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各自叫什么?”叶栩之问其它几个少年。
“我叫赭影。”
“我叫青影。”
“我叫蓝影。”
“我叫紫影。”
“我叫玄影。”
“我叫苍影。”最后一个少年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皱着眉想。
旁人先憋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哈,苍蝇!”
“你好好的叫什么苍蝇!不如叫蟑螂!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少年臊红了脸,叶栩之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又对那少年说:“你就叫墨影。”
“是!”小少年很是开心,抱拳向叶栩之行礼。
周凡这时候默默的蹭过来,弱弱的问了叶栩之一句:“我叫什么影?”
还不等叶栩之开口,许一铭就揶揄道:“你是士族少爷,私自改了名,你爹知道了,不得扒了你的皮?”
周凡知道许一铭不待见他,撇撇嘴嘟囔道:“我又没问你!”
“……切”许一铭翻了个白眼给他。
队伍继续往前,青州城。
进了城,小少年们好奇的东张西望,这是一路上遇到的最大的城池了,相比较边境之地的苦寒,这青州城的繁荣足以亮瞎这群少年的眼。
他们出发时云中城都开始下雪了,来到这青州,不但没下雪,居然还挺暖和。
他们一行人朝着驿馆去,刚到门口,就看见陈元奚的随侍站在那里,看来是等候多时了,那随侍看见来人,赶忙上前招呼:“叶将军、吴将军请随在下来,我家老爷不在驿馆,而在前面的繁盛楼,老爷等候二位多时了。”
“请!”
“请!”
叶栩之和吴元彪看他神情严肃,也不敢怠慢,赶紧跟紧了。
到了繁盛楼,叶栩之安排少年们在大堂吃饭,她和吴元彪随着那随侍则上了二楼的一间靠窗的雅间。只见陈元奚正坐在那闭目养神。
两人见了陈元奚皆抱拳行礼,恭敬道:“大帅!”
陈元奚这才睁眼,笑呵呵的招手让两人坐下。
叶栩之刚坐下又站起来,大步的走到陈元奚身边:“您没事吧?可遇到劫匪了?”
“嗯,遇到了,一群白衣人,不过他们不经打!呵呵呵呵,我都还没出手呢!”陈元奚笑呵呵地。
叶栩之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凳子上。
吴元彪则开始添油加醋地把他们在玄明关外的遭遇说了一通。惹的叶栩之几次三番想要揍他。
尤其是在说柳依依下葬后,叶栩之那失魂落魄的状态的时候,他读书少,只能穷尽毕生所学形容叶栩之有多么憔悴多么可怜。
陈元奚听说柳依依死了,对叶栩之更加心疼,他可是认定了这个义子的。真的把叶栩之当他亲儿子来疼的。
“回京后,本帅亲自去请陛下给你说门好亲事。”陈元奚表示自已的人脉那么广,不可能给叶栩之找不到媳妇儿。
“你也让你家夫人多帮忙物色物色,啊。”陈元奚又安排吴元彪回去请自家夫人出山。
“哎、好勒,赶了一天的路了,大帅,咱能不能先吃饭啊!”吴元彪答应着,又摸着自已的肚子,表示该祭五脏庙了。
叶栩之忧虑,她的身份可不能暴露。“大帅,说亲就不必了,我不想儿女情长,只想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哎,好男儿志在四方,更要娶妻生子!”陈元奚安抚她。
“我……我不行!我不能娶妻生子!”叶栩之。
“呃……那总得有个女人帮你打理家务的吧,再领养个孩子也就是了嘛。你看历史上那位枭雄,他爷爷还是宦官,领养了他爹,他自已还成了一代枭雄,这也很好呐!你不能这样一直没个着落吧。不管怎么说家里有个女人主持中馈是好的!”陈元奚苦口婆心。
“……”
吴元彪传小二上来点菜,光红烧猪肘子就点了四个,陈元帅和叶馒头一人一个,他要两个!
大堂的小少年们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说自已有了新名字就等于开启了新的人生,灭门之仇叶将军帮他们报了,还叫他们功夫、给他们请夫子,带他们来京城,以后就要好好练习本领,好保护叶将军来报答他的恩情。
赤影是七个孩子中最活泼的,墨影最小,才十一岁,他沉默寡言深得叶栩之真传,不愧是她的亲徒弟。赭影是其中年纪最大的,已经满十七了,稳重持成。青影最机灵,脑子也转得最快,玄影的父亲是考了童生的,所以他自已也是识字的,紫影和蓝影家就是普通农户,时常跟着父母田间劳作。
他们一边吃着喝着,一边问周凡,:“周大哥,你跟着将军多久了?”
