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不脸皮放厚一点呢?
田恒如此想,并在心里翻阅看过的一些典籍来印证此时的境况。
《乾》曰: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我都卑微到跟凡人仙仆称兄道弟,唯唯诺诺的地步了。如若再不抓住机会,那就是我的问题。
恩,九四有云:或跃在渊,无咎。
田某作为修士已然步入上卦,何须顾左右而不为呢?
这个险必须冒。
他内心打定主意果断转过身向闻琴迎了上去。
“闻执事好!”
田恒微笑着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我认得你,你是我接来的仙仆。哦,我记得你是修士。”闻琴倒没有架子,微笑着点头应答。
“多谢闻执事还记得我。在下田恒!”
“哦……来了一个月还适应吗?”闻琴客气道。
“适应。”
闻琴点点头,并不打算再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去。
田恒赶紧喊了一声。
“闻执事……”
“有什么事吗?”闻琴依然是微笑着询问。
“那个……可不可以借我一块灵石?”田恒试探性的询问。
见他一脸认真,眼神既无辜,还有点憨憨的感觉,闻琴被逗得噗嗤一笑道:“你想去制浆?”
田恒的心思不难猜测。
仙仆是没有人身自由的,他想干别的事根本不可能。
那么,唯一的目的就是他想脱去奴籍。
如若换了别的仙仆,闻琴可能不会这么想,但田恒作为修士,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在这里,普通仙仆也许一辈子也不可能脱去奴籍,那么唯一的途径便是制浆和提纯。
这样就可以赚取更多的灵石和贡献值。
要是干得出色,说不定被宗门某位长老赏识,直接给一块脱籍令也不是不可能。
见闻琴直接说出了自已的目的,田恒一脸坚定的点点头。
闻琴想也没想从储物袋拿出了一块灵石。
“给。我接引了你,也算有缘!这块灵石就送你了,你不用还我。”
田恒感激涕零的接过灵石。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心想,既然要跃入深渊,我便再大胆一点。
“闻执事,我想单独和你聊聊。”他压低了声音道。
这一举动却让闻琴误会了。
“你想干嘛?别以为你是修士就想提出过分的要求。哼!”
“哦?”
田恒不明所以,这又从何说起?心想,我能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闻执事,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交易?哼哼,你无非就是想从我这里取得脱籍令吧?”
闻琴头一扬说道:“我告诉你,脱籍令可不好获得,你得有拿得出手的能耐。”
“嗨,我知道困难。我是说我这里有一些资源,看你能否用的上,我只要灵石即可。”
这也是田恒临时起意。
他就想,拿了她一块灵石,虽说是送给自已的。但他并不想欠她这份情,还不如与她做个交易。
田恒身上有两个储物袋,要是把里面的一些资源,连同一个储物袋与她做交易,说不定能凑够一百灵石。那样取得脱籍令也就缩短了时间。
何况他储物袋内还有用不着的几本典籍。
关于出售这些资源的问题,他早就想过。但,他作为仙仆,人身自由是被限制的。
要是拿出仙家之物交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个险他不敢冒。
现在既然与闻执事有了进一步的交集,看此女也是良善之辈,提出跟她交易,风险应该会小得多。
即便这些资源闻琴用不上,也可以通过她对外出售,无非给她点佣金罢了。
然而,闻琴也不知出于何种考量,听田恒这么一说,她略作思考,既未同意也未拒绝,而是说道:“你还是先去工坊报备一下,明天可以尝试制浆。至于交易嘛……以后再说。”
她也未问田恒能拿出什么资源与她交易。眼里也看不出情绪变化,说完后便匆匆离去。
田恒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倒不担心闻琴会拿他提出交易这件事做文章。
“也罢,我便先去工坊报备。”
……
田恒来到符纸工坊,并找到管事弟子,直接说明了来意道:
“管事大人,小的想尝试制浆。”
管事弟子听闻他要制浆倒是非常赞成。
“恩不错!小小年纪就懂得上进。没问题,你现在就可以拿出质押灵石。”
田恒从怀里掏出那块灵石递了上去。
他并未随身携带储物袋,而是在进入符纸工坊前就找了处隐蔽之所藏了起来。
并且,他修士的身份除了闻琴清楚外,也未曾暴露在他人面前。
隐藏自身实力还是闻琴提议的。
她说,作为仙仆不可以修者身份显露,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所以,为了遮蔽自身法力,田恒尝试调用镇魔塔,没想到还真的可以。
漠酒青作为镇魔塔器灵,吐出一口气锁定了田恒丹田,这样法力也不可施展。
不过,气血之力倒不用隐藏,所以金精炼体诀还是可以修炼和施展的。
管事上下打量一番田恒,并未看出什么,淡然开口道:
“你明日便去制浆。”
“好的,多谢管事大人。”田恒一拱手道。
不过这一幕却引起了刚刚路过的一位万符门外门长老的注意。
他看了眼田恒,暗呼一声,好强的气血之力。
随即他又摇头讪笑。
因为田恒男生女相的面容,让他误以为田恒是一位女性仙仆。
“呵呵,二八天癸至!有趣!”
长老打趣一句晃晃悠悠的离去。
这一插曲的发生,正应了乾卦九五爻: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何谓也?曰:同声相应,同气连枝;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
天道玄之又玄,却也有千丝万缕的共鸣!
这便是妙之又玄。
也就是这一眼,田恒与这位长老却种下了因果。
后来,田恒脱去奴籍也全靠这位长老帮忙。
此时,田恒还不知道,他与管事弟子的一幕,被第三者所关注。
另一方面,田恒内心也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这一个月来,他封闭法力,灵识却无法隐去。
在他感知下,所接触的万符门管事弟子修为并不高。
除了大管事外,其他管事弟子的修为均没有自已高。
这让田恒又悟到了一个道理。
那便是身份。
不论凡俗还是修仙界。
个体实力并非无所不能。
若一个人或者一位修士,个人能力和实力即便不强,如若有一个强大的背景,那么,他也可以领导和奴役比他能力或者实力弱的人或修士。
他便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在这些管事弟子面前还要卑躬屈膝,和那些大老粗称兄道弟,忍受他们的污言秽语。
“恩,尽快脱离奴籍,提高实力乃重中之重。”
田恒暗暗嘀咕,一颗心更加坚定。在他心里也产生了一个非常宏伟的目标。
“未来有朝一日修为大成,我便组建一个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仙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