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
真不怪乘月,她实在没听清,因为和栖川真是太烦人了!
他在她掌心暗戳戳写字就算了,还对着上面的皮肤呵气,她一痒就本能地捂住他的唇。
谁知道,这个顽皮赖骨的竟然旁若无人地伸出……她猛地缩回。
无声瞪着他,苍白的脸好似有了血色,脸颊两边薄红,也不知道是恼怒还是别的。
手还被和栖川握在手心摊开,触感还在刺激着她,他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吊着眼尾仰视她。
一脸‘怎么了你小主人是不是存心找茬”的表情。
她真想拿枕头把他那张野肆难驯的脸蒙起来!
些许是听到细微窸窸窣窣的动静,和源裕问:“怎么了,头难受了?”
乘月警告性地乜几眼和栖川,示意他不要作妖,才温婉平静地回:“没事源裕哥,刚坐的姿势不舒服,换了一下,你刚想跟我说什么?”
和原裕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说了一句让她猝不及防的话:“有未婚妻,你也可以找我。”
和栖川把玩她的手顿了一下。
“你不是还有一张在Coral那抽到的心愿卡?”
什么意思,是让她做妹妹?还是说他跟别人结婚也惦记她?
乘月始料未及,但她也不想自作多情, 她装傻充愣,故意喜出望外道:“你是说我可以用这张卡让你不娶别人吗?”
不用想,这肯定不可能,他的联姻他暂时根本做不了主,除非和城东卸位,否则只能做他力所能及的事。
和原裕沉默几秒,嗓音含有歉意:“月月,你知道这我没法左右,你可以换别的要求。”
和栖川无声冷晒。
意料之中,哪怕他瞧不见,乘月还是失落地摇头,状似委曲求全地懂事:“没关系,那源裕哥,和爷爷大寿,到时候我没能康复好,能带伤参加吗?”
和源裕怎么听不出她小心翼翼又稍显难过的语气,这个要求想都没想就同意。
不知道是不是小姑娘没领会他的意思,他还是强调,“月月,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找哥哥,你在哥哥这里跟别人不一样。”
说的真好听,但是不是只给她一个人说过,就不得而知了。
乘月温温柔柔地乖巧点头,“好。”
和源裕缓缓露出笑容,“能露面给哥哥看看吗?哥哥不介意你的伤。”
他从沈嫣那儿听到消息,本来还有一个局直接推掉了,很奇怪的焦躁感驱使他巴巴赶了过来。
他坐在这里终于体会到自已的意图,他想见她。
可乘月脑子里霎时警铃大作,低头对上和栖川懒散闲适的目光,眉毛懊恼地揪了一下。
和栖川老神在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肘撑在床面,指尖轻敲太阳穴,微抬高眉骨,盯她看,颇有隔岸观火的意味。
头脑风暴短短一秒,她决定下床。
却在腿刚抬几毫米时,和栖川一把摁住她,动作就那么倏得停止,动静稍微有些响。
果不其然,和原裕看着白色围帘里隐隐约约不明确的影子,蹙眉问,“你不用下来,我过去看你好了。”
警报滴滴拉响,脑子里的铉瞬间绷紧,在看到正要起身的和原裕时,她急声阻止,“原裕哥。”
和原裕被她带着惶恐颤意的嗓音怔在原地。
乘月呼出一口气,把急促的心跳压下去,恼怒地瞪一眼和栖川,语调尽显楚楚可怜,“月月只想最漂亮的时候见你。”
和原裕的喉结滚动两下,看着那团影子还是应道,“好。”
乘月适时表现自已的虚弱,嗓子越发的轻细而微渺,“原裕哥,我好想睡觉。”
助理已经看了和原裕好几眼,明显有工作上的事情找他,和原裕该说的已经说完,也就不再多呆,顺着她说,“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随着门关上,病房重归安静。
和栖川却闭上了眼睛。
“和原裕这样朝三暮四眼里只有钱权的男人,你看上了他什么?”
“他话里话外都不想放弃你,就算联姻对象不是你,你还在执着什么?”
他睁开眼,压迫感扑面而来,侵略覆上眼尾,盯着她不动。
乘月没说话,静静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出自已的猜测,“他还没有看到那些照片,我感觉他对我很有意思。”
和栖川微讽,“有意思?新鲜感作祟。”
不管怎么样,乘可卿别想那么顺利地捡漏,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毕竟这个圈子里的人在钱权面前,一向没有什么过重的道德感,如果她还讲什么体面,不是蠢货是什么?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和栖川瞧她铁了心要撞南墙,冷冰冰地再次闭眼,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乘月把被子掀开,想赶他下去,谁料和栖川在她伸手过来推的时候,就势把她猛拽过来。
她整个人就那么水灵灵趴在了他身上。
有些猝不及防的愣怔。
和栖川歪唇,雕刻的眉眼沁出些许潦草的坏,口吻招风揽火:“躺麻了起不来。”
这又是哪一出?
乘月因为气恼,脸上的五官稍显生动,又脆弱无辜又凶巴巴的。
她撑起手,“那我叫医生来。”
和栖川看着她下意识咬唇的动作,伸手捧她的脸,拇指自然地碰的唇瓣,提醒她,“别咬,快破了。”
话题转的有些快,乘月产生一种微妙又奇怪的心悸感。
“哦。”
她很不自在地张开唇不再咬,想让他离远点,结果正要说话,什么东西就碰上了他的指腹。
两人俱是一怔。
空气有片刻的安静,像一股流动的水忽然凝固成不清不楚的形状。
和栖川压上她的后脖颈,微湿的指尖搁置在她皮肤上,他微用力把她带向自已。
乘月脑子里乱成一塌糊涂,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她下意识咽了咽喉咙,不明所以,“和栖川,你干……”
窗帘微微飘动,露出一盆碧绿金边的吊兰叶片,轻轻摇晃。
和栖川灰黑调的瞳孔盛着些波澜涟漪,在她紧张的注目下,缠绕着些许深幽的碎光斑点,她听见他说:“又是哄你又是给你捂床,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乘月脑袋冒出一个问号,“你说。”
和栖川似是研究什么天文学的奥秘,一本正经地问:“你的嘴巴为什么像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