气说道:“朝哥哥还是对婠婠如此冷淡,大婚后可如何是好?”
看着谢婠婠的动作,周围的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虽然他们早就听说过谢婠婠收到两个侍君,也听过关于她嚣张跋扈、好色成性、肆意妄为的传闻,但这却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目睹她当众调戏男子。尽管这个人是她的未婚夫,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人震惊不已。
“大长公主此与礼不合,还请大长公主放开在下可好。”就在这时,叶明朝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他的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
谢婠婠听到叶明朝的声音还是会忍不住的失神,片刻后谢婠婠松开手,又轻抚了一下叶明朝的脸说:“那便等下月大婚后……吧。”说完朝亭外走去,路过张慕远的时候停了一下,抬手捏了捏张慕远的下巴说:“瞧着倒也不错。”随后便笑着离开了。
叶明朝看着谢婠婠离去的背影,眸光幽深如墨,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思绪和情感。而一旁的张慕远,则面红耳赤地坐在那里,手微微颤抖着,连续喝了好几口茶来掩饰自已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谢婠婠走到亭外,与潘玉华相见,她微笑着问道:“这几人你觉得如何?”
潘玉华轻轻一笑,轻声回答道:“民女可以直言吗?”
谢婠婠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潘玉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然后郑重地说道:“民女求嫁江王爷。”话音刚落,她便深深地拜下身去。
谢婠婠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说:“你这是要做本宫的王嫂?你可知这代表了什么。”
潘玉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谢婠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民女知道,有民女在江王身边,大长公主尽可心安。”
谢婠婠挑了挑眉,继续问道:“即使不能为正妃?”
潘玉华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民女必会为正妃。”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决心。
“如此用过午膳后,本宫便让你和江王兄见一面,剩下的就看你了。”
“民女谢过大长公主,必不会让大长公主失望!”二人说完后,便带着一众丫鬟侍卫去到百花园用膳处。
男子那边则和女子这边中间隔了屏风。
夏暖安排众众丫鬟上菜后,每桌留下两个丫鬟伺候,其余人便退下了。
用膳结束后,众丫鬟撤下残羹冷炙后上了些瓜果蜜饯。
这时候谢婠婠说:“各位小姐可有擅音律者愿弹奏一曲?”谢婠婠说着便有人搬来了古筝。
大家都知道这是让大家上才艺,也是大家贵族选妃选妻的一环。世家贵族选妻大多喜欢贤良淑德,才貌双全的。
“小女愿意。”吏部尚书嫡女王心悦起身行礼后,来到前方古筝前坐下。她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美妙的音符瞬间流淌出来。她大大方方地演奏起一曲《平湖秋月》,那优美的旋律仿佛能让人看到平静湖面上倒映着明月的美景,令人陶醉其中。一曲结束,众人仍觉回味无穷。王心悦起身福了福身,微笑道:“小女献丑了。”随后回到了席间。
这时,又有一名女子站起身来,说道:“小女古筝不如心悦姐姐,便和舍妹为各位姐妹献舞一支吧。”说话的是吏部侍郎钱逸川的嫡女钱静。说完后,她便带着胞妹钱雅上前。钱静看了一眼男宾桌。轻声问道:“劳烦郑公子吹一曲《凤凰台上忆吹箫》。”
刑部尚书嫡子郑逸飞,喜好吹箫,随身携带着一支翡翠玉箫。郑逸飞的妹妹名唤郑茜语和钱家姐妹交好,所以几人私下也是认识的。既然钱家姐妹有求,郑逸飞哪有不应的道理。
所以郑逸飞听到钱静的话,微微一笑,随即抽出腰间的翡翠玉萧。他将玉萧凑近唇边,轻轻吹奏起来。顿时,一阵宛转悠扬的箫声倾泻而出,如同天籁之音。钱家两姐妹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袅袅婷婷,轻盈优美,仿佛两只美丽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她们的动作流畅自然,与音乐完美融合,让人忍不住为之沉醉。
一曲终了,舞蹈也停了下来。随即谢婠婠拍手叫好,随后起身说:“本宫为今日献艺的小姐们特此准备了一些新鲜玩意,待宴会结束后,便安排人送到各位小姐住处。权当是为今天添些彩头。”
谢婠婠说完后,陆续又有几位姑娘上来献舞献琴。这期间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前方献艺人这边。冬雪悄悄的带着潘玉华离席,一路悄然行至东君阁一楼,而江王也被岁余引至此处。二人被留下单独说话,冬雪,岁余则在门外守着。
东君阁内。
潘玉华福身行礼:“拜见王爷。”
江岳打量着眼前朱唇粉面亭亭玉立的女子,问:“你?找本王何事?”
