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若是换了其他人家，贾张氏可能还真敢厚着脸皮上门蹭饭。但李安然家里的情况特殊：李景江在轧钢厂有一帮兄弟，又是车队里的老师傅，如果有什么紧急任务还真少不了他。这样的条件下，即便是工厂的领导也都会给他几分面子。更何况，这一次是她们抢占了李家女儿留守的名额，不论是李念还是李安然，到时候要去**，如果因为一点肉惹恼李家，贾张氏根本不认为这件事能够轻易解决。但随着空气中飘散开来的浓郁香气越来越让人心动，贾张氏终究是没能抵挡住 ** 。正当她打算鼓足勇气前去试试时，希望能讨得一些肉食或借此赚取一笔补偿款的时候，秦淮茹风风火火地闯进院子回到了自已家中。“秦淮茹，你怎么就回来了？不工作了吗？”贾张氏对这位儿媳没有丝毫好感，“正好你儿子想吃肉了，你赶紧去找点回来让他解解馋，看我孙子这瘦样儿，真是需要好好补一补……”“妈！都什么时候了，还光想着吃啊！”秦淮茹一脸愤怒，“你知道吗，棒梗留下工作的事吹了！！”“什么？！”母子俩齐声惊讶道。“不可能！”贾张氏满脸难以置信，“这事不是已经搞定了么，怎么会吹了？”“没错，妈，到底怎么回事儿？”棒梗此刻也不再关心有没有肉吃了，因为他更关心自已的前途问题，“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件事吹了？不是都已经定下来了吗？”“是许大茂来找我的，说是李家那小子去找了李主任谈了话。”秦淮茹显得相当着急，“具体说了些什么咱们也不清楚，反正李主任就这么把事反悔了。”“今天早上他为此还揍了我一顿，结果这顿揍算是白挨了！”棒梗气得跳脚，“不行，我要找他理论理论！”“给我老实地坐着！”秦淮茹一把按住企图站起来的儿子，“你还有什么理由找他讲道理？这件事我们才是始作俑者好不好！我们企图窃取李家的女儿留下来的机会，根本站不住脚！况且，若非是你一大早跑过去向李家孩子炫耀，人家又怎会知情？棒梗，你要记住这件事完全是因为你的轻率举动才会变得一团糟！”“母亲大人啊，您怎能袒护别人，我哪知道他会如此警惕？在我看，肯定是你给的好处不够多，像李主任那种人，怎么可能随便翻供呢？”棒梗依旧不觉得自已错了。“我告诉你吧，要是我去找他的话，那你跟贾家的纠葛就没门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你们之间有瓜葛……”秦淮茹没等棒梗说完话，愤怒之下直接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啪~”那声音清脆无比！“妈！你怎么打我？！”棒梗捂住脸，眼神里充满了怨恨，盯着秦淮茹。还没等秦淮茹回话，旁边的贾张氏也跟着模仿起来，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啪~”声音竟然比之前的还要响亮！不过贾张氏可舍不得真的打自已的孙子，她还指望着棒梗以后给她养老送终呢。“妈！”秦淮茹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贾张氏。“秦淮茹，你敢打我孙子我就打你！”贾张氏脸上露出了凶狠的神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傻柱在搞什么鬼。我要告诉你，要是不好好侍候我和棒梗，你们的事别想了，连窗户都看不到！”“妈，这些年来我对这个家贡献不够多吗？”秦淮茹捂着被打的脸哭诉，“我不是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吗？这一次难道不是棒梗的过错？难道现在当 ** 都没法教育自已的孩子了吗？”面对秦淮茹的一系列质问，贾张氏要是心里没有愧疚，那就太假了。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打算让步。“秦淮茹，你别忘了你是我们贾家人！”贾张氏皱起了一张油腻的胖脸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如果不是当年我们贾家大度让你进门，你现在还能在乡下挨饿吗？看看你现在多好的工作、吃的粮食供应，每年你回去哪个不来羡慕你？这一切都是我们贾家给你的！再说，棒梗就算有错，好好说就是，何必打人呢？他不就是你的亲儿子吗？”“如果不是我儿子，我能这么操心他？！”秦淮茹眼泪涟涟，“这下好了，留城的事办不成，棒梗还得去 ** 。你说做 ** 心不疼吗？你觉得我急匆匆赶回家是为了啥？”“妈，这事情真的没得救了吗？”棒梗也忘了刚刚那记耳光，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自已是否还能留在城里。“许大茂说过，这件事已经被李主任全部安排好了。”秦淮茹摇了摇头，“名单已经递交上去了，上面批准通过了，两天之内就会走。”“那花出去的钱不是都白费了吗？”棒梗想起家里为这事前后用了不少钱。