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真挺中二的”程向辞想起那天在台上的场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点都不中二，现在我跟你哥走在你身边，可有面子了”徐又又打趣道。
已经一周了，甚至中间放了一个元旦假，回到学校，程向辞走在路上依然会有人说，
“诶，那不是二班的程向辞么”
确实是挺多人认识她了。
程向辞低头，想把头埋进课桌里。
“诶，听说马上要分班了，你们都打算选什么啊”唐梓轩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来，坐在了座位上。
“这人怎么钻进去了”刚坐下，就看到了程向辞，刚刚没进来前，他只看到了徐又又和程向风，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会出现在程向辞的位置上。
“害羞呗，咱几个上了台，也就知道是二班的，她上了台，都知道她叫啥了”程向风接过话茬。
“害，又不是坏事，咱可是一等奖，狂点儿，狂点儿好啊”
程向辞扭头，紧紧盯着他，唐梓轩看出她想刀了他。
“你刚刚说要分班了？”
“对啊，办公室里听见的”
“程向风，你肯定报理科吧，你理科那么好”唐梓轩问他。
“嗯”
“那你们兄妹俩，要分家喽”
提到这个话题，程向辞没说话，程向风看着她的后脑勺，感受到了她的失落。
语文课上，程向风的桌子上出现了个纸条。
“程向辞不报文科吗？”
“我妈想让我们都学理，她觉得理科有前途”
纸条传了回去，没注意到走来的王秋，收走了他俩的纸条，瞪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下课后，徐又又转过头来，刚想说话，
“纸条被收走了”
“什么？你不早说”
“你没发现后半节课她一直盯着我吗，我哪儿敢再给你传”
“她看到纸条的内容了？”
“没吧”看向讲台，王秋打开了纸条“现在看见了”
“呵、呵，你真幽默”
徐又又刚准备去找程向辞，她就被王秋叫走了。
办公室里，程向辞对王秋把自已叫来这事儿疑惑不已。
“下学期分班，选文科吗？”
“也，不一定，还没想好”
“好”
——
高一的最后一次考试往往关乎着下个学期的分班，连带着程向风都强打起精神认真学习语文，考前，方一把分科志愿书发了下去，等出了成绩后再交上去。
徐又又下课时就填好了表格，放进书里抛之脑后，程向风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勾上了理科的选项。
放学路上，程向辞手揣在兜里，入了冬，兄妹二人就没再骑过电动车，恰好与徐又又一路，三人便结伴而行。
“又又，你报的什么啊”
“文科啊”
程向辞有些诧异。
“我还以为你会报理科。”
“我成绩好，学文学理都一样，但我还想跟你一个班。”
“我现在还没……”
“你文科那么好，阿姨会同意的。”
“要是没同意呢？你……”
“那我就一个人学文科喽，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学文科就没人跟我抢第一了”
“……”
三人吵闹着走到楼底下，陆琳和程国安两个人站在楼底下，程向辞收起了笑容，揉了揉眼睛，又推了推程向风。
“哥，我感觉我眼花了。”
“阿风，小辞！”
程国安冲他们的方向喊了一声。
“你应该没有眼花”
程向辞飞快地冲了过去，冲进了程国安地怀里，后者慈祥的摸了摸她的头。
“爸爸，这次回来几天”
“明天就走”陆琳替他回答。
“为什么？”
“回来给你们两个的分班志愿签字”
“都填好了吧”
程向辞支支吾吾地，身后徐又又给他们两个说了再见，程向辞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不会还想着报文科吧”陆琳已经没了刚刚地好语气。
“妈，回家再说”程向风往楼道里推了推陆琳。
一进家门，桌子上摆好了一桌子饭菜，程国安撸了一把响响的头，招呼着二人洗手吃饭，饭桌上一时有些安静。
“妈，我真的想报文科”
清脆的一声，陆琳的筷子摔到了碗上。
“不行”
“妈，我就不明白了，学文的怎么就入不了您的眼了”
程向辞放下了碗筷，离开了饭桌。
“我不吃了”
走到房间门口时，扭头看着陆琳。
“妈妈，你说学文科不好，没有前途，可我的前途从来都不是靠学文学理来决定的”
一晚上，程向辞没在从房间里出来过。
第二天清早，程向风走出房间门时，桌子上依旧摆放了一桌子的饭菜，但厨房里并没有父母忙碌的身影，他走上前去，看到了签过字的两张志愿书，和一张便签。
“工作忙，我们先走了”
“银行卡里给你们打了些钱，今年来琼城过年吧”
“我们一家，好好吃一顿年夜饭”
他去敲响程向辞的房门，后者打开门时眼下的乌青遮也遮不住。
“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哥，我知道爸妈几点走的”
“你的分科志愿书，妈同意了”
分科志愿书上，文科字样前打上了大大的对勾，下面是陆琳的签名，笔画间看得出对这件事的重视。
一周后，高一的第一次期末考试成绩公布，方一拿了三张成绩单进来，一张是总科加起来的排名，一张理科成绩，一张文科成绩，分班结果同时也在成绩单上。
放在了班长桌上，下课后，班内大部分人都挤到班长座位附近，程向辞的手心里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她一心关注着文科的那张单子，等了很长时间才挤到班长的桌前，她从下往上看着，最终停在第五名的位置上。
班级第五，年级第十，她慢慢的退了出来。
徐又又坐在她的位置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小程同学，我们要继续做同学喽”不出所料，第一是徐又又的。
“你快打我一下，告诉我这是梦”程向辞是第一次对自已的文科成绩有如此直观的了解，还有些不真实感。
程向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弹了她脑门一下。
“疼不”
“挺疼”
“所以，不是做梦！”
“走了，去新班级喽”徐又又背上自已的书包，胳膊搭上程向辞的脖子，带着她去了新班级。
“我中午在楼梯口等你们”程向风也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去新班。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们隔得十万八千里”程向辞吐槽他，实际上两个人也就隔了一个班。
“贫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