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跟我哥说的，这么容易就放我走了”程向辞靠在机场门口，宽大的帽檐遮住她的脸，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你哥本来也没打算拦你”话尽于此，剩下的程向辞没问，裴祈也就没说。
“车来了，走吧”
前排司机很热情，而裴祈与他好像很相熟的样子。
“你们认识？”
“我每次来米兰，都是他来招待”
“你这次来米兰，也要办展吗？”
“这次不是，这次是受邀来拍摄时装周”
等到车停在会场门口，程向辞瞬间清醒。
“你怎么每次都搞突然袭击”
“我以为你知道时装周开始了”
裴祈因为私心，在德国多待了一段时间，硬是赶在临近的时间才买了机票。
“那你今天还去吗？”
“去，来都来了”
司机先生开了后备箱，裴祈只拿了设备下来。
“（那我去旁边等你）”
“（好，辛苦了）”
裴祈在程向辞的脖子上挂了一台相机，又给了她工作证。
“期待程导的大片”
程向辞跟在裴祈身后进了会场的大门，大门与会场内部还有一段空间，来自各地的明星走上红毯，给自已的微博撑足了面儿。
拍了几个人，程向辞便觉得有些乏味，没什么新意的动作，表情，妆容，程向辞翻了翻相机，像是共用一个模板一样。
裴祈还在前方拍，她已经进入了会场，干起了本行，模式调到录像，每一帧都令她很满意。
镜头移到观众区，两个穿着大裙摆的女人俏生生的映入她的眼帘。
正襟危坐，但熟知她们，知道面具下的两张脸已经困的不行。
“怎么到哪儿都能碰见熟人”
程向辞在暗处，江竹和徐又又看不见她，偷摸录下她们两个的模样，从会场的侧门离开。
拍的差不多，人也差不多进场，坐在侧门处的椅子上，人不太多，但也能看见会场里的景象，不失为一处风水宝地，展了展胳膊，打开了游戏。
一晚上她的眼睛在T台和游戏上来回流转，时不时的还拍几张自已喜欢的设计，手机电量剩的不多，怕联系不上裴祈，没有再玩。
认真的观察起了秀场，不难发现布展人的一些小巧思。
“嘿，衣服，好看，你不试试吗？”这声音很有特色，蹩脚的中文和时不时的停顿。
“克琳娜主编”她还是看起来很热情的打了招呼。
“你整个人，看起来，比上次，好”
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裴，那个家伙，过分，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不给”
更尴尬了。
“克琳娜，背后说我的坏话，不好”裴祈的声音里带着笑，混迹在那些明星的周围，身上难免沾上了一些香水味。
“哼”
“克琳娜主编，我不行，但我可以给你推荐两个人”
“好吧”与她那一身女强人气质极为不符的委屈，甚是有趣。
给她指了指坐那儿的二人，克琳娜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程向辞。
“等一下”
“程，你，回转心意了吗？”
“是回心转意”裴祈无奈的提醒她。
“你，别叉”
“……”
“不是，我只是想说，随便找个由头，不要提我”
克琳娜似懂非懂的离开。
“由头，什么意思？”克琳娜其实没懂。
“怎么，程导做好事不留名？”
“要是让她们知道，准押着我回国”
裴祈想到刚刚工作时被两人拉住聊了好半天，总有一种她们好像知道了一些事情的感觉，这些年因着工作原因，裴祈一年还总能与二人见上两面。
刚刚聊东聊西，就是没人提起程向辞。
“米兰拍完，回巴黎吗？”
“过几天去瑞士”
“这些年，全球都快转完了吧”
“那倒没有，只不过我大部分时间的工作地点，都在欧洲这边”
“而且去瑞士不是为了工作”
“那是干嘛”
“工作了大半年，我也得给自已放放假”
——
“嗨，两位，聊？”
大秀结束后，徐又又和江竹准备离场时被克琳娜拦下，奇奇怪怪的中文令二人不由得有些警惕。
“没恶意，我是杂志社，主编”
后面克琳娜的助理匆匆忙忙的跑来，询问了克琳娜，用一口极为正宗的中文解释了情况。
“抱歉啊，我们主编的中文实在有些难懂，没有吓到你们吧”
“……听得懂”克琳娜现在背后，有些幽怨。
“没有没有没有”江竹赶忙否认。
因着这个原因，两人在米兰多待了几天，微博没有更新，也没有路透传出，不知怎么的，隐隐竟有些塌房，被包养甚至是被暗杀的谣言传出，离谱的很。
流言越吵越凶的时候，合同签订。
“合作，愉快”克琳娜朝两人伸出了手。
江竹和徐又又前脚离开大楼，后脚一辆车停在车位上。
“我去给克琳娜相片，你要去吗？”
“不去了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好，结束后我们就去机场”
“嗯”
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游戏。
裴祈走进大楼，一路上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回以微笑，加之三言两语的问候。
“裴，这么高兴，程，在一起？”
好像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除了程向辞。
“还没有”
克琳娜将相片导入电脑，裴祈随意的翻看着她桌上的杂志。
“贝拉回来了吗？”
“嗯，在下面设计部，正发大雷霆”
“大发雷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生气”
“行，我去找她一趟”
“准备，求婚？”
左脚绊右脚，一个趔趄，裴祈很快稳住了身形。
“主编大人，你的想象力，丰富”
“你喜欢程，贝拉，珠宝，好猜”
还没等走到设计部门口，又是摔文件又是敲桌子，加上一大段夹杂着愤怒的言语，是贝拉无疑了。
走到门口，里面的声音也恰巧停下，参会的设计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嗨，裴，你来了”语气转换之快，裴祈还没反应过来。
“嗯，一会儿走”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贝拉的中文要比克琳娜好得多。
“我想找你设计一枚独一无二的戒指”
“好说，指围，钻石，都有吗”
“没”
“……”
“你又从哪儿得来了消息”
“你不在米兰，一般就是各地找钻石去了，没有满意的，贝拉小姐怎么会去”
“你可真讨厌，前年拿了我一块粉钻，最后只做了一条毫无技术含量的项链，去年又给了你一块，拿来做了手链，你这是要凑齐一套吗？”
“今年不要粉色，听说有一颗艳彩橙的钻石被挖了出来”
“……”
“诚意”
“条件随你”
“三千万”
“成交”
“喂喂喂喂喂，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你退而求其次，另一颗品质稍微有些瑕疵的几百万……”
“不用了，她值得最好的”
“你不会，要求婚吧”
“还不是，还不是女朋友”
“你这个人真奇怪，女朋友没有，却做了一堆女士首饰”
“赶紧走吧，下次别来了”
送他到楼下，看着他上了车，隐约看到了车上的程向辞，程向辞亦看到了她。
“是很有名的设计师贝拉”见她的目光，裴祈解释了她的身份。
“不是去找克琳娜？”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