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可以按照每个人的口味及可用的调料来灵活搭配。和供销合作社的刘大姐保持好关系的好处这时就显现出来了,之前取回的食材里有不少各式各样的调味品,单是酱就有好几类。
调好酱汁后尝了一口,嗯……无论是鞋垫还是井盖,只要是这样烤出来的,一定美味无比!待肉冷却后进行切口处理,切开猪肉但不要切断,将准备好的调料仔细均匀地抹上去,每个缝隙都不遗漏,然后放到屋檐下冷藏腌制,等到晚上吃晚饭前一个小时开始烧烤就行。
英子看着整个操作流程,虽然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做到外脆内嫩,但从直观来看便已感觉会很美味。李安然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接着带英子一同打扫西侧的卧室。
其实卧室早已清理过一次了,这一次主要是检查并准备好垫被、被褥等,但唯独欠缺的就是小家伙的衣衫。正思考是否可以让游戏内的奴隶再造些新的冬装时,葛二炮策马赶来了。
不仅是人到来了,他还带来一些物资。
“安然,这些都是英子小时候穿不上的衣服。看那小姑娘应该合适些,如果不行就找村中的阿姨修改一下,这天气冻得很,可不能让孩子挨冻。”
看见这数量颇丰的衣物甚至鞋袜,李安然心底顿时感到温暖。
早年间,住在四合院里的时候李安总觉得邻居们都很自私,现在才知道这个时代虽然难免有品性较差的个体,但像那种所有人都是恶人的几率非常低。在刚刚抵达岗岗营子时,虽然认识不多几人,但是大都是热心善良的人。
由张鹏为代表的知青以及由老支书和葛二炮为典型的乡邻们,尽管称不上毫无缺点,但与四合院中某些邻居相比已然属于相当可靠的一批。对于这些衣服和鞋,李安然并未拒绝,直接接受,并委托他找到一位手艺好的村里的妇女在午后过来帮着改改小英的衣服。
正好刚烤了蛋糕,李安然也没留下一块儿,分为了五份让葛二炮帮忙带上:给支书老人家,刘大姐还有给衣服两家的人,以及之后下午要过来缝补的大婶一家。
至于葛二炮及车大叔回礼的部分,李安然又连续烤了三个烤炉蛋糕,不仅分给别人,自已也有富余部分。
等最后一炉蛋糕刚出炉,院子里的大黄和小黄忽然叫了起来。李安然出门一看,车大爷的驴车正往这边驶来。
“别吵了。”李安然让大黄和小黄安静下来后,径直迎了上去。
驴车缓缓停在院门外,车大爷跳下车,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车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李知青。”抱着儿子的张翠花从车上下来。
“张大姐,这一路可够冷的吧,赶紧进屋。”李安然并不意外对方会过来,毕竟这是她的亲儿子,不来看看也不可能放心,“英子,快来帮忙把他们扶进去,让大黄和小黄回窝待着。”
“好嘞!”英子应声走出堂屋,先把大黄和小黄赶回去,然后迅速跑到院门处,好奇地打量着张翠花与她的孩子。
小家伙裹得紧紧的,穿的衣服和裤子都打了好几个补丁,但看得出平时被清洗得很干净。相反张翠花显得有些单薄,面色发白,显然是受了冻。
李安然心中一阵感慨——母爱的伟大,随即没再多说,连忙将他们请进屋子,并招呼车大爷进来。
“大爷,进屋歇歇脚,喝口茶暖和一下。”
“不了不了,我还要赶紧回家,人送到了我就放心了。”车老板摇了摇头,“等吃过午饭我再来接人,趁天气还好,下午还得送回去。”
“那您稍等一下。”李安然没有挽留,说完便进屋取了一块刚出炉的蛋糕打包,又装了一瓶土酿,想了想又加了一包黄金叶,一并提了出去。
“大爷,您这一路辛苦了,晚上一定要来我家喝杯酒。”李安然边说边把东西放到车板上。
“怎么好意思。”车老板看了看那个布袋,脸上露出笑容。
“说哪儿去了,您辛苦一场,却连杯茶都没喝,我这心里过意不去。”李安然笑了笑,“家里来了客人不便招待,晚上请您和老支书来喝一杯。”
“成,那我就来蹭顿吃的。”车老板也不客气,他曾多次听到老支书和葛二炮称赞李安然为人仗义豪爽,虽然年轻,却懂得待人处事之道。
最重要的是,李安然赤手空拳 ** 野猪、一脚踢断大树的事早已在屯子里传开。
尽管有人觉得是夸大其词,但车老板从葛二炮口中得知,这些都是真事儿。
对这样一个能干且有见识的年轻人,他也乐于结个善缘。况且今天他确实帮了李安然一把大忙,喝酒也理所应当。
“那您一定要来,路上小心。”李安然微笑着道别。
“行!”车老板说完便坐上马车,扬起马鞭朝家的方向驶去。中途没忍住好奇心,打开了口袋看了一眼。
看到里面装着烟和酒,车老板心中很是满足,这至少值一小笔钱,礼可不算轻了。但他更感兴趣的还是那一包蛋糕。拿起来一闻,香气扑鼻!原本想着要带回家,但赶了一天车肚子实在有些饿。
蛋糕的蛋香、奶香、面香和甜香混杂在一起,诱得车老板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软糯、香甜,真是美味极了!
