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万万没想到,女孩哭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深吸了无数口气都没法咽下这口气。
第一次见的时候,她也说丑,后边不还是很喜欢。
更何况哪里丑了?
分明就很……
为了以后的幸福,于是他把人哄好后,就开始诱哄她。
不管她明天是否还记得,今晚是他们关系更进一步的一晚。
而且他进行的每一步都在征求她的意见,明天论对错也不能只让他承担。
狭小的客厅里,浓郁的荷尔蒙蔓延开,旖旎至极。
江桃被酒精腐蚀的神志在一次次要回归时,又被男人使坏地带到云霄之上。
直到热乎乎的水流滑过她的身体,意识开始渐渐回归。
刚刚在客厅里一幕幕羞耻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她的脸颊‘咻’地一下发烫的要命。
这是什么可怕的黄梦?
男人抱着她,借着水流清洗她后背,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僵硬。
他没有镜片遮掩的眼眸染着惊人的欲、念,刹那间掠过一抹坏得冒泡的笑意。
“乖乖,刚刚舒服吗?还觉得丑吗?嗯?”
话一出,怀里的小身子更僵硬了。
江桃羞得眼泪无声滑落,眼下的情况让她很无措,脑子一片混乱,丝毫想不出什么解决方法。
只知道死死地抱着男人的脖颈,趴在他肩上抽泣着,哭得身体一颤一颤。
沈御虽想逗她,但她哭得他也心疼。
知道她现在肯定很惊慌失措,他佯装不知道她已经醒酒,白净的指尖在她身上撩火。
事实证明,这个哄法很有效,哭的意思变味了。
男人也不再心疼,只剩满目的疯狂。
湿淋淋的黑色领带飘落到泛白的浴室地板上,徒留一室暧昧。
……
暖烘烘的太阳徐徐爬上天空的中央。
阳台。
男人面容斯文英俊,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隐隐反光让人看不透他的目光。
他正在打电话,神情似是不耐烦,“我有正经工作,没空管理集团的破事。”
话筒那端的声音中气十足,“确实是正经工作,关键是你有在正经的工作吗?一回国连家都不回就跑去勾搭桃桃。”
“沈御我告诉你若是桃桃不愿意,我是站在她那边的,你要是……”
“我没空和你说废话。”沈御冷声打断他。
沈林安静默了几秒,似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阿御,在某种意义上你是在骗她的感情,你觉得她爱上你就会心甘情愿被你掌控在手心,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愿被你控制在你身边。”
“爱的对立面是恨,而不是不爱。”
沈御眸光微沉,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他没想过。
这种情况他也不允许发生。
“阿御,你应该想想你对桃桃是什么感情,是单纯的占有控制,觉得她是你的私有物,还是爱。”
“爱情是不可控的,不要做让自已后悔的事,爷爷希望你们能在一起,但也不愿让你们伤害彼此,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插手的。”
闻言。
沈御冷笑了声,“以前你女儿的婚姻你没有插手,我的你最好也别碰,否则我不介意弑父。”
祖父的父。
“也别以为我去国外治疗是因为你愧疚于我,我给你弥补我的机会,我只是为了不伤害她,别太自作多情。”
说罢,也不管那头多么的生气,直接挂了电话。
阳光暖洋洋,男人把手伸向阳台外,试图驱散身体的寒意。
他承认爷爷的那番话很有杀伤力,似是寒潭的水穿过四肢百骸,冻入骨髓。
十一年前父母死亡的场景不断在眼前浮现,大片鲜红的血,腥臭的血腥味,女人疯魔的笑声……
……
卧室。
江桃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哭。
被脑海里的画面冲击得哭了。
羞耻难堪得哭了。
她不是个多么保守的人,毕竟她也想睡自已的男朋友。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昨晚男人的花样骚话太多,把实战经验为0的她给吓到了。
昨晚没有精力想那么多,此时醒过来的她猛然想到那些事,情绪根本收不住。
待发泄得差不多,她撑着有些酸软的身体起床洗漱。
腿根处的疼痛令她脸色涨红,眉头皱起。
走进浴室,她脑子控制不住跳出某些画面,全程洗漱又快又羞窘,根本不敢看镜子里的她。
脖子上的红痕实在是太过于香艳了。
更恐怖的是,走出浴室,卧室的画面又跳出来,甚至都能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的污言秽语。
她瞪大双眼,使劲地拍了拍红得离谱的脸蛋,“清醒点江桃,清醒点清醒点……”
边拍边打开卧室门出去,打算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都这个点了,外卖也快来了。
刚睡醒就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填充脑子的江桃丝毫没想起昨晚和她胡作非为的男人。
“啪!”
阳台边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
江桃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过去。
一身黑色家居服的男人双手抱头蜷缩在地板上,宽阔的肩膀微颤,旁边是散落的陶瓷碎片。
她瞳孔震了震,急忙跑过去,“哥哥。”
“哥哥,你怎么了?”
她把沈御翻过来,摘下他的眼镜,轻拍着他的脸喊他。
沈御脸色苍白,额角上的青筋暴起,汗珠不断渗出,双眼猩红又无神,沉重的呼吸能让人感觉到他很痛。
江桃眼泪唰地一下就溢出,双手发颤,眼角的余光扫到不远处的手机。
“哥哥,你等等,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还没站起身,就被男人的大掌拽住,猛地跌到他怀里,他的双臂死死地箍住她,如同抱住唯一的救命草。
嘴边呢喃地喊着,“小桃子……”
江桃又急又怕,压根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使劲地挣扎都挣脱不开他的桎梏,拍着他的脸喊他,“哥哥,你病了,我要去找医生,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男人却一点都没有听到她的话,完全陷在自已的世界。
那双狰狞猩红的眼睛不知何时滑下了泪水,决堤了般汹涌而出。
她愣住几秒,也跟着他哭了起来,指腹不停地给他擦眼泪,“哥哥,你是不是很疼?我去叫救护车,很快就回来,你先松开好吗?”
她拖也拖不动他,第一次讨厌自已力气那么小。
许是听到她的话,沈御死死地抱着她,用着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小桃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
闻声。
江桃呆在了原地。
他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温和斯文的绅士,卑微这种词和他根本不搭。
可此时的他让她觉得他卑微到了尘埃里,也极其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