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一脸嫌弃将她甩到一边,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又毫不留情踢了她几脚。
那本就瘦弱露骨的人哪里经得起如此大的冲击,趴在地上干呕了好几次。
一动不动了。
“装死,要你装死…”每一下都用了狠劲,最后一下朝她头上狠狠踢了一脚。
“够了刀疤,把仪器给她上好。”呈贡坐在椅子上,出声制止。
刀疤男收回准备踢出去的脚,拍拍手应了一声:“知道了,呈哥。”
呈贡接过一旁递过来的资料,简单翻阅了几下,那上面完整记录了地上那个人的所有信息。
从出生到现在是如何获得并包揽了各项大奖,又是何等的优秀。
从小天资聪慧。
呈贡看着那些针孔径直往她的注射进去,又在另一边抽出了些什么。
地上的人还在昏迷之中,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在针管扎进去的一瞬间条件反射想要逃离。
可麻醉的身体让她永远只能在沉睡之中,任人摆布。
一小管略带混浊的液体从她耳后抽出来。
天资聪慧?
呵,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天资聪慧,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些所谓的人上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所谓的聪明人的大脑里到底装了什么…
这项研究注定会在历史上狠狠添上新的一笔。
手里的资料被丢到一旁,上面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张怜梦。
父母双亡,斯勒奇优秀毕业生。在本次WT化学竞赛中由于身体不适主动退出后续比赛,现已在家休养。
一份伪造的资料,一名合格的实验对象。
没有人怀疑她为什么突然失踪,而她除了成绩优异好像没有任何过人之处,在他人看来张怜梦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每个人都避着她。没有人会在意她。
几个月前还在斯勒奇的人怎么会突然到了这个奇怪的化学工厂,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然而,到这里的人大多是被抓住弱点的,又或是被亲友出卖。
此外便是自愿沦为实验对象…
地上的人早就不成人样,也不知来这里来了多久,蓬头垢面、一脸颓败。
张怜梦被架上了轮椅,头上还在渗血的伤口被他们用纱布随意包了几圈。
转身又被推往了另一个房间…
一行人将她丢进去后便出了门,留刀疤男站在那里。
抬手,毫不留情的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你给我老实点,乖乖听话不然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张怜梦的脸顺带着一侧的头发全被扇到了一边,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来。
满脸的青紫,伤痕、还有那高高肿起来的眼睛遮住了她大半的视线。
刀疤男看了她一眼,看着那恶心的口水一点点流下,满脸厌恶,甩了甩手转身出了门。
这个房间不像七号房,这里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过那一隅小窗户,外面有微弱的月光照进来。
张怜梦缓缓抬起头,眼神不似刚才那般迷茫却也依旧透露着满满的疲惫。
忍痛从兜里摸索着什么,好久,一张橘黄色的糖果纸被她拿了出来。
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早就模糊不堪的橘子,不算太亮的黑幕之中那张糖果纸显得那般与众不同。
张怜梦抬头看了一眼月光洒下的地方,将手里的糖果纸举过半空。
微弱的月光,也是她在这里唯一的光。
……
陆茗然坐在办公椅上,眼里略有些疲惫。刚刚和某外企谈成了一项新的合作,这让凌悦在某些短板方面得到了弥补。
近段时间来公司感染的人倒是少了不少,连赵经理赵雷也像满血复活般,又继续投入工位上班去了。
似乎这次的感冒风潮很快便要过去。
“进。”
陆茗然背对着大门,稍稍活动了酸痛的脖子。
窗外,不远处的街道上还留着夜的静谧,偶有落叶在轻风中低语,街上的车辆不算多,夜的寂静与晨的清新交织在一起,,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与安宁。
以为是白灵,陆茗然没回头,语气平平:“什么事。”
身后的人没应。
只有脚步声越靠越近。
熟悉的味道悉数钻入鼻腔,几乎在下一秒陆茗然便将嘴角微微勾起了。
“我现在没空,帮我泡杯咖啡。”
视线依旧注视着不远处,只不过这次却落在前面的玻璃上,看着那个小心翼翼还有些模糊的倒影。
忍住转身的冲动,在心里默默配合着她。
突然腰间一热,身后的人一把抱住陆茗然的腰。
语气染上几分俏皮:“不知道陆总喜欢甜的还是苦的,要不要教教我?”
陆茗然一笑,转过身来。
狐狸眼狭长危险,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好啊,我教你。”
来不及反应,宋郁雪双脚先离了地,门外的白灵默默将门关好,一溜烟似的“逃”走了。
来到没什么人的地方,白灵打开手机。
[大啰嗦:什么!死团子去找陆茗然了,好好好我又要伤心了。]
[大啰嗦:孤独的女人呐~就是我啊啊啊啊~~~]
[大啰嗦:《闺蜜再爱我一次》]
这些日子唐婉瑶还是和以前一样时不时“骚扰”自已,虽然每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但似乎说的都是一些“没营养”的东西。
白灵摇了摇头,尽管有些无奈,却还是像往常一样回复她。
[她不会再爱你了。]
是的,和往常一样的回复,补刀侠。
手机另一边的唐婉瑶闷哼了一声,低下头又在键盘上噼里啪啦输入了什么。
[死冰碴子,就知道补刀,死团子不爱我,我不爱你了。]
手上传来一声震动,白灵低头。
明明知道是她的“疯言疯言”,可白灵在看到她发的最后一句话时还是莫名皱了下眉。
键盘上的手指迟迟没落下去。
白灵整个人顿在那里,似乎连周围的空气也由于唐婉瑶最后一句话给凝固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最近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白灵顿感一阵烦躁。
唐婉瑶从厨房洗了一把车厘子,拿起一颗丢嘴里。眯了眯眼,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酸酸的,不算太甜。
[冰碴子:上班去了。]
唐婉瑶将嘴里的核吐在垃圾桶里,又自顾自哼了一声。连冰碴子也要忙,全世界好像就自已最闲…
像团软泥一样趴在沙发上,唐婉瑶摆了摆腿,忽而又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不行,她得找点事情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