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不知是为什么,宁德妃生产之后,她宫里的孟小仪就得了宠,连着侍寝三日,之后也是时常被接去御安宫,十日里有两日是她侍寝。
叶婧在请安时再见到孟小仪时,便觉着她有什么地方变了。
说不上是什么地方,就是一种感觉,似乎她想通了什么,或是明白了什么,整个人给她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虽说孟小仪对她没有恶意,但是叶婧还是担心了一下,她不会也是重生了吧?
思及此,叶婧把最近的人手重点往祥玉宫方向努力。
之前在祥玉宫这里也试过安插人手,但宁德妃先是协理宫务,之后又有孕,整个祥玉宫筛了一遍又一遍。
除了她几年前安插进去的一个内侍,她再次进宫之后还没能新送进去一个人。
不过西偏殿这里,难度显然低了不少,孟小仪晋位之后新添的粗使宫女就是叶婧的人,本来是想着宁德妃的正殿不好插手,迂回一下也是可以的,如今倒是用上了。
等了一旬的时间,那宫女给了回信,大概说了三月初,孟小仪刚得宠的时候被叫去正殿请安,回来之后便有了变化。
她不敢过分打探,只能旁敲侧击,总算是在另一个粗使宫女那里听到,宁德妃身边的洁儿曾提过,孟小仪得了那样大的教训,果真老实起来了之类的话。
她循着这句话去打探,又知道了那日洁儿去西偏殿请孟小仪,而后自已气着回了正殿。
木香说完后,说出了自已的想法,“小主,这么看来孟小仪很有可能是在德妃娘娘那里得了什么教训,才变成这样的。”
“那样大的教训……”
叶婧重复着这句话,“我倒是好奇了,是什么样的教训,能让一个人这般醒悟过来。”
木香猜测着,“小主,会不会是宁德妃娘娘教了孟小仪什么,她才这样通透了?”
“若是教导,洁儿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木香也想不通,“德妃娘娘看起来不像是脾气不好的人,孟小仪在她宫里住着还这般得宠,想来也是德妃娘娘能容人,奴婢也想不明白,祥玉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罢了,咱们知道事出有因就好,叫她仍旧看着孟小仪,有什么不妥及时回禀。”
“是,那丫头机灵着呢,平日在祥玉宫里藏拙,倒是不叫人注意。”
叶婧笑笑,“那就好,叫彩珠继续用人,务必把咱们各处的人手加起来。”
“奴婢明白。”
三月底的满月宴上,景昌帝为五皇子赐名贺文渊,随即赏赐了许多东西去祥玉宫。
到了四月里,祥玉宫的宠爱终于淡了下来,容婕妤和叶婧的宠爱也逐渐压过了宁德妃和孟小仪,成了众人眼刀的新去处。
这日下半晌,御前来人接叶婧去御安宫,说是皇上邀叶婕妤一同赏花。
叶婧有些纳闷儿,哪有快天黑了去赏花的,难不成是昙花?
她腹诽着,还是静心挑了挑衣裳,最后择了一件嫩绿色的襦裙,发饰也没有太过繁重,选了浅绿色的绸缎制成的系带,挽在发髻上后又余下几条垂在身后。
她又挑了一柄团扇,这时候虽然不热,但是拿着好看不是?
叶婧到了御安宫一瞧,什么赏花,竟然就是两个花盆,里头的花朵倒是稀罕,有一株连叶婧都叫不出名字来。
两株花都是浅嫩的颜色,在烛火的映衬下莹莹生辉。
“婧儿过来瞧瞧,花房刚弄出来的稀罕玩意儿。”
叶婧还没行礼,就被景昌帝扶住了,她顺势把手放在他手里,二人相携走到花盆前。
“嫔妾瞧着这是雪兰,那株就瞧不出来了,是兰花的什么新种?”
景昌帝有些意外,赞叹道,“婧儿说得不错,这两株都是雪兰,不过这是新培育出的一株,叫素玉,朕也是头一回见。”
叶婧仔细打量着这株兰花,其形素雅,花瓣有五分似莲花,却比莲花瓣要小巧,颜色也接近玉色,难怪会有“素玉”这个名字。
她丝毫不掩饰自已对这株花的惊奇和喜爱,凑近了瞧上许久,这才和皇帝说,“素雅且奇,嫔妾今儿可是长见识了。”
景昌帝见她真心喜欢,不由得生出一种果真没有叫错人的感觉。
今儿忙完了政务,又得了这两盆花,景昌帝就想着叫人来共赏。
他最近常见的也就容婕妤、叶婧和孟小仪,可惜孟小仪虽说伺候得还算好,可一向和皇帝说不上什么话。
景昌帝也不知为什么,叫十粮去叫人的时候,下意识就说了叶婕妤。
他没有深思,或许是和叶婧待在一起心情更舒适的缘故吧……
“你若是喜欢,就叫人给你搬去墨雅轩。”
叶婧多“懂事”啊,“嫔妾可不忍夺人所好,皇上若是能叫嫔妾多来瞧几次,嫔妾就心满意足了。”
景昌帝失笑,“你这是想赏花还是来找朕呢?”
叶婧装作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拿团扇半遮面,“皇上若是不喜欢,嫔妾哪敢多来打扰~”
景昌帝笑着揽住她,“朕喜欢,这几天朕有空就传你过来,叫你好生,‘赏花’,如何?”
他在叶婧耳边加重了“赏花”两个字,叫她不由得脸红起来,拿团扇挡住脸颊,不肯见他。
景昌帝笑意更浓,环抱着人儿哄了又哄,最后直接哄到了榻上。
等二人胡闹完,已经是戌正时候,晚膳也没用,二人都觉出饿了来。
叶婧面上的红晕尚未完全退去,羞恼地系好裙带,嗔了景昌帝一眼,“皇上怎么这般……”
她到底是脸皮薄,说不出后面的话来,景昌帝则是心情大好,又过去将佳人揽入怀里,低声问她,“朕如何了?”
叶婧低着头,连耳朵都羞红了,声音也小了又小,“连晚膳都还没用呢,再早两个时辰,就是白日宣淫了……”
景昌帝见她这样实在是惹人爱怜,在她的惊呼声中又将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