实际上这些钱并不是秦淮茹出的，她的那点儿工资只能勉强撑住这个家。真正掏钱的人是何雨柱和易中海，总共500块钱，在当时的年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然而无论对棒梗、贾张氏还是秦淮茹来说，他们都认为这笔钱本来就是他们自已该出的，仿佛根本忘了是他人资助的。的确，老话所说的“物以类聚”，在这家里展现得淋漓尽致！“许大茂说了，这事是因为我们这边出了问题，他们不承担任何责任。”秦淮茹看着儿子的眼神满是无奈，如此好的机会竟然弄成了现在这样，她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不行，做事不到位怎么能不负责？事情没办好就没理由拿咱们的钱！”棒梗一脸愤慨，“他许大茂要是敢不退款，我就去投诉他！”没想到的是，秦淮茹对此竟然没有什么异议。“行了，你就会耍嘴皮子。”秦淮茹擦了擦眼泪，掏出手帕，“这事儿我已经让壹大爷家的傻柱去处理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挺蹊跷的。”“什么事？”贾张氏看到局势略有缓和，顺势开口问道。这一家人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种默契，真是颇具讽刺意味！“按照许大茂的说法，李家那小子也会被送到那里。”秦淮茹说完瞄了瞄前院，“据说我们这儿听说的要去东北那片，棒梗和李家的小子所去的地方相隔并不远，也就不到十公里的样子。”事实上，许大茂的信息并未错误，只是连他自已也不知道，在那块地方有句话：看起来山近而路远！没错，两个村直线距离确实不近。然而考虑到那里的地形和路况，即便骑行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这小伙子是疯了吧？有城里的好工作不做，非要受那个苦？”贾张氏对此十分困惑，同时也不太敢相信这些情况。“秦淮茹，你不会被骗了吧？谁愿意主动跑到那儿去？”“怎么就不会，报纸上、广播里不都是这么宣传吗！”秦淮茹回了一句，并补充道，“我倒认为李家的孩子可能是娇生惯养过度，天真地认为不论走到哪里都一样被对待如父母对他一般。”“所以他可能打算跟着宣传里的榜样行动，响应国家号召，在农村开辟一片自已的天地吧！”提到这点时，秦淮茹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即便我们自家的孩子不得不去那儿，也总比他自已往火炕中跳强多了吧！心系着弟弟，李念也没有闲逛市场的心情。仅买了一点肉，一条鱼和其他简单蔬菜之后就赶紧赶回家。不过在回来的路上还是记得给弟弟带上最喜欢的熟食卤肉，并添购了几块糕点。尽管这不是未来的蛋糕，但在这年头普通老百姓眼中，这些已是奢侈的享受。当李念急急忙忙拎着东西回到院子时，迎面而来的是令人垂涎的香气。“哇，谁家在煮肉呢，怎么这么香？”李念倒是没有联想到这是自已弟弟的杰作。过去这些年家里虽然过得比别人家宽松一点，但还不至于能够如此随意挥霍的地步。李安然确实懂得一些厨艺，但面对着原材料不足、调料缺失以及工具不完备的情况，他也实在施展不开手脚。更重要的是，即便他甘心凑合，作为姐姐的李念也不乐意啊！毕竟厨房内既有明刀又带着火，危险程度可见一斑，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如此一来，家里的厨房成了李安然难以踏入的一块禁地。自小以来他被严令禁止进入，即便是李念本人从不动手处罚，一旦违反，她便会哭泣。李安然最无法应对女性流泪，特别是对自已最为关心的姐姐，所以在反复经历这种情况之后，他干脆就打消了进厨房的念头，开始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事实上，李安然成为了这个大院，准确说来是这两条巷子里，所有孩子们最为羡慕的目标。然而，在李念回到自家门前的时候，空中散发出来的香气愈发动人。"弟弟!" 李念一边快速进入厨房。“姐姐，这就回来了？”李安然赶忙搁下刀具，并上前紧紧攥住了她的手引导向橱窗那边去, “你看你看，我师傅又给我带了好些珍贵货来。”本来李念还想说话, 当听他说后立即全神贯注地被这话内容吸引了。站在橱柜旁边, 等李安然开启柜门那一刻起, 呈现在眼前的景象立即使李念目瞪口呆。这也不能责怪她, 谁能想到打开橱柜门时会迎面碰上一个死鱼眼睛的猪头盯着看？仅仅是让她大吃一惊就算是有胆量的，通常情况下恐怕早已受了些惊吓吧。“弟弟, 你的师傅竟然送给你个猪头吗?”一瞬间, 连李念也有种反应不上来的感觉。“哪儿是一头死猪, 应该说, 整条大猪！”与此同时, 他还否定了这种说法, 开始从厨柜取出那些已经使用切刀割开部分给姐姐检视, 并说明，「五脏六腑等部分也都保存完整，只有剥掉表皮的部分没有拿来了，因为他们说我们也不会处理，所以就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