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则是递了牌子进宫求见,照旧是叶祈的夫人程氏,她听说叶婧险些被害之后很是担心,但是碍于宫中没有明面上的消息传出来,只能当做不知,强忍着等到中秋节庆才趁机入宫。
叶夫人见到叶婧的气色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在家里可担心极了,听说桔梗那丫头这次可是遭了罪了?”
“是啊,疼了好几日,后来吃了药又每日针灸,如今已经好多了。”
“也是你福气好,若是这药进了你身子了,那皇嗣岂非……”
叶夫人没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只是心疼地看着叶婧。
叶婧心里想的是,若是那盒胭脂没赏给桔梗就好了,毕竟她有系统相助,靠近这样有害的东西都会有不适的感觉,桔梗也就不用遭这样的罪了。
这样的想法自然是不能和旁人说,叶婧只是点点头,“桔梗是替我遭了灾,好在她身子能养好,否则岂非害了她一生。”
叶夫人安慰她,“桔梗能替你挡灾也是她的福分,不管怎么说都是……旁人做的孽,你可别往自已身上揽。”
“嫂嫂放心,我不会的。”
叶夫人点点头,欣慰地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侯爷传信回来,说是你有了身孕,他惦记着总是放心不下,如今我亲眼瞧见了,回去给侯爷写信,他总是能放心些。”
“大哥哥大约也快回来了吧,此次若是差事办得好,皇上必定会有封赏。”
叶夫人也知道叶祈此去不是明面上那样简单,心里隐约有些猜测也不敢确定,只能祈祷着叶祈平安归来。
二人简单说了会儿话,叶夫人见叶婧身子安泰,之前的风波也没有危及墨雅轩,安了心带着赏赐出宫,当日就派了人往颖州去。
她本想着把叶婧的情况写信送去给叶祈,也好叫他放心,却没想到这信到底没能传到叶祈手里。
倒不是传信的人有什么意外,而是信件到达颖州的时候,叶祈已经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京中。
景昌帝本以为他年关前才会回京,如今才九月,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心里有隐隐的不安,直接撂了手里的书叫叶祈进来。
“皇上,臣有急事要报!”
景昌帝见他神色匆忙,只怕连府里都没回去,不知在哪儿简单抹了把脸就进宫来了,心里担忧更甚。
“杜百遇,你们都出去。”
叶祈等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微微安下心来,沉声上报道,“皇上恕罪,事发突然,臣未经皇上允准擅自回京。”
叶祈明面上的任务已经完成,按理说他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但是景昌帝给他的暗查目标尚未完成,因而他还是要请罪,这是为臣的本分。
景昌帝抬手示意,“朕知晓你办事稳重,不会怪罪。说吧,有什么事叫你这般匆忙回京,是岚王?”
“是。”
叶祈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不只是岚王,臣等着便装在奇山附近巡查,九日前发觉了一队人手,看其穿着行动绝非普通百姓,却隐秘于深山之中,不能不让人多想。
臣想法子探看奇山里有没有异样,却在进山不足百丈处发现了伪装成猎户的人在巡视。”
叶祈将自已花费了三日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了清楚,景昌帝越听越觉着心惊,岚王这是在奇山私自养兵?
景昌帝忽然想到,岚王的封地并不在颖州,他怎么能在奇山里豢养私兵,颖州官员竟丝毫不觉吗?
叶祈正说道五日前,“皇上,微臣之所以急着回京,并不只是因为发现奇山的异样,而是收到手下的消息,有人看到清王出现在了岚王的封地里,且与岚王亲信行为亲近。”
清王!
景昌帝一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清王这几年一直在外游历,颖州虽说是他的封地,但他从未居住,连王府都只留在京中,景昌帝这才将他忽略了去。
若是清王和岚王勾结,那岚王在奇山里养兵就如在自已封地里一般方便了。
他越想越怒,同时还有些心惊后怕,若非叶祈发觉了此事,他们二人要把手里的势力发展到何种地步!
若是那奇山中真的养满了私兵,他们又想做什么……
景昌帝强忍着怒火听叶祈说完,“你此行辛苦了,朕记下你的功劳,只是此事尚且不便声张,外人尚不知你此去是为了什么,朕以后再给你封赏。”
叶祈连忙作揖,“微臣只是奉命行事,为皇上办差原是臣的本分,不求封赏。”
景昌帝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但此事确是大功,他在心里记下,又问了他些细节,而后笑道,“爱卿此行太过匆忙,快回去收拾收拾,等你休息好了再上朝即可。”
这是小恩,叶祈略推辞后便谢了恩,总算能回府歇息片刻。
叶夫人见他这般疲累,心疼地什么都没问,先叫人备水让他梳洗后用膳,待他睡了一觉后天都黑了,夫妻二人这才说上话。
“这些日子府里上下辛苦夫人了。”
“侯爷说得哪里的话,妾身好好儿地待在府里,倒是侯爷在外辛劳,人都瘦了……”
叶祈看着叶夫人眼中的心疼,心里一软,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夫人记挂我。”
叶夫人不觉脸一红,也没把手撤开,只是嗔道,“侯爷先说正事……”
叶祈很想说,夫人所说的不正经的事儿又是什么,却没敢说出口,他知道自已的夫人在亲密之事上很是羞涩,这么多年了,即使孩子都长大了也是如此。
他清了清嗓子,收回手,“夫人说的是。”
叶夫人掩住脸上的羞意,先说起了她入宫一事。“侯爷回来得早,想必没能收到府里的信,妾身去宫里见了贵嫔娘娘,她和腹中的皇嗣都好,侯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