潘玉华起身直视江岳的眼睛,眸中似有万般情意:“小女潘玉华,求嫁江王爷为正妃。”
江岳听完了愣了半晌,而后心想莫不是谢婠婠身边都是如此胆大妄为不顾礼数的奇女子???
潘玉华看江岳的表情就知道,他没认出自已。其实六年前皇帝班师回朝时潘玉华见过江岳一面。
她那时也不过十岁的丫头,随家人在长安街夹道欢迎皇帝携大军凯旋而归时不小心被挤到了人群外,差点丧命马蹄之下,是江岳救了她。那年的江岳年17,正是鲜衣怒马少年时,少年将军的身影自此以后在潘玉华心中再也挥之不去。
“民女为京城首富之女潘玉华,年芳16,擅经商,琴棋书画也算得上精通。大安国最大的钱庄乃民女家产业,云上城最大的粮铺和酒楼也是民女家产业。王爷若如民女所愿,运城的产业便属于江王府。”潘玉华说。
甘北省的情况还是十分严峻的,也确实缺粮食和钱财。而这个小姑娘竟然有胆量这么和他‘谈条件’,难道她不担心自已会强行夺取吗?真是有趣啊,太有趣了。
江岳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喜欢本王?”
潘玉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王爷风度翩翩,玉华心生爱慕之情。”
江岳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继续追问:“那是因为父母之命,还是因为媒妁之言呢?”
潘玉华坚定地说道:“玉华只听从自已内心的声音。”
江岳哈哈大笑起来,赞赏地说:“好一个只听从本心的女子,既然如此,本王答应你的请求。”
“玉华谢过王爷,如此玉华便等王爷来下聘了,告辞。”说完便转身告退。
待潘玉华和江岳悄然回到席间时。正巧广宁侯幼女曹书宁站在前面说:“本郡主擅长鞭,听闻兵部尚书之子周瑞善武,可否指教一番?”曹文山看见自家妹妹一上去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没想到自家妹妹这是靠看上周瑞了??
曹文山危险的眯起眼,看着男宾席间起身的周瑞。只见一面目清秀俊朗,目光清澈的男子,一身墨绿色的衣衫,腰间系着一根草绿色束带,缓步走向曹书宁面前,拱手行礼说道:“在下周瑞,请郡主赐教。”他的声音清脆动听。
言毕,周瑞站直身体,目光如炬地看向曹书宁。曹书宁嫣然一笑,扔了手中的鞭子,笑着说:“你没有武器,那我便也不用了,我们来比拳脚功夫。”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动听。说完,她便迅速攻了上去,身姿轻盈矫健,动作敏捷迅速,犹如一只灵活的飞燕。
周瑞见此,不敢大意,连忙招架,二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只见周瑞身形灵动,出手快如闪电,拳风呼啸而过,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而曹书宁则是以柔克刚,巧妙地化解对方的攻势,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一时间,场上拳影交错,掌风呼啸,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不断变幻,让人眼花缭乱。
周瑞有心要让一让曹书宁,但他很快发现,即使自已没有故意放水,也难以占据上风。相反,曹书宁的身手竟然如此厉害,拳法精湛,脚法凌厉,招式变化多端,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威胁。他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这位郡主真是不简单啊!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聪明伶俐,反应灵敏。
在激烈的交锋中,周瑞渐渐感受到了压力。而此时,曹书宁一个闪身来到周瑞身后,随后一拳便攻向周瑞后腰处。周瑞感受到背后的危险,一转身准备挡下这一拳,可脚下一绊便向后倒了过去。曹书宁一个没收住力跟着一起倒了下去,扑在了周瑞身上……
周围瞬间寂静一片。
男宾席间,曹文山“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快步向前走去:“这个登徒浪子!!!占本侯妹子便宜!!!!本侯要打死他!!!”
太子和江王赶紧起身拉住了曹文山。
场上的曹书宁已经被春颜扶了起来,周瑞也尴尬的站起了身,一时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