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物体，是一截锈迹斑斑的管道，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弱的光。
它缓缓伸出，停顿片刻，然后缩了回去。
黎清和石禹面面相觑，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
“看来只是虚惊一场。”黎清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虚惊一场？我差点吓尿了！”石禹拍着胸口，抱怨道，“这鬼地方，以后打死我都不来了！”
两人沿着管道继续前行，终于找到一个出口，爬出了地下。
洗去一身污垢，换上干净衣服后，黎清和石禹直奔网络运营中心。
干净明亮的大厅与阴暗潮湿的地下管道形成鲜明对比，让他们有些不适应。
前台小姐甜美的笑容，也让他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你好，我们想见一下管理网络安全的张经理。”黎清走到前台，礼貌地说明来意。
“请问二位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公式化地问道。
“没有，但是事情很紧急。”石禹插嘴道，“关系到你们的服务器安全，最好现在就让我们见到张经理。”
前台小姐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内线电话。
片刻后，一位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就管理网络安全的张经理。
“我就是张经理，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张经理语气冷淡，带着一丝审视。
黎清简要地说明了情况，重点提及了网络游戏中出现的异常和他们在地下管道遇到的诡异事件。
张经理听后，眉头紧锁，“两位的意思是，我们的服务器受到了攻击？这不可能！我们的安全系统非常完善，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我们亲眼所见，”石禹强调道，“而且我们怀疑有人在操控游戏，进行某种非法活动。”
“操控游戏？”张经理冷笑一声，“简直是无稽之谈！只是游戏而已，怎么可能被人操控？”
黎清和石禹试图解释，但张经理根本不听，她担心调查会影响公司形象，坚决拒绝让他们进入数据机房查看。
“抱歉，没有正式的调查文件，我不能让你们随意查看公司机密。”张经理语气强硬，“如果你们怀疑我们的服务器有问题，可以走法律程序，我们会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
石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却被黎清拉住。
他知道黎清比自已更懂如何与人周旋，便按捺住性子，把话语权交给了她。
“张经理，”黎清语气沉稳，带着一丝警告，“我们理解您的顾虑，但这件事可能比您想象的更严重。我们在地下管道发现的异常情况，很可能不仅仅是游戏服务器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整个城市网络安全的隐患。”
石禹立刻反应过来，补充道：“没错！根据《网络安全法》的相关规定，网络运营者有义务保障网络安全，防范网络安全风险。如果因为你们的疏忽导致了重大网络安全事故，你们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他努力回忆着自已看过的法制节目，搬出一堆似是而非的法律条文。
张经理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两位，请不要危言耸听。我们公司的网络安全措施非常完善，绝不可能出现你们说的那种情况。而且，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需要相关部门出具正式的调查文件，我才能配合你们的工作。”
黎清加重了语气，眼神锐利地盯着张经理，“张经理，我们理解您的程序，但现在情况紧急，如果等到相关部门介入，可能就来不及了！这个隐患可能会导致整个城市的网络瘫痪，甚至引发更大的社会问题！您能承担这个责任吗？”
张经理明显有些动摇，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眼神闪烁。
她当然知道网络安全的重要性，但让她相信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所说的话，又让她心存疑虑。
更何况，如果真的像他们所说，那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过了她能处理的范围。
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气氛变得凝重。
最终，张经理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很抱歉，两位，我还是不能让你们随意查看公司机密。 如果没有正式的调查文件……” 她顿了顿，按下了桌上的呼叫器，“保安……”
张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清打断，“张经理，您真的要为了所谓的程序，置整个城市的网络安全于不顾吗？” 黎清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张经理脸色一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镇定下来，“两位，请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保安，请他们出去！”
两名保安应声而入，身材魁梧，气势汹汹地走向石禹和黎清。
石禹见状，下意识地挡在了黎清面前，眼神警惕地盯着走近的保安。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只是来调查一些事情，你们没有权利赶我们走！” 石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怒意。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先生。”其中一名保安语气冰冷，伸手就要去抓石禹的胳膊。
石禹自然不肯乖乖就范，他灵活地躲开了保安的手，语气嘲讽，“配合？怎么配合？把我们绑起来送出去吗？你们这服务态度也太‘热情’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挪动脚步，护着黎清向后退。
眼看就要发生肢体冲突，黎清连忙拉住石禹的胳膊，低声说道：“别冲动，我们先离开。” 她知道，如果在这里闹大了，事情只会变得更复杂，对他们的调查也更加不利。
石禹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听从了黎清的建议，他狠狠地瞪了方经理和保安一眼，然后跟着黎清转身离开。
走出网络运营中心的大门外，黎清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眉头紧锁。
网络运营中心的大楼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像一只沉默的巨兽，拒绝任何窥探。
黎清和石禹站在街对面，气氛凝重。
石禹烦躁地踢了踢路边的石子，“这该死的张经理，油盐不进！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硬闯吧？”
黎清没有立刻回答，她紧盯着大楼的入口，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强攻肯定不行，”她沉吟道，“我们得另想办法。”
石禹双手插兜，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另想办法，另想办法……难道要像古代攻城一样，找个云梯爬进去？” 他说着，自已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当然只是个玩笑。
黎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幽默逗得微微一笑，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些。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阿彪。
他鬼鬼祟祟地徘徊在网络运营中心附近，鸭舌帽压得很低，似乎刻意遮掩着自已的面容。
黎清的心中警铃大作，阿彪在这里做什么？
难道……
“石禹，你看，”黎清压低声音，用下巴示意阿彪的方向，“那是阿彪。”
石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鬼鬼祟祟的阿彪。
“这小子在这干嘛？不会是……”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难道他也是来调查的？”
黎清摇了摇头，“不像，你看他那样子，倒像是……” 她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阿彪此刻的状态，“总之，我觉得不太对劲。” 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她心头蔓延。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观察一下阿彪的举动。
他们悄悄地走到一棵大树后，隐蔽着自已的身形，目光紧紧地锁定着阿彪。
阿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回头，眼神在黎清和石禹藏身的地方扫过。
他停顿了几秒，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继续在附近徘徊，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黎清轻轻拉了拉石禹的衣袖，“他好像发现我们了……” 石禹眯起眼睛，“不，我觉得他是在装……” 他话音未落，阿彪突然朝着一个偏僻的小巷走去。
“跟上去。” 黎清低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