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风的工作到底是忙，陪了程向辞两天，就被几个急促的电话叫了回去。
“走的这么着急啊”
没人回答她。
“裴祈，你今天也要出去吗？”
“嗯，出去采风，在筹备一个城市摄影展”
“行吧，再见”
“……”
“你不会以为，你可以一个人留在家里吧”
“不然呢？”
“鉴于你有前科，你哥三令五申，让你跟我一起出去，玩”
“我护照都被你们扣下了，又跑不了”
裴祈盯得她发毛。
“去，我去还不行，等我吃完饭的”
很有耐心看着她吃完，除了一个人，她什么也没带。
骑了辆自行车，一路走走停停，吹吹河风，喂了鸽子，感受一下风土人情。
听着相机快门的声音，觉得安心。
坐在裴祈的后座，裙摆顺着风的方向摆动。
“裴祈，我哥的话，你听一听就好了，把我放家里也没事儿”
“长时间在家里，人会出问题的，多出来走走，挺好的不是吗”
“你也觉得，我有问题吗？”
“病了的人，都觉得自已与常人无异”
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哥在哪儿，我们，去找他吧”
“程导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啊”程向辞以为他不信，说的一本正经。
“你哥那儿，很远，自行车，骑不过去”
“……”
回到家，程向辞先一步上了楼，将自已裹在被子里，不去想刚刚犯蠢的自已，想着想着，萌生了困意，渐渐的睡了过去。
“在楼上？”程向风站在楼梯口，探了个头，偷感甚重。
“回来以后就上去了”
“今天没进书房？”
“嗯，带她出去了”
“有说什么？”
“她本来要去找你，奈何今天出门骑的自行车”
“……”
“她这意思是，同意见我老师了？”
“应该是”
程向风一把将裴祈揽在怀里，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背。
“好兄弟！大恩不言谢！”
“……”
程向辞醒来时，天已经黑的彻底，离开房间，一楼也没见有人，溜到厨房，打开冰箱，什么都没有。
“醒了？”
手一松，冰箱门弹了回去。
“你吓死我了”
“跟鬼一样”
“怎么走路没声”
“喂喂喂，是你自已没听见，还怨我”
“饿了”程向辞不欲与他多争执一些有的没的。
“吃什么”
“西红柿鸡蛋面”
“巧了，没西红柿，没鸡蛋，没面”
“……”
“行吧，睡了”
转身就走。
“带你出去吃还不行”
“勉为其难吧”
换好衣服，走到裴祈放门口，指了指他的房门。
“不叫上他吗？”
“等你睡醒，我们早就饿死了”
“……”
两人去到一家中餐馆，点了份面，大多数时候，都是程向风在讲，程向辞在听，偶尔附和两句。
第二天一早，程向风正疑惑怎么今天程向辞睡的如此久，下一秒打开车门，一个人端坐在他的副驾。
“你报复我”
“没有啊”程向辞满脸无辜，傻子才承认。
车开到研究所，去办公室的路上遇见了好些人，都是程向风的同事。
“Wer ist denn diese bildse frau（这位美丽的女孩是谁啊）”
“Meine schwester.（我的妹妹）”
“Hast du 'nen freund?（有男朋友了吗？）”男人的眼睛里不乏惊艳。
“Natürlich, die gefühle sind gut（当然有，感情很好）”
“Das ist aber ein jammer.（真遗憾）”双手一摊，叹了口气走了。
“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程向辞的语气中带了些揶揄。
“你刚刚见到的这个人，专业水平一流，私生活可就不行了，现在应该还有两三个没分手的，让我想想，见到多少个孩子来叫他爸爸了”
“他的女朋友，们，不知道吗？”
“知道啊”
“那……”
“有钱啊”
“……”
“那你可少跟他玩”
“知道啦，我的好妹妹，我要迟到了”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看起来很大的办公室，里面的装潢简单，但细微处犹可看出主人对生活的热爱。
“坐，随便坐”程向风走到一处柜子前，打开柜子一个个小箱子出现在面前，没有犹豫，拉来了其中的一个箱子，从里面掏了两包东西出来。
“吃”
“Das ist sehr Von ihnen（你可真不客气）”看起来有些年纪的中年女人从另一扇门后走出来，是程向风的老师，米娅，保养的好，只有几丝头发白了些。
“Er, nicht ich（他，不是我）”程向辞从沙发上弹起来，只看了程向风一眼，就卖了他。
“Ihre schwester kann besser Deutsch als sie（你妹妹的德语比你说的好哦）”
程向风一边拆零食的包装，一边回应着他的老师，话还没说两句，整个人被赶出了办公室。
“Essen（吃）”
程向辞拿着零食的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都怪程向风。
“Keine angst, ich habe eies m?d in deinem alter（别紧张，我有一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大）”
“Aber tot.（不过，死了）”
“Krank?（生病？）”
“Sie denkt, dass die welt nicht so ist, wie sie es will, dass sie verrückt wird und schlaftabletten schluckt（她太累了，被逼疯了，吞了安眠药）”
程向辞看着面前这个温婉的女人，难以想象她曾经历过丧女之痛，不由得想起陆琳，如果有一天自已离开，她会不会也是如此。
“Ich sychiaterin, und meine liebste tochter heilte ich immer noicht（我是心理医生，但我依旧没有治好我亲爱的女儿）”
“U mache ich mir noch vorwürfe, aber das lebe weiter, und die lebenden müsseerziehen（时至今日，我仍在自责，但生活要继续，活着的人要向前看）”
“Schatz, ich rate dir nicht, hier zu bleiben, ich m?chte nur sagen, dass es immer jemand besibt, etwas besonderes, etwas wichtigeres als das, was du gerade durchma musst（亲爱的，我说这些，不是劝你一定要留下来，只是想说，总有一些特别的人，特别的事，比你现在所经历的苦难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