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弟你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你也得出些钱”
“我就这一万多,没钱,你看这样,装修的钱你出,后面不还是有桌椅,吧台,厨房餐具什么的吗?怎么也得一万大几千,这个钱我出,然后我再给你一个五年的房子出租合同,这样,咱俩出的钱就差不多了,怎么样?”
图乐笑了一下:“说实话,我的钱也没那么多,这装修的钱勉强够,不过我们那边打家具的是我朋友,桌椅什么的我能赊来,这个我负责。
但是切羊肉机是定做的,这个做一台得一个多月,赶上人家活忙就不知道得等多长时间了,你就出这个钱吧”
“那个机器多少钱?”
“一万三”
宋轶林苦了一下脸:“咱先找俩切肉片的吧,等生意好了再买也来得及”
“不行”图乐斩铁裁钉的说道:“这个是必须的,不搞这个设备我宁可不干了”
宋轶林犹豫半天:“那好吧,别的没什么了吧”
“没了”
“那行,我写一份合同,咱先把合同签了,再把小邓找来,商议装修的事”
“成,对了,房照在你手里吗?我先看看”
“在这儿呢”宋轶林掀开床垫子,拿出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掏出房照递给图乐。
图乐看了一下,还了回去:“写合同吧”
两个人又在细节上讨论半天,包括图乐出资四万五的款项,宋轶林出资一万三定做切羊肉片机的款项,都详细的写在里面。
写了两页合同,还有一张房子五年使用权的合同,各自签字,按了手印。
中午两个人喝酒庆祝了一下。
“兄弟,这装修什么时候开始?最好能尽快”
“当然了”
“那一会我给小邓喊来,砍砍价,就动工吧”
“行”
宋轶林挠了挠脑袋,小声问:“兄弟,你带钱了吗?”
“不带钱我干啥来?”图乐说着,微微敞开棉上衣,腰间绑着一个长条袋子,明显看出成摞钱的形状。
宋轶林暗自松了口气:“那就好,下午咱就定下来吧”
“嗯,不过你那个一万三先给我,我带回去定设备”
“嗯,一会谈完了我就去取钱”
……
吃完饭,宋轶林给小邓打了传呼,随后到零工市场的路口接了小邓去了宋轶林的家。
图乐再次确定了一下各方面的细节,最后价格定在四万五。
“行,就这样,你交四万,剩的五千完工再给”
“不会先给这么多吧,哪里没开工就交这么多钱的?”
图乐一下叫了起来。
“都是这样啊,你去市场问问,看看我有没有骗你,家家都一样”
“以前可没这说法”
“那是以前,现在可不是,满地都是欠账的,现在要账的是孙子,就是当孙子也要不来钱,你知道这两年欠我们家的有多少?
咱们市场现在接活,都得先给钱,尤其你这个,材料钱就得三万多,你不掏钱还想让我们给你垫?宁可不接这活也别想”
那个小邓立刻叫嚷起来。
“那好吧,不用这么激动”图乐扭头看向宋轶林:“你先把那一万三给我”
宋轶林张了几下嘴,半天才道:“我那个明天给你,我还得去银行取”
“你还是去取一趟吧,我等着把装修这个直接定完了,今天回去呢”
“好吧,不过得多等会,我的存折在老爷子那里呢”
……
宋轶林扔下图乐和小邓出去了,一直过了一个小时才回来。
“银行排了半天队”
宋轶林抱怨了一句,然后把钱放在桌子上。
“你给我打个收款条”
图乐说着把腰间的袋子解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小邓很快写好了一张四万元的收款条,递了过来。
图乐伸手去接,可半路犹豫了一下,又把手缩回来:“不行,你还是先带我去石材厂看看,我得先确定一下他们的石材得过关”
说着把袋子又系到腰上,把那一万三也揣进兜里。
“宋哥,咱一起去看看”
小邓稍犹豫了一下便道:“成,走吧,不过老远了,打车得半个小时”
“车钱我掏,不用那么心疼”图乐手一挥,先起身出门。
到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刚走到上次图乐住的那个小旅馆旁边,图乐喊住出租车。
“我先往家里打个电话,师傅,您等我两分钟”
图乐说着下了车,走到旅馆边上的小卖店,进去买了包烟,点燃了一支,和老板打声招呼,从后门直接就走了。
……
“你们看一下,还得等多长时间?”出租车司机不耐烦起来。
“我看看去”坐在前面的小邓打开车门,去了小卖店。
宋轶林心里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片刻小邓便从小卖店跑出来:“麻辣隔壁的,人跑了!”
……
省城一处屋子里,几个人恭恭敬敬站在前面,太师椅是一个老者穿着中山装,微闭着眼睛,手里两颗铁胆飞速的转着。
这老者赫然就是想租宋轶林房子的那个老头,只是一身气质打扮已经完全不同,甚至面容也改变许多。
若非熟识之人,完全看不出来,这个气宇轩昂的老者,就是那个猥琐的洗头房老板。
这就是北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杜三千,号称千门北派的嫡传人。知道的他的人不少,可真认识他的却没几个。
有人说他擅长易容,有面孔三千,所以叫杜三千,也有人说他弟子无数,堪比孔圣弟子三千。
杜三千旁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子,还有一个小女孩也规规矩矩的站在她身后。
前面几个人都低着头,鸦雀无声,宋轶林站在最前面,旁边是小邓,还有那个王氏装修的王小刚,后面还站着两个人,同样低着头。
这些都是他的徒弟,在宁省这一片的,当然这些名字都是假的,
宋轶林叫冯哲,小邓叫王彤宝,王小刚叫刘智明,还有那个女子吕晓芸,他们几个是本省的,另外两个,就是当初和吕晓芸在古玩市场一起做扣的那两个青年,是吉省的。
半晌,杜三千睁开眼睛:“既然你们说所有的环节都没出问题,可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