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不走,你快醒醒好不好?我害怕——”
江桃哭着喊了他好久,原本就有些哑的声音更哑了。
沈御沉浸在江桃抛弃他的世界里出不来,她厌恶,憎恨的眼神一刀又一刀地凌迟他。
他想杀了她,然后一起死,可他下不了手……
他听到了,她哭着说不走,但他不信,只能强制地把她留在身边。
蓦地,一抹温热柔软的触感袭来,香甜的味道熟悉到骨子里,他凭着本能卷住那抹湿软……
随着时间的过去,阳光似乎热了些。
江桃鼻尖冒汗,濡湿的长睫止不住地颤,双手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衣服。
沈御怜惜地抹去她眼角的泪珠,结束了这个吻,把她的头摁在肩上。
察觉到他的动作,她骤然睁开眼,湿漉漉的眸里满是喜色,“哥哥,你醒了?”
“嗯。”他眷恋地蹭了蹭她的侧脸,“乖乖,哥哥没事了,让哥哥安静一会。”
她是在乎他的。
可是不够。
好像怎样都不够。
只要他有病,她就一定会离开他吗?
互相折磨也好,一起死也好,离开是不可能的。
江桃安静地趴在他怀里,知道他没事了,也就安心了不少,激动的情绪褪去,饥饿和冷意也随之而来。
听到她肚子的叫声,沈御想起来他打完电话是打算叫她起床吃饭的。
他抱她起来才发现她就穿着一条睡裙出来,虽说天气很好,但这天气只穿睡裙在户外也够冷的。
这下把他给心疼坏了。
进到室内就是一阵嘘寒问暖,又是喂她喝水,又是喂饭……
“哥哥,你刚刚怎么了?”江桃咽下他投喂的美食,“心理病?”
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各种病,只能想到心理病。
沈御手指微顿,若无其事地答道,“嗯,心理病。”
一种对小桃子有着极致掌控欲的病。
似是想起什么,他又补充道,“昨天你去的是哥哥家。”
江桃惊讶地瞪大眼睛望向他,红唇微张,沈御笑了笑,趁机吸了下她的唇珠。
“你说的沈爷爷没有错的话,就是哥哥的爷爷,没想到小桃子这么早就认识哥哥的家人了。”
江桃惊得有些结巴,“那、那你昨天去接我怎么没回家?”
沈爷爷好像就一个家人,就是他的孙子,而他的孙子居然到了家门口都没进家门。
这是什么操作?
“我和爷爷的关系不是很好。”他似是低落地说道。
她顿了顿,倏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家事似乎不是外人能插手得了的。
抿了下唇,“哥哥……”
沈御扯出一抹笑,“没事,哥哥习惯了。小时候我被母亲虐待的时候求助过爷爷,他没有把我带走,说母亲第一次当母亲所以做的不好,让我多担待她。”
“而我担待她的后果就是日夜的鞭打,关小黑屋,挨饿……”
江桃止住不久的眼泪再次啪嗒啪嗒往下掉,心脏一抽一抽地泛疼,双手搂上男人的脖颈,小手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哥哥不疼……”
所以他的心理病就是这么来的吗?
他的童年太残忍了。
分明是晋城首富的孩子,哥哥的童年居然过得那么惨。
她在网上查过沈家,也见到过对沈爷爷的孙子的评价。
冷漠阴戾,手段狠辣,残忍无情……
当时还在想沈爷爷那么好的人,孙子的评价真的有那么差吗?
现在看来都是别人的评价罢了。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沈御很享受她的心疼,脸上没有丝毫刚刚说话时的黯然神伤,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的甜桃香。
薄唇暗戳戳地贴着她脖颈,看着他印下的红痕,心下更是愉悦至极,时不时地还要摩挲几下。
他说的那些事确实是真的,只不过在认识小桃子后,曾经的伤痛全都变得忽略不计。
从此之后,他的世界只有她。
若没有她,他早就在11岁那年跳崖死了。
饭后。
江桃抱着粉色桃子形状抱枕,瘫在懒人沙发里玩手机。
眼角的余光见到男人的大长腿朝她而来,她抬起头看向他的瞬间扬起软乎乎的笑,“洗好碗……”了?
