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幽深，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黎清和石禹一前一后，轻手轻脚地跟在阿彪身后。
石禹几次想冲上去直接揪住阿彪的衣领质问，都被黎清拉住了。
“别冲动，”黎清低声说，“先看看他想干什么。”
阿彪的脚步不紧不慢，仿佛闲庭信步，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尾巴。
他走到了巷子深处，在一堵斑驳的墙壁前停了下来。
“确定没人跟踪？”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墙壁另一侧传来。
石禹心头一震，这堵墙后面有人！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黎清则竖起耳朵，努力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音。
“放心，老大，干净得很。”阿彪的声音带着一丝谄媚，“那两个傻子，还以为自已藏得很好呢，其实我早就发现他们了。”
“哼，两个跳梁小丑。”墙后的声音充满了不屑，“这次的事情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谢老大！我一定尽力。”阿彪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笑容。
“记住，”那个声音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一定要让他们相信，网络故障是因为硬件老化引起的，明白吗？”
“明白，明白！”阿彪连连点头。
墙后的声音沉寂下来，阿彪也安静地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塑。
黎清和石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他们。
过了一会儿，阿彪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转身离开了小巷。
他走之前，特意回头望了一眼黎清和石禹藏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他看到了我们！”石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
黎清摇了摇头，眼神锐利，“不，他是在演戏……”她一把抓住石禹的手腕，“走，我们回去……”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凝重，“硬件老化……”
黎清拉着石禹迅速撤离了小巷，心跳如擂鼓。石禹的脸色有些凝重：“硬件老化……这么说，真的是意外？”
黎清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眼神锐利：“你觉得呢？”
石禹挠了挠头：“虽然听起来挺合理的，但……”他犹豫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系统，”黎清在心中默念，“调取最近一个月网络故障的记录。”
一行行数据在黎清眼前闪过，她快速浏览着，眉头越皱越紧。
系统提供的资料显示，最近一个月的网络故障发生频率异常，而且故障类型也各不相同，并不像是硬件老化引起的。
“这些故障记录，和硬件老化没有直接关联。”黎清沉声道，“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阿彪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
石禹仔细回想了一下，阿彪的确是在网络故障发生后不久出现的。之前，他们从未见过这个人。
“你是说……阿彪是故意接近我们的？”石禹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黎清点了点头：“我怀疑，他是在误导我们。”
“可是，”石禹疑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黎清没有回答，脑海中闪过之前调查到的种种线索。
网络故障、神秘组织、系统操控者……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事件，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他们刚才离开的小巷中走了出来。阿彪看到黎清和石禹，脸上堆满了夸张的惊讶。
“哎哟，这不是黎小姐和石先生吗？你们怎么在这里？”他快步走到他们面前，一脸关切，“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巷子里鬼鬼祟祟的，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他的语气真诚，仿佛真的在关心他们。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对了，我听说最近网络故障频发，好像是硬件老化引起的，你们也要小心点啊！”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就在城西的废弃工厂里，好像有人在偷偷摸摸地搞什么东西，说不定和网络故障有关……”
石禹一听，眼睛一亮，立马来了兴趣。
他一把拉住黎清的胳膊，兴奋地说：“你看，我就说有问题吧！城西废弃工厂，走，我们去看看！”
黎清看着阿彪脸上虚伪的关切，心中警铃大作。
她直觉地感到阿彪在误导他们，但石禹已经拉着她往前走，她只能无奈地跟着。
“等等，”黎清试图阻止石禹的冲动，“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
“哎呀，别担心啦，”石禹不以为然地打断了她的话，“就算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去看看也没什么损失嘛！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黎清还想再说什么，但石禹已经拉着她快步走向城西的方向。
一路上，石禹不停地说着自已的猜测，对即将到来的“探险”充满了期待。
黎清虽然心中不安，但也只能默默地跟着他，时刻保持警惕。
到达城西废弃工厂后，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失所望。
破败的厂房，锈迹斑斑的机器，空旷的厂区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
“什么都没有啊……”石禹挠了挠头，一脸的失望。
黎清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们被骗了。” 就在这时，黎清的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报声尖锐地划破废弃工厂的寂静，黎清猛地回头，发现系统界面闪烁着鲜红的警告标志。
“怎么回事？”石禹也听到了警报，紧张地问道。
黎清眉头紧锁，手指飞快地在系统界面上滑动，一行行代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系统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来源不明……”她的话还没说完，警报声戛然而止，系统界面恢复了正常。
“什么？异常能量波动？在哪儿？”石禹环顾四周，废弃工厂里依然空无一人，只有锈迹斑斑的机器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消失了……”黎清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再次检查系统，确认警报已经解除，但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减弱。
“我们被耍了，”她抬起头，语气坚定，“阿彪故意把我们引入歧途。”
石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懊恼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生锈铁架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该死！我们竟然被他骗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现在怎么办？”
黎清沉思片刻，目光落在脚下蔓延的地下管道入口。
“阿彪既然想误导我们，说明真正的目标肯定在别处。我们一直关注地面活动，但是……”她的声音逐渐变弱，眼睛盯着黑暗的入口。
石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地下？”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领悟。
“那些管道……那是我们唯一还没检查的地方。”他掏出手机，浏览联系人。
“我认识市里管道维修队的一个人……”他抬头看着黎清，眼中透着坚定的光芒。
“我们走。”他开始向马路走去，突然一个念头让他停了下来。
他转身回到黎清身边。
“那个能量波动……你觉得……”
黎清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想我们马上就会知道了。”她跟着他，手本能地伸向藏在夹克下面的小匕首。
夕阳投下长长的影子，将破败的工厂笼罩在不祥的阴霾之中。
他们默默地走着，脚下砾石的嘎吱声是唯一的声响，各自陷入沉思。
一阵冷风吹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带来一股淡淡的金属气味，这让黎清的不安加剧。
她看了一眼石禹，他牙关紧咬，脸上刻着严峻的决心。
他突然停下来，再次掏出手机。
“他不接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