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半年。
田张氏顺利产下一名男婴,取名田隆。
自此后,田恒有了弟弟。
与此同时,天河城三年一度的交流会也即将召开。田老七忙的是焦头烂额。
田恒提议让他爹找两个帮工来出酒。
这一日,随着炮仗炸响,田家酒坊正式开始出酒。
田恒指挥着他爹和两位帮工开炉点火,随着雾气在酿酒坊内弥漫,一缕缕冒着热气的酒酿从一根竹筒中流出,田老七,包括那两位帮工的脸上都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东家,这一回你可是赶上时候了,到时候交流会开始,定能为你带来巨大的收益!”
其中一位帮工无不羡慕的说道。
田恒知道,这是帮工在讨要彩头。于是赶紧奉上早就准备好的两包铜钱递了上去道:
“三顺叔,二狗哥,今日出酒,大吉大利,喜钱收好!”
“哎,好好好!多谢少东家,预祝咱们田家酒坊发大财……”
两位帮工说着吉利话,一脸兴奋的接过了彩头。
十日后,交流会正式开启。
天河城热闹异常。
每次交流会举办,大商和大夏的商队都会来到这里。还有一些随商队慕名而来的游子、零散客商等。
这片绿洲仿佛在一夜间沸腾。
平时有些冷清的天河城,在这段时间更是人满为患。
有些客商已然向周围的村镇扩展,目的自然是为了收购货物。
因为即便是大漠,也会产出一些稀罕物,比如锁阳、肉苁蓉等药材。
还有用沙柳编织的各种工艺品。
交流会由天河城城主府主持,邀请大商和大夏最大的两家商会共同举办。其目的也是为了与外界在文化和商品上有所交流。
在交流会上,各个商队和客商都会带来不同的商品进行交易。这也为天河城带来了莫大的商机。
不仅带动了天河城各行各业,还把本地产的物品交易了出去。
交流会的举办,还为这片绿洲上定居的人们提供了这里没有的生活必需品。
城主府也会趁机收取一定的交易税。
所以说,交易会的举办,不仅达官贵人在响应,即使对穷人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因为那些放羊的,饲养牛马骆驼的,他们在沙漠中三年当中挖到的稀罕物也是不少。
最让人们瞩目的则是交流会其中的一个环节,比武大赛。
……
这一日,天河城人山人海热闹非常。田恒也随着父亲来到了比武现场。
随着比武大赛的顺利举行,他们的酒水也卖得非常火爆。
拉来的三大车酒水,不到一个时辰便已销售一空。
剩下的时间,田恒饶有兴致的看起了比武赛。
赛场是一个一人高,四方百丈宽的台子。
对战一方上台,下面有不服气者上台挑战。
果然如田老七所说,这些武者个个都穿着锦衣绸缎,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富贵人。
此时,比武台上,一位身穿白底蓝色碎花的锦袍男子,一脸威仪的站在那儿藐视着台下道:“大商荣耀商会卓不凡,前来挑战各路英雄豪杰,不知哪位可上来一战?”
话音刚落,蹭的跳上一位身穿黑色蟒袍的虬髯大汉。
“哼,早就听闻卓不凡乃大商天骄,我包不平专打不平,便来讨教阁下的高招……”
两边介绍完便开始拳脚相加。
田恒在台下越看越是嗤之以鼻!
他并未修习过武艺,也未练过任何拳脚,但,在他看来还是差点意思。
拿夫子的话说,这样的比武就是花拳绣腿的表演。
其目的并非是为了对抗,而是为了吸引人气,让交易更加积极起来。
这一点,从村长安铁匠的兵器生意就能看出来。
他三年陆续打造的刀枪剑戟,在交易会上直接就是成捆成捆的被商队收购。
李木匠的弓胚和棍棒销售的也不错!
说到武技,田恒曾经听夫子说过,武技乃杀人技,一招一式不会让人眼花缭乱,高手过招,拼的不仅是招式,还有内劲。也许一拳打在对方身上,外表看,并没有任何伤势,事实上,五脏六腑早就被对方震碎。
此时,田恒看着擂台上的比武,心想,这样的武技还不如夫子打的养生拳好呢!
在他心里,始终认为,再强的武道也比不上修仙法术。
夫子说,修仙者可掐诀施法,凝气聚力,化生不同的形态予以攻击敌人,很少出现近身肉搏的情况,哪有凡俗武技这么花里胡哨。
他还说,修士斗法,生死只在一念间。有可能一个念头,对方就会命陨。
这样的神奇玄幻,怎能不让田恒向往?
前不久,夫子也提过一嘴,说是要教他一些拳脚功夫,就不知是不是台子上表演的这种?
如若是,他内可不学。
不过转念一想,夫子怎么可能教他这么肤浅的东西呢?
夫子说,他要教的并非是用来打架斗狠的招式,而是一种修道之人用来强身健体的法门,但也并非是修仙功法。
田恒就想,莫不是你天天抬胳膊甩腿的那种养生功吧?
三年来,他也怀疑过世间是否真的有修仙者?
从笃定到怀疑,再到如今的再次笃定,田恒经历了一个思想的循环。
他跟夫子在一起,总想换个法儿套话,可得到的答案总是模棱两可。
夫子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修仙者或许存在也或许只是传说。
若再问。
夫子就告诉他,每个人自有缘法,让他自已去寻找答案。
夫子还说修仙之道虚无缥缈,若有缘,也许真的能遇到修仙者。
怎么遇到?身处在漫漫大沙漠中,接触的人,翻来覆去都是熟悉人,偶尔遇到位陌生人也是身穿翻毛羊皮大氅的客商,哪里能瞧出点仙气飘飘的影子?
这两年,他很想外出游历,以寻觅修仙者的踪迹。但,一来年龄小,二来,夫子时刻提醒他,要让他潜龙勿用,稍安勿躁!要么就是父母在,不远游这样的老话来道德绑架他。
不过,田恒能听得进去。不会违背夫子的教导。
他常常自问,自已是否是有缘者?
如果是有缘者,自已又该做点什么?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大漠之中等待缘分的到来吧?
这让他困惑不已。
夫子的话总是神神叨叨。
这一次随着比武大会的举行,田恒的心也跟着狂跳。
他想天河大漠广袤无垠,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是走不出大漠的。有朝一日,自已如若外出游历,定然需要跟随这些商队出发。
因此,他对这些外面的人格外留意,尽量去了解他们。
卖酒时,只要遇到外面的客商,他都会主动搭讪,问东问西。询问的内容基本都是在大漠中行走需要注意些什么?怎么才能安全的走出沙漠等这样的问题。
那些客商见他是个小孩子故意吓他,说沙漠里有沙匪,杀人不眨眼,最喜欢把小孩子煮了吃……还说外面的世界处处充满危机,像他长这么漂亮,如若被人贩子抓去卖了,一辈子当牛做马,再也见不到父母……
一旁的田老七一听,更是警告田恒不要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