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鲸帮有东、西、南以及西南门四个门,来应聘的人都从西南门入,龚平衍和魏昊到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魏昊裹在普通衣衫里在人群里仍旧招眼。
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伸长脖子站在台阶上倾斜着身子往人群里瞅“你,你,还有你进来”魏昊得意得朝宫平衍眨眼“我先进去了”
半天过去,龚平衍发现那妇人选的都是男人,她心想,吞鲸是帮办喜事又不是去打仗,怎么光选男人?这可奇怪,但是现在她只能等魏昊递消息。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消散,夜幕降临,龚平衍坐在吞鲸帮大门口斜对面的小摊上。
“驾,驾——”她刚坐下就感觉一阵风擦着她的背而过,扭头一看,就见那大门口停下三匹马。
她眯眼看着那几人,圆溜的眸子微微张大,因为其中一个正是佟俏伏,龚平衍正想上前和她说话,人刚走出摊子,却见大门内出来四个武夫打扮的汉子将佟俏伏三人团团护在中心进了吞鲸帮大门,龚平衍沉思一会,坐回小摊上。
她等到月上中天还不见魏昊出来,龚平衍毅然离开小摊,将四门一一分析后,她选择了远离街道的西门,她想不到西门外也有人值守,好在西门灯光昏暗。
“我去看看,以防有人调虎离山”
龚平衍抛出的石子只引开一个守卫,她叹自已没有隔空点穴的功夫,她揉了一下眼睛,因为就在她感叹完之后,那个站在门口的汉子以及折返的那人都突然倒地不起了。
龚平衍跳上墙头,又观察了一会地面的情况才跳到地上。
奇怪的是吞鲸帮内现在声消人无,如果不是亮着明晃晃的灯笼,龚平衍都觉得这是一座空宅,她心里大为惊奇,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喊,然后再又恢复了寂静,龚平衍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吞鲸帮的人不在吞鲸帮内?
龚平衍便避过显眼处,在宅子的西边摸了一圈,都没遇到任何人,龚平衍心里又惊又疑,嘀咕了一句“那些被招进来的人在哪呢?”
她又摸向东边。
“大家跟上”
她远远看见东边宅子前的空地上的人站成几列,两列人并肩往东门去,队伍外围每隔一两米就有一个黑衣劲装的人看着,龚平衍眯眼看向那些人的穿衣打扮,正是被招进来的人。
就在龚平衍准备悄悄跟上去的时。
一个女声道“鬼鬼祟祟干什么?”同时剑风袭来。
龚平衍急忙扭身抽出短枪相抗,却见对面的人是佟俏伏,佟俏伏也怔了一下“龚姑娘?怎么是你”
“进去”佟俏伏突然把龚平衍推进一个房间。
“小姐,怎么了?”
“没事,我喝了酒看岔眼了,去做事吧”
“是,小姐”
那声音远去了,佟俏伏才推门进去。
张承白扶着崔柏杨走了一个时辰,见山腰上有间破败的山神庙,急忙扶唇色苍白的崔柏杨进去。
“师叔,我先帮你包扎伤口”张承白去摸身上的帕子。
崔柏杨瞪了他一眼道“别婆婆妈妈的,快点”
张承白于是挥剑劈下部分外衫,又摸出止血的药粉,崔柏杨闷哼一声。
“师叔,江湖其他门派为何要追杀霍姑娘?”
“因为有人放出风声,玛瑙山庄的事薄在霍梨身上”,张承白闻言手下一紧
崔柏杨呲牙咧嘴,扭头道“张承白,你想疼死我啊?”