尽管车老板没什么文化,也说不出多么花哨的词汇,但这几个简单的字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他对这个蛋糕的喜爱之情。要知道,在这种天气下,即使蛋糕没有了刚出炉的温暖,对于车老板来说依然是首次尝到这么独特的西式点心,已是极为享受。
一口气吃完一块后,他又顺手拿起了一块,这次却决定把它重新包起来放进袋子里,留着回家后给孙子们尝尝新鲜。同样,烟和酒也被他珍藏了起来,准备等到过年时招待亲戚,那时一定能增添不少颜面。
不谈车老板回家后会怎么炫耀自已的所得,回到屋里看到李安然那边送走车老板后就见英子已经在炉子上煮好肉粥,还打了热水为张翠花和小家伙洗了脸和手,并端上了茶水。
“别弄茶了,粥好了,直接喝粥吧。”李安然走上前揭开锅盖说道。
“我在里面加了点儿白胡椒末儿,辣乎乎的能够驱寒,喝一碗这路途的风寒就没有了。”
趁着英子为大家盛粥的功夫,李安然简单向张翠花说明情况。“小家伙初来乍到,恐怕肠胃一下子不习惯这么多油脂,因此午饭咱们先让他品尝一些肉粥调调胃口,晚一点再说一顿丰盛的大餐。”
“李知青……真是太谢谢你了……”,张翠花此刻除了反复致谢之外无言可表,激动得热泪直流。
“咳……”,眼见对方哭起来,李安然一时也颇为棘手,毕竟他还真不知如何应对这情况。
所幸葛二炮恰好也在,见状立刻充当起了年长者的角色安慰了几句,才稍稍抚平了张翠花的情绪。
为了缓和气氛并避免尴尬,他又从一旁新做的一批蛋糕里拿出两个给张翠花母子,试图转移注意力。“这个给你们俩填填肚子。”张翠花接过,心里满是感恩,自从家遭难后,他们几乎与精粮无缘,现在这小小的蛋糕让她倍觉珍贵,入口即化的甜美。
为了避免对方再度落泪,李安然迅速带着两人走向西侧的居室并询问孩子名字。“这是小家伙日后休息之所,顺便问一句他的真名是什么呢?”
“还没有正式命名,你叫他小迷糊就行了。”张翠花苦涩微笑间不掩饰流露出对她孩子无比深厚的亲情。
尽管“小迷糊”这名字不太好听,但它远比“二傻子”、“二呆”、“狗呆”之类的绰号顺耳多了。单单从小名儿上就能看出,张翠花是多么关心自已的儿子。
“好,那就暂时叫他小迷糊吧。”李安然也没提取新名字的事情,这种事情旁人无法代劳,即使是老支书或葛二炮那样的长辈来帮衬也需谨慎行事。
李安然带着张翠花看了她儿子将来的生活环境,并且展示了为他准备好的衣物和鞋子。这些虽然全是旧物,但在村子中,有几个孩子能拥有全新的衣服?往往是大的穿了小的再穿,旧了几年再修补又能继续穿几个春秋。
实际上,这些旧物已经比“小迷糊”以前穿的要好了很多,而且张翠花被这份细心深深触动。她觉得自已做出的决定没有失误,并更加坚定了协助李安然监视棒梗的决心。但她并不知道,其实李安然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掌握一些棒梗的消息,同时也想试验一下游戏中那些药剂是否在这个世界上同样有效。他对她并未要求过多,也不完全是出于纯粹无私的好心。
其实,在动身前张翠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身为母亲,如果有机会的话谁会愿意让儿子离自已而去呢?可是,看看现在的“小迷糊”,不仅脑受损,身材也相当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