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婷毕竟是个姑娘,一提结婚的事情,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害羞地说了一句:“还没定呢。”
“不着急,结婚前好好相处,多了解了解。”可心担心地看着江婷。
“嗯!但是我看你和我二哥,结婚前也不相熟。”江婷倒是心直口快。
“江兴南,是个好人。”可心说完这句话,顿时有点后悔,她的言外之意是张斌不是好人。
幸好江婷这姑娘不是小心眼,没有挑可心的理,而是非常理性地说:“我对张斌,确实不了解,小时候一个村长大,就知道他不爱学习,没啥文化,后来他接了他爹的班,就去县城了,周末才回来一趟,我俩见面机会也少,确实还不太了解。”
“那他家啥意思?咋还没准备结婚呢?”可心问道。
“这事儿,我爹娘也在家嘀咕,但是咱们姑娘家也不能主动着急办喜事,让人觉得咱们着急出嫁。”江婷接着说道,“张斌偶尔周末来我家,带点儿东西,坐坐就走了,我俩也算聊得来。”
可心想:这个张斌怕不是吊着江婷,在县里还有相好吧?
但是可心没有把自已的猜测说出来,毕竟她和江婷现在也并不熟悉,这种没有缘由的话怎么能乱说,她只好转移了话题:
“那你打算在县里找工作吗?”
江婷略显惆怅:“县城的工作可不好找,咱们没钱没门路的,我要是大学毕业还行,一个高中半吊子,哪能找到正式工作。”
如果不在县城工作,江婷还留在村里,意味着要跟张斌当“周末夫妻”,在这个年代是没有这种情况的。
唯一的选择就是江婷跟着张斌去住工厂宿舍,没工作的江婷恐怕就要成伺候张斌的全职主妇了。
可心想到这里,不由地为江婷感到可惜,这个聪明、泼辣又漂亮的妹妹,以后面临的将是什么样的婚姻生活。
“还得有个工作才是。”可心的话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
江婷当然不了解可心的苦心,只是认同地点了下头,跟可心告别,带着糕点就跑回家了。
可心看着江婷离开的背影,想着自已既然知道了江婷和张斌在一起不能幸福,就应该阻止她往火坑里跳,可是这种改变人命运的事情,她能参与吗?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在想什么?”江兴南发现了可心眼神中的忧虑和矛盾,低声询问了一句。
可心目光收回,落在江兴南身上,她表情马上又恢复了那种嬉笑和调皮:“在想你啊!“
江兴南蹙眉,他明明观察到了可心刚才幽深的心事,但是现在一转眼又是这个样子,这个小女人,真是百变,到底哪个面具下的她,才是真的?
可心看出了江兴南对她审视的眼神,故意转移话题:“咱们晚上吃什么?这两天江龙江凤都在三婶家,晚上接回来住吧。”
“今天先不接。”江兴南沉声说了一句,便走到厨房,去翻柜子有什么可以做晚饭的东西。
“是想跟我二人世界吗?”可心笑着贴近江兴南,歪着头,眉眼弯弯地浅笑。
不得不说,原主本来是长得很美,肤白貌美,但是却因为常年受欺凌,曾经就像一枝凋谢的花,没有生气。
如今,这副长相,换了可心这种性格,实在是又漂亮又可爱,而且还带着三分娇媚和七分柔情。
“我睡地上。”江兴南后退了一步,他猜不透眼前这个小女人,对于他掌握不了的事情,处理方式都是远距离观察。
“怕我吃了你不成。”可心挑眉,轻轻白了江兴南一眼,也在厨房扫了一圈。
这里只有殷胖婶那天送来的一些米、面,鸡蛋,还有几个土豆。
“你生火,我来做饭。鸡蛋饼加土豆丝汤,怎么样?”可心收起刚才调戏江兴南的样子,认真地说。
“好!”江兴南吃过一次可心做得菜,那味道真是绝了,很普通的材料,经过她加工,怎么就能那么香。
“好馋肉啊,不知道后山有没有野鸡野兔什么的。”可心一边和着面,一边嘟囔着。
“好!”江兴南烧着火,听见了可心的话,便应了下来。
可心观察到江兴南烧火时,只用左手,看上去动作有点别扭,才猛然想到,他刚才背后挨了一扁担,还空手接了一扁担。
“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可心问。
“没事。”江兴南把右手往身后藏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用手去接那扁担,这一下子怕是要伤筋动骨。”可心擦掉手上的面粉,走过来,“快给我看看你的手。”
江兴南还要躲,被可心不由分说的抓过来。
“天呐,都肿了!”可心看到,他右手手掌整个肿了起来,骨节的位置都是淤青,原本就很修长的手指,也肿了起来。
“这样疼吗?这样呢?”可心挨个活动江兴南的手指,确定他骨头有没有事。
但是,不管她怎么碰,江兴南都是摇头,表示不疼。
“你是不是痛觉神经有什么毛病?你要是疼,得说出来,一旦骨折,需要好好处理。”可心一改娇软撒娇的模样,口吻严肃,真像一个医生在责备大大咧咧不重视病情的患者。
“只是有一点皮肉上的疼,不是骨头,我能确定。”江兴南声音反而柔和下来。
可心睕了他一眼,虽然已经尽量让自已狠厉一点,但是在江兴南眼中,却像个受气的小兔子,带着可爱劲儿。
“你不会躲开吗?用手扛?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敢下手,一个敢伸手,都是奇葩!”可心嘟嘟囔囔的话,江兴南有些听不懂。
他垂眸,可细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着,俏皮的鼻尖带着一点点粉嫩,噘起的嘴柔软而微红,几丝碎发散在耳边,衬得耳垂玲珑白皙。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观察一个女人,她,可真美。
可心动作很轻,一点点按压他的手掌,检查有没有筋包,有没有骨伤,又怕他疼,用嘴轻轻吹着。
他觉得手掌上的伤,一点也不疼了,反而像被一根羽毛撩拨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触动着他的神经,让他整个脊背都发麻,一直麻到了尾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