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谢过巡检,二人骑马离去。
林中满是雨后湿润的气息,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清香入侵着鼻腔,行至辰时(现代早上七点至九点),二人在依山傍水的地方停了下来。
墨染几个飞身,便从墨琳的视线中消失。
墨琳收回目光,去溪水旁捉鱼,鱼好捉,奈何刚下过雨,捡不到干树枝,没办法生火烤鱼。
“哎,这可如何是好,哥哥一会回来没吃的了。”墨琳一脸愁容,她翻着包袱,看还有没有干粮,干粮没翻到,倒是看到了北义给她的药瓶,她眼眸一紧:“我想守护哥哥,无惧死亡,我不想成为让哥哥保护的废人。”重新绑好包袱,她朝着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爹,娘,今日是你们的头七,孩儿不孝,无法上供,爹娘泉下有灵,也要保佑哥哥一生喜乐顺遂。”
墨琳静坐在溪水旁,被她捉住的鱼儿在岸上费力地翻动着身体,想回到溪水中,墨琳盯着求生的鱼,思绪万千,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墨琳伸手捉起鱼,将它抛回水里。“噗通”一声,鱼儿摆动着尾巴游走。
墨琳就这么发着呆,直到墨染满身泥泞回来。“琳儿!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墨琳收起思绪,聚睛看向墨染,语气有一丝担心也有一丝微怨:“你摔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要当心些。”
“嘿嘿,无碍,你看。”墨染万分小心地从怀里掏出粉色根茎淡紫色花朵的植物。“这是无息花!”
墨琳愣住:“嗯?是百草书记载的那个无息花!?”
墨染又将无息花小心包好放入怀中,神色激动:“没错!是它,以它为药引的万寿丹,相传可让人寿命延续数年,是多少人寻求一生也求之不得的灵药,没想到今日被我找到无息花。可以卖个好价钱了,嘿嘿。”
墨琳没好气回到:“无息花无息花,离开其生长的地方,不出五日便会失去药效,这么短的时间,你去哪找买家。”
墨染换上干净的外袍:“所以说,赶紧出发,去原城!”
“你不饿吗?”墨琳问。
墨染闻言,一拍脑门:“差点忘了,给,我在山上摘的果子,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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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城。
“哎呦,吴大娘子,这几日看你面色好多了,身体可好?”卖包子的大娘看着面色依旧憔悴的吴大娘子,关切问道。
吴大娘子提着菜篮子,眸色黯然,听见周婶的问话,她勉强挤出一丝笑:“谢周婶关心,多亏了北大夫,好多了。”
周婶拿出几个热腾腾的大肉包子,从摊里走了出来,放到吴大娘子的菜篮里,她心疼地道:“吴大娘子,好好养身体,孩子若投胎,定会回来找你做他的娘。这几个包子你拿着。”
泪滴落在包子上,吴大娘子哽咽:“谢过周婶,我会好好养身体。”
周婶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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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二人快马加鞭,在未时末(现代下午快三点)赶到了原城。
他们抬头看着“原城”的牌匾,又看向城内。
繁华富庶的原城,城门口是熙熙攘攘进进出出的百姓和商人,再往里是商家,摊贩,酒家,青楼,烈日当头也挡不住的热闹非凡。
马儿悠悠地走进原城,墨染和墨琳都被繁华的景象迷了眼,新鲜又好奇看着每个摊位的物件儿。
一个妇人追着孩童:“别跑,小心摔着。”
孩童咯咯地笑,他回头看着妇人:“娘亲,你追不上我。”
“小心!”妇人惊呼。
孩童疑惑向前看去,迎面是比他高很多的马腿,孩童止不住脚步,径直撞向墨染的马。
马儿受惊,嘶鸣一声,高高扬起马蹄。
“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
正在四处好奇观看的墨染回神,立马死死拉紧缰绳。
墨琳快速飞身而下将孩童抱开。
妇人惊魂未定,跑到墨琳身旁将孩童拉了过去紧紧抱住。
与她一同跑过来的,还有吴大娘子。。。。
她疯了般哭喊,抢着妇人怀里的孩子,嘴里乱语:“还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孩子,娘救你了,娘来救你了,娘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我们找大夫,大夫,大夫。”
孩童彻底被吓哭,妇人护着孩童:“吴大娘子,这是我的孩子,你认错人了,你别抢我的孩子。”
原本有秩序的大街顷刻乱作一团。
周婶和其他街坊拉着哭喊的吴大娘子。
墨染将马安抚好,站在墨琳身边,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
北义皱着眉头走进人群中央,他从针灸包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扎进吴大娘子的脑袋:“这几日恢复的挺好,本来再过两日便可痊愈,这下倒好。。。。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骑着马在她眼前晃。”
墨琳微怒:“怎么,谁规定不能骑马了?这位娘子既然不能见马,为何不在家好好待着养病?出事倒怪起骑马人了?”
墨染拉住墨琳,示意她安静。墨琳冷哼一声。
在扎针的北义感觉声音甚是耳熟,皱眉抬眸,看见说话之人,眉头竟舒展开来,眼里带笑:“兄弟说的是,是在下口不择言,勿怪。”
墨琳冷脸从包袱里掏出碎银递过去:“这位娘子成这个样子,跟我们脱不了关系,这银子,算是她的诊费。”
北义稍作犹豫,伸手将碎银接下。
墨染墨琳二人见已无事,便牵马准备离去,就在墨染经过北义的一瞬间,北义鼻翼微动,他不可置信地抬头,随后抓住墨染的胳膊:“这位兄弟,你的药,可否给我?”
墨染诧异,他居然发现了。
“这药采摘已过了半日,药效会随时间递减,现在给我,我会发挥出它最大的药用价值!”北义眼里闪烁着些许痴狂的光芒。
墨染甩开他的手:“给?你当我傻子么?”
北义尬笑:“对不住啊,兄弟,我表述有误,是买,买,你要多少钱,我买!”
墨染伸出五根手指。
北义大喜:“五十两银子?没问题,我今晚就给你,你说个地方,我找你。”
墨染摇了摇头。
“五百两?也行!”
墨染依旧摇了摇头。
“五千?五千过分了啊。”北义瞪着眼睛急道。
墨染仍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