张承白急忙松了布条“承白不敢”
崔柏杨道“我在这调息一下,你去找找霍梨那丫头”
“师叔,您中了天葵派的向阳掌,还是让”
“你的内力对我来说无济于事,快走,别拖拖拉拉的”崔柏杨说完自行摸到断了半截的神像后面去闭眼调息,不去理会张承白。
“师叔,我找到霍姑娘就回来”张承白朝他拱手后果断跑出山神庙,他一边跑,一边想,师傅说师叔最重情义,果然如此,可惜崔师叔和云师伯两个人才解除误会,云师伯就不在了,真是天意弄人。
赤、丹和绛将霍梨围在中间。
绛手里握着一把镰刀状的骨刀,毫无耐心道“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交出事薄,二是死”
霍梨和那些人纠缠了一天一夜,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她的丹田之内好似有一眼活泉。
“霍姑娘”张承白翻身落在霍梨身旁,扫了一眼对面三人,绯和朱不在。
霍梨道“你师叔怎么样”,张承白点头。
绛见霍梨根本不理会他的话,他心里的怒火烧毁最后的理智,他挥动手里的骨刀,那骨刀在他身前幻化出千百个刀影,赤和丹对视一眼。
刀影蔽住光线,霍梨感受到刀风不断压来,越来越猛烈,那种感觉就像躺在波涛汹涌的海面,海浪不断冲击着她的身体,霍梨驱动丹田内力游走全身,最后钉在地上,她又觉得自已犹如扎地的树。
张承白没有时间体会这么丰富的感受,在绛使出千影的时候,他就绷着一根弦去分辨刀体和幻影。
霍梨站了半刻却发现那些刀影并没有朝他们劈来,只是压得越来越紧,奇道“他不杀我们?”
张承白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种刀法叫千影,不是他不想杀我们”张承白运力抵抗外压“是他的境界不够”
霍梨将内力灌注在朝云剑上,一举将剑抛向空中,双掌在身前划着圆圈,张承白抬头看去,朝云以两人为中心劈向四方,那千百重影瞬间消失。
绛被震退三步,丹扶住他的肩膀,三人纵身走了,张承白往前追了十几米,见不到人影了才返回和霍梨汇和。
林间一高木的树杈上,一上一下匿着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道“三血衣走了,我们怎么办?”
“保险起见,我跟着他们,你去追三血衣”话落, 树木摇动,惊起鸟雀高飞。
张承白抬头见远处树木摇动,鸟雀高飞,严肃道“霍姑娘,追踪我们的不只有玛瑙山庄的人,还有江湖上其他门派”
霍梨道“先去看看你师叔”
张承白想起崔柏杨的掌伤,追上霍梨道“霍姑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张承白和霍梨返回山神,张承白见庙前有打斗的痕迹,急忙进去找崔柏杨“师叔——”
霍梨用剑拨开神像背后的披风,神像和墙壁间侧躺着一个人,正是崔柏杨,于是叫了一声“张公子”
半个时辰后,崔柏杨醒转,张承白扶起他道“师叔,您感觉怎么样?”
崔柏杨提了一股真气,刚才因为向阳掌而淤堵的经络,已经畅通无阻,他心想,承白在武学上的天赋虽然高,但是以他现在的内力无法这么快打通我的经络,于是向霍梨道“你过来”
霍梨上前两步,崔柏杨突然去拉她的手腕,但是还没触到她,手掌就被震开两寸,他心里大惊,嘴上连说两个“难怪”
霍梨道“你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崔柏杨把原本的话吞下,扭过头去。
与此同时,落日城。
江雪燃和江不斜从三义盟的大门出来就瞥见对角街道旁三人,如果不是短棍和光头太有辨识度,他还以为是逃荒的难民。
“不斜,去帮他们一把”江雪燃侧身看了一眼背后三义盟的大门,又偏头看了一眼江不斜。
江不斜支支吾吾道“公子,老主事如果知道是你...”
江雪燃面上毫无波澜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我只是让你帮他们找个活计,这个活计刚好在三义盟而已”
江不斜的黑脸犹豫了一下道“我知道了,公子”
“大姐,黑脸来了”短棍饿得头昏眼花,眨了三回眼才看清朝他们走来的是江不移。
柳春柳靠在墙根上,睁眼看见江不斜已经到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