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柚基本是用了吃奶的劲儿才把阮荽弄上车,转而回头去拎靠在树边‘嗷嗷’往外干呕的陆一臣。
司机眉头紧锁看着后视镜中的三人,不耐烦道:“去哪儿?”
“北城大学,谢谢。”苏柚有些不好意思道。
司机‘嗯’了声,忍不住说道:“怎么学生还喝这么多?这么晚喝这么多很危险啊。小姑娘不是我说你们……”
苏柚听着司机地抱怨叹了口气,说道:“您说的都对…”
陆一臣基本上了车就进入了睡眠模式,190的身高窝在后座,垂着头就跟个巨型狗熊一样。
阮荽则是头枕着苏柚,迷迷糊糊地状态下,在拿手机发着什么信息。
司机想着尽快把这些酒鬼送到目的地,好打开车门散散味儿,所以干脆一脚油门踩到底。
陆一臣因为突如其来的后坐力,整个人往后一撞,直接靠上了椅背,这不靠还好,一靠就开始反胃,连忙狂摁旁边的车窗。
还好不是老式手摇车窗,要不陆一臣的手速能给它摇起火了。
苏柚一看大事不好,赶紧说道:“师傅,您能不能靠边停一下,他好像要吐。”
司机一听,赶紧找了个路边停了下来。
陆一臣几乎是瞬间冲了出去,抱住树就开始‘嗷嗷’往外吐,苏柚连忙跟着下去给他又递水又递纸。
司机本想趁着机会就直接溜走,结果回头一看后座还半躺着一个小酒鬼。
阮荽靠在后座上,半开着车门透气。
司机叹了口气,只能坐在原位等那两人回来,他是真不想拉这种晚上喝多的,就怕吐在车上。
但是把乘客扔下,还会遭到投诉。
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太难了。
不一会儿,苏柚扶着陆一臣回到了车里。
本来四十分钟就能到学校,结果愣是折腾了一个半小时,打车费将近200。
苏柚看到扣款信息的时候都要哭出来了。
她定位的地方是北区校门,离阮荽住的地方近,所以决定先把阮荽送回家。
然后再把陆一臣拖回他们宿舍楼下。
苏柚先把陆一臣扶到花坛边,然后架起阮荽往楼上走。
阮荽虽然喝多了,但是还能迈开腿,只是不能走直线,上楼时也是一脚踩稳一脚踩空。
苏柚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到家门口,累出一身汗,摸出钥匙开了门,把阮荽搀扶进房间扔到床上才放下心。
结果刚要转身,阮荽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你干嘛?”苏柚眉心阵阵抽痛。
阮荽嘿嘿笑了一声,‘砰’地一下又倒回到床上。
“真tm服了…”苏柚骂道,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转身下了楼。
她这边刚离开,阮荽又从床上坐了起来,还起身下了地,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衣柜前,打开了衣柜。
苏柚下楼以后傻眼了,花坛边空空荡荡,陆一臣人竟然不见了。
她连忙拿出手机给陆一臣打电话。
安静的夜空中,响亮地手机铃声传来。
苏柚寻着声音找去,最后在花坛里发现了陆一臣。
“我去。”苏柚看着躺在花坛里的人,一米九几的身高破坏力极强,整个花坛的花可以说无一幸免,被压出了一个人字形。
她赶紧一脚踩在地面,一脚踩上花坛边伸手去拉陆一臣起来,边拉边叫“喂!大哥,醒醒!快醒醒啊。”
但是女生哪有男生力气大,她刚一用力,陆一臣也跟着用力,彼此之间的力气一对冲,苏柚感觉整个人飞了起来,‘嗖’地一下就进了花坛里。
所幸身下有个人肉垫子。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宾利驶了过来。
司机小李看到前面有个虚影闪过,突然一脚刹车。
江为止坐在后座有些不悦,沉着脸问道:“怎么了?”
