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换一身淡紫色的卷云纹绣袍,腰束深紫祥云纹腰封,广袖齐膝,行动间如水面粼粼波光,只见风清和身姿欣长容颜如画,谦和同他颔首浅笑,赵易之又一次遭到美貌的视觉冲击,愣怔着出神许久。
“之易口中所说的黄三爷究竟何人,听着似乎来头不小。”风清和面色如常步子不急不徐,同赵易之搭着话。
“神秘人是太子殿下,时常出入这儿有段时间了,男风就此盛行风靡满城。”
悄悄间,依着广袖的遮掩,指尖穿梭于腰间迅速打好最后一个蝴蝶结,长袖轻拂而过,将小案上的药方子折好塞进衣袖中带走,心中的忐忑瞬间松弛下来不少。
两人之间做的好事,当事人岂能无有所察觉,看到自家王妃一贯行如流水的动作,伏聂不禁摸着鼻梁埋头偷偷的乐。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清清脸皮如此之薄,哪里还敢再次去邀请大夫呢?他定然是下定决心不再受第二次憋屈了,这般孩子般的心性。”其实药方子他早熟记于心。
馋嘴偷吃的主儿毫不客气撞一把赵易之的肩头,他可不兴旁人惦记清清的样貌。
压低声音警告道:“回神了。”
“我家老板眼界颇高,连奴家这样娇滴滴的美人,日日在跟前晃来晃去都做到视而不见呢,男人啊都眼馋赤手可热的。”
人未至先闻齐声,声音如空铃般悦耳,飘渺似遥远的天际传来。
她轻轻地翘起那如青葱般修长而又白皙的手指,微微晃动着手中精美的团扇,动作优雅且充满韵味。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犹如丝绸一般柔滑细腻,眼神之中仿佛带着无形的钩子,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和诱惑。
一旁的赵易之无辜被波及,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向对方赔礼道歉并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唯小女子难养也,得罪不得。
她扭着柔软的小腰肢轻踱款款而来,看着约莫不过三十出头,小小年纪掌握楼里百十号人的命运。“奴家名唤姝娘,是这楼里的妈妈。”
提及太子,姝娘顿时拉下脸色
“木槿可是奴家一手调教,出台不过半月,就被人逼迫得跳河自尽。”
姝娘推开一扇小窗口,下面的情景皆能尽收眼底。
“是阿左阿右。”
三弟身边的左膀右臂,伏聂一眼就认出,大婚时少不了他们起哄闹事。
“他们两个闹事不老少,不仅影响楼里的生意不说,手段极其恶劣,变态羞辱,姑娘小公子们都不愿接待他们,奴可以通买卖,是贱籍,他们死得冤屈,无人愿意去接管案子。”
姝娘的脸上浮现一丝丝忧伤,团扇轻摇一晃而过,神伤也一同随风散去,快得一瞬即逝烛火晃了眼。
夜幕初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华丽的厅堂,垂着珍珠帘幕,烛光摇曳琴声悠扬。喧嚣声激烈,男人振奋的呼声夹杂着轻浮的吹口哨之声,席间女子柔细的腰肢在一群男人中扭动摇摆,妖娆的舞女浑身只披了一件薄纱,曲线若隐若现,红唇启微水润的眼直勾勾的,舞姿越发曼妙。
姝娘不知何时行至风清和跟前,团扇遮半面白皙的柔荑攀上风清和的胸口。
杏眼含春故作哀伤:“男子且能生得如此好看,叫奴家情何以堪啊,唉。”
伏聂横插一脚,从中间快速的将姝娘挤开,不悦道:“有事说事,你们主仆两个离清清远点。”
姝娘也不恼,媚笑着用手比划丈量着伏聂的肩头:“哎呀,身材可真好,身形也相似。”摸两把由衷赞叹。
刚才还盯着风清和瞧,下一秒身若无骨般依偎上伏聂的胸前,善变之快令他瞠目咋舌,全身不由冒起鸡皮疙瘩。
呜呜呜……果然还是清清最好。
“中了,就他吧。”姝娘下一秒变了脸色,轻推开伏聂一把,兰花指轻摆随意那么一指,独断专行敲定王爷作为人选,当事人根本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被卖了。
“王妃,可否借王爷一用。”
大胆的张嘴向风清和要起人来,实在不遵循常理的女人,人心险恶太可怕了。
伏聂心里直发毛,盯紧姝娘一脸防备道:“你……你想……干,干什么。”单纯如伏聂也瞧出她眼中的不怀好意。
“奴家这楼里,除了来寻欢的,当然只剩卖身的咯,借王爷的身子接待一位贵客。”她冲伏聂抛出一个也媚眼,有些意味深长在里头:“这脸蛋真是绝色,换身装扮扑上脂粉,定是这章华台的头牌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