“三年。”
“叶将军跟我们都不太亲近,太高冷了”赤影夹了一筷子卤猪头肉塞进嘴里。
“嗯,就是,太冷了,跟大冰块似的。”青影点头表示赞同。
“对!大冰块!”其他人纷纷点头。
墨影一直闷头干饭,不说话这时候赤影问他:“墨影,你呢?你觉得将军是怎样的人?”
“好人。”墨影吞下一口食物慢慢说。
“我们当然知道他是好人啊,就是他太……”
“不近人情!”蓝影接话。
“哼!不许背后议论将军!”墨影不想跟他们说话。
“……”
“来来来,吃菜吃菜!”周凡打破尴尬。
“叶将军不是冷,你们跟他相处不多,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哦,对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头,也算是叶将军的侍卫长,以后就叫我画影。”周凡觉得偏要取个什么影才算合群。
“画影……什么颜色呐?”众人好奇。
“画影是名剑,颛顼高阳氏的剑名曰画影。”玄影解释道。
周凡点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以后要做叶将军的一把剑,保护他!”
“嗯!”众少年一致同意。
还有一站就到长安了,大家少年们都很兴奋,他们也都知道叶栩之立了大功,回京陛下会封赏,于是少年们一路上都气势恢宏,练功也更加勤奋了。
叶栩之教他们也是简单粗暴,先教着练一遍,说了动作要领和心法,就让他们自已练,哪里做错了就罚去站桩。
周凡就比较细心了,能手把手的教,错了也是重新教一遍。
到了雍城,众人不想耽搁,只是稍作休整又继续出发了。尤其是陈元奚和吴元彪这些家中有老小的,都归心似箭 。
——长安城,皇帝萧宴君早在三日前就已经收到陈元奚的捷报,陈元奚一路上又派了传令兵禀告。
皇帝携百官在皇城的城楼上迎接王师回朝。
其实那些言官是死谏皇帝绝不能如此宠信陈元奚的,但是皇帝一句:“尔等若是能解边境之难,朕也可以这样来迎!”
——“陛下,恐他功高震主呐!”
——“请陛下三思!”
……
皇帝留下一句,众卿若不愿去,便不去罢了,随后拂袖而去。
大军到了城下,城中人挤人,摩肩接踵,都在齐声欢呼。
陈元奚的家人早就在家门口等着了,又不敢跟去城门口去。
长安城城楼上,皇帝站在城楼上,身上穿着玄色滚金边的龙纹冕服,头戴十二冕旒冠。大太监韩玉随侍在天子身旁。
后面是文武百官,虽然人人都见不得陈元奚有如此殊荣,但哪个又不嫉妒陈元奚能得皇帝如此爱重呢?不是不喜欢殊荣,而是不喜欢有此殊荣的人不是自已罢了。
大太监韩玉大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国之安定全赖股肱之臣,今陈卿为国出战,为朕分忧,功勋卓著,勇猛无匹,今特加封镇国公,封其妻为一品诰命夫人,荫其长子承袭爵位,赏赐黄金百两,白银五千两,美酒佳肴,愿卿继续为国尽忠为朕分忧,钦栽!”
到了吴元彪,吴元彪也一样跪下谢恩。
很快就念到叶栩之了,韩玉声音尖细:“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今叶卿军帅戎将实乃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臣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尔骠骑大将军之职,燃薪达旦,破敌万千,授以武职理宜然也。西胡扰我边境,戮我子民,今得遇卿之助力,绞敌单于呼延珞,乃功与社稷万民,赐林园府邸,黄金百两,白银三千两,美酒佳肴,另有恩赏于府中,钦栽。”
叶栩之跪下磕头谢恩:“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点头,威严的声音从城楼上传来:“众爱卿平身,宫中设了宴席,众卿先回府中看望妻儿父母,再来宫中饮宴吧!”
城下人声鼎沸,竟也没有盖过皇帝的声音,些许苍老疲倦,但不影响他威严肃穆。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将士山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