小李颤抖着抬起手,有些紧张道:“先…先生,我好像看到一个女人飞进了花坛。”
“什么?”江为止蹙眉问道。
小李有些害怕,但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一个女的穿着红衣服,好像飞进了花坛。”
江为止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说道:“平时少看那些香港鬼片。”说完,他就打开车门径直走了下去。
刚走到单元门口,他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
他向声源看过去,惊诧了一下。
位置正好就是花坛方向。
下一秒,一个红色的物体隐约地在花坛里蠕动。
江为止定睛看了几秒,感觉好像是个人影,突然喉咙一紧,转身迈开步子往楼上走去。
此时阮荽正抱着江为止的衣服,窝在沙发上尽情地吸着衣服上面的味道,跟个女妖精一样。
吸着吸着眼泪就流了出来,自从晚上听了陆一臣的话就倍感委屈,她还以为江为止喜欢自已,没想到是自已自作多情。
让她更伤心的事是,她这么多年的暗恋就是个笑话,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阮荽此时一边抱着衣服一边走向门口,两人这两天都没说话,她此时酒精上头,极为想当面找江为止聊聊…
江为止刚走到三楼,突然阮荽家的门开了。
一头长发先映入了眼帘,吓得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阮荽听到动静,抬起了头,看向江为止,小嘴张了张喊道:“哥哥?”
借着感应灯,江为止看清了面前女孩。
白白地脸上挂着两道黑色痕迹,莫名有些像《千与千寻》里的无脸男,怀中抱着一件东西,遮住了她的衣服,只露出了两条细长的小腿,此时正站在门口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昏黄地灯光熄灭,阮荽看不清站在窗口处男人的脸,江为止却把她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视线静静落在她脸上。
阮荽被看的有些不安,下意识地刚往后退一下,结果刚抬起脚,就看到男人走了上来。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后背贴在了冰冷水泥墙上,凉的她打颤。
江为止单手揽住她的腰,温热的大掌恰好贴在腰侧的肌肤上,不紧不慢地捏了捏。
阮荽感觉一股电流从腰部传来,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却被他搂地更紧了一些。
男人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又松开,缓缓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随后手指微微用力,挤进她口中。
阮荽下意识地咬住了他的手指。
锋利的齿尖抵住皮肤,传来淡淡痛感,又有些酥麻,传递出更多的是阵阵兴奋感。
“会咬人了?”江为止嗓音中带着笑,俯身在她耳边低沉道:“刚刚又想往哪儿跑?”
阮荽蓦地红了脸,赶紧松开牙关,“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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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夜空,带着一点深蓝,点点清辉落入房间,微风拂过纱帘,在月色中翩然起舞。
她被他抱进了家——江为止的家。
就是她楼上的房间,他的私人领域。
而进了这个门,一切她都不熟悉,除了眼前这个人。
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是他安置的,都属于他,都被他所掌控,包括她。
阮荽怀中的衣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在了哪里。
江为止抬手打开灯的瞬间,视线一滞,看到了她身上穿的衣服。
和那个照片上是同一件!
再抬头看向女孩的脸,妆虽然哭花了,但明显是一样的打扮。
这能证明什么?能证明照片是今天拍的!
仅仅一天,她就下好了交友软件,这么急不可待想离开他吗?
阮荽眨了眨眼,低头小声说道:“哥哥…”
面前的男人眼神有些冷,尤其是一言不发地样子,看起来很吓人。
阮荽见他多是温和的一面,就算是在床上也照顾着她的感受,但现在她隐隐有些害怕,因为不知道这层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
感觉到腰间的手臂在慢慢收紧,衬衣袖口磨到了她的皮肤,感觉有些疼。
阮荽闻到了他身上干净地香水味和淡淡的烟草味,皱了皱鼻头,软声道:“你还会抽烟嘛?”
江为止淡淡说道:“不常碰。”
像这种易成瘾的东西,他基本不会沾。
如果当初知道她也会让自已上瘾,他可能就会克制住不去碰她。
阮荽感觉到了他的冷淡,有些委屈道:“哥哥,你在生什么气?我才委屈,你把我当成随便的人了吗?”
随便就结婚的人对吗?阮荽一想到这儿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不知不觉中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