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明珠记得刚才在江兴南家时,陈淑贤是向着她说话的,顿时闻到了臭味相投的味道。
“你能帮我?”贾明珠忘了脸上的疼,斜眼傲慢地问陈淑贤。
“当然了,我可是江兴南的娘。”陈淑贤又靠近了一步,笑得更谄媚了。
“哼,江大哥也认你?别往自已脸上贴金了。”贾明珠白了陈淑贤一眼。
陈淑贤并不生气,而是近一步说道:“先别管他认不认我,江可心那个小贱人,你不想弄她?”
一听这话,贾明珠气得脸更红了:“我要她死!”
“死了,太便宜她。”陈淑贤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贾明珠,想着自已被可心搜走的50块钱,也恨得牙痒痒。
“你有什么办法?”贾明珠来了兴致。
陈淑贤邪魅一笑,拉着贾明珠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越说贾明珠的眼神越亮,嘴巴也渐渐合不上,而是惊喜而兴奋地张大。
贾明珠听完陈淑贤的话,着急地说道:“太好了,我等不及要看到那个小婊子被弄!”
“放心吧,明珠。”陈淑贤拉过贾明珠的手,拍了拍贾明珠的手背,亲切地说:“到时候,你嫁进我家,咱们才是亲婆媳。”
贾明珠抽出了手,白了一眼陈淑贤,说道:“你还不是想靠我爹这棵大树,要不是江大哥,你算什么东西,能跟我家攀亲戚。”
“别管因为啥,咱们弄了江可心。都有好处!”陈淑贤倒是不在意贾明珠对她的嫌恶。
“那就快点!”贾明珠催促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已家院子。
而此时,贾四柱和贾明亮这对父子,也在屋里没憋好屁。
他俩忌惮江兴南,今天又都在他那里吃了亏,丢了脸,于是也合计着如何整治江兴南,这个村里唯一不给他们贾家面子的人。
然而,此刻江兴南和可心两人,正在屋里烧了水,给江龙江凤两个孩子分别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他们并不知道,背后正有人想着如何暗害他俩。
可心看着俩孩子并不合身的衣服,想着他们跟着后奶陈淑贤也没过什么好日子。
“明天咱们去县城,婶子带你们逛大集,好不好。”可心兴奋地跟两个孩子说着。
“好呀,好呀!”江龙江凤并没有出过村,对县城的向往,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那今天要早点睡觉哦。”可心笑眯眯地哄着孩子。
江龙江凤听到这话,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尽是委屈和担忧,然后低着头往屋外走。
“你们去哪儿?”可心叫住了孩子们。
“回东屋。”江龙江凤一直都是跟着爷爷江自流和后奶陈淑贤生活,吃的是小叔叔江兴业剩下的饭,无论冬夏都睡东屋地上的两块木板。
“不回去了,以后跟我睡!”可心拉过两个孩子,爽朗地对两个孩子说道。
“真的吗?”孩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可心。
“当然了!只不过,这屋炕太小了,就要委屈你们二叔打地铺了。也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哦。”可心挑了一个眉,看着正在收拾洗澡水,又给孩子洗衣服的江兴南。
“你定就行。”江兴南没抬头,只是低沉地说了一句。
“太好啦!”两个孩子在屋子里蹦跳起来,也拉着可心的手一起跳着。
江兴南抬眼瞥了屋子,昏黄的灯光下三人欢乐的场景,让他心里莫名流过一丝暖意。
等他收拾完,再回到屋里时,可心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睡着了。
江兴南看着可心白皙的小脸,桃红而微翘的嘴唇,眼睫毛随着呼吸轻轻地颤动。
结婚前后,她的差别这么大,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行为也很异常,说话更是有很多让人听不懂的。
有时聪明伶俐的,有时又疯癫……
挺漂亮的丫头,只是精神确实有问题,等回了军区,要带她好好查一查脑子,不知道这个病还能不能治。
江兴南的眼神从可心的脸下滑到脖颈,今天因为做了菜,炕烧得格外热,可心只穿了一件背心睡觉,还把被人踢到了腰下面,胸前锁骨露出大片。
江兴南尴尬地别过了头,眼睛没再往下看,他突然想起新婚夜那晚,可心骑在他身上摇曳生姿的样子,而他又握着她纤细的脚踝……
他没敢再往下想,这一夜睡在地上的江兴南,也燥热得翻来覆去。
第二天太阳刚刚露头,村头大喇叭就响了起来,是村长贾四柱的声音:
“村民们!夏天马上来!浑河又要闹水害,咱们村大队开会了,一家出一个劳力,去到浑河边背沙子,修河坝。点到名字的人,到河边集合:贾明亮、贾明河、刘二显、张大力……江兴业、魏志安、闫胜才……”
正在院子里劈柴的江兴业,听到这个通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怀疑地看着河边方向。
“江同志,”可心被喇叭声吵醒,披了件外衣从屋里出来,她喊了一声江兴南,“你要去吗?”
“嗯,要去。”村里修河坝,是一直以来的传统,每年都会组织村民去后山背沙石,垒在浑河堤岸边,防止汛期河水上涨,危害农田村庄,被选上的劳力不能不去。
“可是,我觉得不对劲。”可心走近了江兴南,微微蹙眉,担心地看着他。
“哦?”江兴南眼光一亮,问道:“哪里不对劲?”
“这名单里,都是贾四柱的亲信,再就是两个留在村里的知青,还有你……”可心眼珠微转,说道:“贾四柱没安好心。”
江兴南打量了一下可心,她长相甜美,声音娇柔,虽然已经18岁,但看长相也就16左右;身形瘦弱单薄,早上微凉的风好像都能把她吹倒;可是一双眼睛里却透着智慧和机警,仿佛深谙世事。
江兴南收回了目光,他惊讶于可心的洞察力,但他并不畏惧小人的暗算。
“你很了解村里的情况?”可心才来胡鹊村几天,怎么连贾家的亲信,这些事情都知道?
“殷胖婶跟我说的。”可心很自然地搪塞过去,殷胖婶当然没跟她说过,这都是她脑海中原主的记忆。
“我观察过,现在河坝只有一个地方塌陷,只要把那里再加固一下就行。估计有大半天时间就完事儿。”江兴南说着,去柴伙垛后面拿出了铁锹,扛在肩上,“给村里修坝会受表彰,这么好的事,贾四柱要留给他自已人,总还得有人干活儿,才叫上我。你不用担心……”
江兴南深深地看了一眼可心,他想伸手去摸一下她早上起来还披在肩上的长头发,但是却忍住了这种冲动,转身出了院子。
可心看着江兴南走远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和焦虑。
“我该怎么办 ?”可心不经意间嘟囔了一句,却突然间听到了一声:
“来了!” 一个不属于这个年代的智能产品的回答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