最后一字没说出来,脸上的笑更是僵住了,因为她看见男人的手上勾着一条黑色的领带。
自昨晚过后,她最不想见的不是沈御,而是她买的那条领带。
哪怕她看过小.文,昨晚领带给她带来的暴击依旧很大,那些花样用在她身上的感觉至今都很清晰。
此时看到领带,她都有应激反应了。
条件反射地想逃开。
见状。
沈御恶劣的因子又冒出来了。
他坐下的同时,长臂锁住想要逃跑的女孩,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明知故问,“怎么了乖宝宝,不开心吗?”
江桃羞红了脸,别开脸不看他,默不作声好一会,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倏然转头瞪了他一眼,又气鼓鼓地别过头。
沈御???
接着就听她又气又委屈地控诉,“哥哥你昨天趁人之危,我喝醉了你没醉。”
以后再也再也不碰酒了。
害人的东西。
即使生气,她的声音也很小,似是不敢朝男人发脾气。
沈御心都软化了,嗓音不自觉地温柔,“哥哥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了吗?而且宝宝也很喜欢不是吗?”
江桃也不知是太害羞还是太生气,眼眶渐渐泛红,“那你也是趁人之危。”
“而且还哄骗我……”
原来之前每次接吻那疙瘩都是他的反应,她真是愚钝至极。
越想越委屈的她,想要掰开扣在她腰间的大掌。
沈御慌得忙把人抱在腿上坐着,千算万算他都没算到跟女孩子讲道理是没用的。
“是哥哥的错,哥哥太喜欢小桃子了没忍住,别哭了乖乖,你生气委屈可以罚哥哥,再哭眼睛就要肿了。”
她抽噎着道,“喜欢不是趁人之危,哄骗的理由。”
“哥哥做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要不哥哥给你欺负回来好不好?你想怎么欺负都行,嗯?”
江桃顿时瞪大泪眼,脸色涨红,好半响才憋出两字,“不要。”
下一秒,又小声道,“我要取消昨天答应今天和哥哥在一起一整天的事。”
沈御如遭晴天霹雳,他有些幽怨道,“乖宝宝言而无信不是好习惯。”
“哥哥说的惩罚。”
他嗓音压低,含着委屈,“换一个好不好?”
看着他可怜的眼睛,江桃心软了,但她又气不过,鼓了鼓腮帮子,垂下眼帘,极小声拒绝,“不好。”
若要是俩人刚开始交往,她肯定就不会这么拒绝了。
有个词叫做恃宠而骄。
以后的她只会被某男人纵容得越来越娇气。
任沈御再怎么卖惨,江桃心‘硬’如棉花,哪怕他重提被母亲虐待的事,她都没有答应他。
他忽然觉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已的感觉,对她的纵容是对他的残忍。
可他心甘如怡。
知道这次她是铁了心了,他只能拐弯抹角地给自已谋福利。
“哥哥走前给你先擦擦药,”
“嗯?”
江桃眨巴着泪水盈盈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擦什么药?
他没有回答,而是端着一副绅士的模样,大手探进她的裙摆,感受到他的动作,她羞恼不已,两手立马按住他的大掌.
沈御抢先在她之前说话,“乖,哥哥就擦药,你自已也不好擦不是吗?”
听到这话,她顿时想起腿根处的擦伤。
“我可以。”她很害羞,语气却坚定不已。
沈御勾着笑,拿出了男朋友义务那一套,说他第一次没轻没重,理应做这件事,她不能剥夺他的义务。
江桃本就容易心软,最后羞答答地就应允了他。
结果就是再次被男人吃了一干二净。
气呼呼的她想都没想抬脚就踹他,没掌握好角度踹到了要害。
男人以此为借口再次给自已谋福利,一闹就是一下午。
哪里还记得惩罚这回事。
单纯的小桃子怎么斗得过狡猾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