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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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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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诱君欢
作者:
易安春酲
本章字数:
4788
更新时间:
2024-11-17

马车一路走到了将军府,云归砚这才掀帘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在姜卿阅身后扫了一眼,百御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目光微闪,这才落到姜卿阅的脸上,他就那样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词,提步往府中去了。

姜卿阅也跟在他身后入了府,往自已的院子里去了。好一番洗漱收拾,整个人疲得不行,晚膳也未去正厅用,在自已房里草草用了些,便早早上床休息了。

长久不运动,这一场赛马的后遗症在第二日晨起是初见端倪。

后腰酸得几乎无法起身,最后拾翠进来将人搀了起来,下了榻,才抬一步,大腿内侧酸疼难忍,好不容易咬着牙走到外室,姜卿阅坐在椅子又弹起来,拾翠赶紧放了两个软垫在椅子上,姜卿阅这才勉强坐下。

这副模样,无论如何去不了正厅了,拾翠只好又将早饭端进房里,伺候着她用了。

“父亲呢?”手臂也酸,姜卿阅握着勺子的手有些微微地抖,勉强喝了一口粥,问道。

“小厮早上来传了话,将军今日有些军务要去军营处理,傍晚才回,姑娘有什么事直接吩咐管家去办就是。还有……”拾翠顿了顿,偷偷看了一眼姜卿阅一眼:“今日不许再去骑马了。”

姜卿阅一哽,今日她这个样子,便是有心也无力啊。

好不容易用了早饭,姜卿阅坐在椅子上没有动:“拾翠,你去管家那里寻些活血化瘀的药。”

“是。”

拾翠去了两刻钟才回来,手里握着一个瓷瓶子,她搀着姜卿阅又进了内室,褪去外衣,中衣从后腰翻上去,露出一段洁白无瑕,上了釉一般瓷白的腰肢。

拾翠倒了一些药油在掌心,搓热了,再按向姜卿阅的腰部,手上缓缓使力,姜卿阅将脸埋在枕头里,身子绷得紧,手指捏着被子的一角用力到发白。

姜卿阅用力咬着嘴唇,才没有溢出声来。

拾翠按了一刻钟,姜卿阅身上已经一层薄汗。

拾翠终于停下手来,姜卿阅还未缓上一口气,屋门突然被叩响,丫头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

姜卿阅没有应声,缓了两息,才不悦道“怎么了?”

“王爷身边的东离在院门口传话,请小姐去一趟辉月阁。”丫头回道。

姜卿阅闭了闭眼:“知道了。”

拾翠又将姜卿阅搀起来,犹豫道:“姑娘可要洗漱了再去,这药油……”

这药油里掺了松香和樟脑,味道实在算不得好。

姜卿阅想了想,笑了笑:“不必了。”

于是姜卿阅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带着些许清凉又苦涩的药油味,步履艰难地去了辉月阁。

日光才堪堪爬过墙头,清晨的微凉在空气中还未散净。辉月阁的院子里的一棵落羽杉,繁盛的枝叶隔绝了日光,留下一片阴凉的影子。

云归砚坐在树下,墨玉冠,月白里衣,外头罩了一件浓绿翡翠色瑞鹿团花稠直缀,清风朗月谪仙一般的人儿,指尖夹了一颗黑子,微微颔首沉思,听到动静,抬眼看过来,眉眼多情,笑容淡漠来,道了一句:“来了。”

姜卿阅一直觉得云归砚的嗓音特别,像什么又说不清,直到昨日赛马见了那大月河,她才猛然觉醒。云归砚的声音清冷冷冽,像是四月浮着碎冰的河,寒冷的河水流过辽阔的草原,然后撞上巍峨的高山。

“见过王爷。”姜卿阅微微屈了屈身,身上的酸疼叫她身形有些不稳。

“嗯。”云归砚点了点对面的石凳:“坐。”

姜卿阅看了一眼那又冷又硬的石凳,站着没动:“不知王爷唤臣女前来所为何事?”

云归砚落下了黑子,又看了一眼没动的姜卿阅:“怎地到了上庸姜姑娘似是拘谨了不少?”

“男女授受不亲……”姜卿阅面色坦然。

云归砚闻言,唇边的笑意更深,目光温柔,君子端方:“姜姑娘如今倒想起来男女大防来了?那姜姑娘追随本王一路同吃同住的时候又算什么呢?”

姜卿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云归砚微微挑了挑眉,不肯罢休:“需要我帮姜姑娘追忆一遍吗?”

姜卿阅自知躲不过,慢慢挪到那石凳前面,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脸一下子就僵了,隐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地颤,一口气哽在胸口,憋了许久,才慢慢地吐了出来。

姜卿阅刚坐下,苦涩的药油的味道就飘了过来。云归砚微微皱了皱眉,往后坐直了身子。他看了一眼姜卿阅脸色有些许发白的小脸,意识到什么,声音里不由自主多了三分讥诮:“昨日姜姑娘还英姿飒爽地与人赛马,今日这是怎么了?”

“让王爷见笑了。”姜卿阅在石凳上轻轻挪了挪,一面想换个更好受的姿势,一面心不在焉地应付云归砚,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曲折。

“本王竟不知,姜姑娘的骑术这样好。”

“雕虫小技,不敢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

两人你来我往,话说得滴水不漏。云归砚却有心磨她:“是吗?那会下棋吗?”

“不会。”姜卿阅看都没看棋盘一眼。

“那正好。”云归砚面不改色:“赢了我,就放你回去。”

姜卿阅拧了眉,看向云归砚的目光难掩怒火。

云归砚端的骄矜轻慢,照单全收:“东离,给姜姑娘上茶。”

“是。”

姜卿阅忍了又忍,看向了棋盘,目光略略一扫,就落了一子。云归砚偏不急,思索了半晌,才缓缓下了一子。

姜卿阅顶着一张娇弱无辜的脸,棋风刁钻,因着心中有气,半分情面不留,渐渐狠厉。云归砚见招拆招,步步为营,二人杀得焦灼。

“今日怎么不见你的护卫呢?”云归砚忽然挑起了话头。

姜卿阅落子的手一顿,没有抬头回道:“有些事差他去办。”

“你这护卫身手了得,哪里得的?”云归砚又问。

“王爷似乎对于我的人过于关心了。”姜卿阅抬头看着云归砚,轻笑。

“你的人……”云归砚重复这三个字,咀嚼一般,迎上姜卿阅的目光,幽邃的目光泼墨一般,像一片海。

“不知殿下要在上庸城待多久呢?”身体上的酸痛甚至让她无暇与他周旋,姜卿阅单刀直入地问。

“姜姑娘这是在赶人吗?真是叫人伤心啊……”云归砚的温柔的笑意渐起寒霜。

“怎敢。”姜卿阅轻挑着眉又无辜起来。

“本王私以为这一路的同甘共苦,多少是要有些情谊在的。”云归砚错开眼,垂眸再落一子,可还未抬手便后悔了。

“自是有的。臣女在此提前祝殿下此去长风万里,名就功成。”姜卿阅最后落下一子,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殿下承让了。”

云归砚却并不低头看向棋盘,只盯着姜卿阅带笑的脸。

姜卿阅缓缓起身,再欠了欠身,转身离去了。

一旁的茶早已经凉了,姜卿阅也未喝一口,那股苦涩的药味她也一并带走了,日头高悬,阴凉只剩这树下的一片。

云归砚看了最后落下的白子半晌,才抬起头来,顺着姜卿阅离去的方向看过去的眸光,非喜非怒,晦涩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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