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把厨房炸了吗?江别?”
江别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叉腰,站在天台吹风。
“只是毁了一个锅和油烟机而已,其他的厨具还是可以用的,这……怎么能叫炸呢?”
江别费尽心思给自已找借口。
他把厨房被炸的第一手资料发给老板后,转头这位就打过来了电话。
江别刚穿越来急着找工作,当时投了十几份简历就这家公司要了他,这家公司还明确表示包住。
这对于江别可是根天大的救命稻草。
但是入职那天,老板说男性的员工宿舍已经住满了,也不好把他和女员工混住,于是就把他在公司附近的一套房子借给他住。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和他提。
既然老板都主动答应了,他哪里会下了老板的面子不是。
电话那边,老板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在和其他人谈话,江别一句也没听懂。
他们这个老板手中项目多的很,像他现在在的小公司就是人家随便开的。
气不气吧,气也没用。
一分钟后,电话那边的英语消失,老板又换了个严肃的语调道,“你管那不是炸,那什么才是炸,你是想把整层楼炸了才安分!”
突如其来的呵斥,江别也恼了,他不是说了都没事吗?还这么说!什么叫炸整层楼,他有哪个本事还待在这家破公司,受你的气。
“对,我就是想炸整层楼,连着我……所有人一起都死了吧,死了多好,都干净了,都清净了。”
江别气的胸闷,说话完全不过脑子。
“炸楼,你还想炸楼?!就你那点本事你做得到?”
对面也是火气全开。两人间的战争开始火拼
但当战争即将白热化阶段时,两人默契地谁也没说话,都在给对方留时间缓和。
“你又在做什么妖?你一个除了煮面什么都不会的人,能给谁做饭,谁吃了你的饭不得食物中毒。”
那边的语调不像先前那么冲和调侃了。
“呸,您可别咒我男朋友。我能给谁做饭,当然是我男朋友,我还不至于把他毒死。”
“呵,就你这个毒舌还能找到男朋友,但凡做你男朋友没个钢筋铁骨都不敢当?”
电话那头停顿三秒钟,沉思问,“你男朋友多大,在干什么?”
江别趴在铁栏杆上,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我凭什么告诉你,我谈恋爱关你屁事。”
“呵,别到时候找个渣男毁一辈子。”
这句话嘲讽力十足,隐隐的,江别听出了几分恨意。
莫名的,江别心猛的一揪,脑海里忽然划过一道片段。
画面里的他在一处大宅子里,小心翼翼地缩在花瓶后面。
江别紧紧地按住想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按耐住那沉重如石头的苦楚。
江别抿了抿干燥的唇,眼神空洞,“他A大的,现在在读大三。”
“呵……你也好意思,江别。”
对面人一听,攻击的话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你一个快奔三的还老牛吃嫩草,不怕过几年年纪大了,人家小鲜肉嫌弃你,到时候……啧啧啧……人财两空啊,还有,你哪来的钱包养他的。”
“不用您操心,我什么样我男朋友都会接受”江别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了,他把林聿给他买的那顶假发取下,拍了张他光秃发亮的光头过去,补上一句,“我家小朋友做饭。而且他比我有钱,要说包养应该是他包养我。”
那天江别一时兴起自已给自已推了个光头,林聿想阻止也没来得及,于是在江别还沉浸在发疯的时候在网上给他买了顶假发。
纹身的事在林聿的强烈抵制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再说,纹身和推光头,本来就是那一瞬徒然冒出来的念头,做与不做,对江别的影响不大。
电话那头迟迟没动静,迟到江别打了个哈欠,要挂了电话回去干活。
“光头……”迟来的声音到了,江别听出了几分欲言又止和难以言喻,“你的……想法?对吧?”
这确定又不确定的声音,让江别大大的不解。
“都是我的想法,其他人,有谁能左右我的想法吗?”江别坦诚道,“我并不认为别人能让我听话。”
“我知道。”很笃定。
“你男朋友忍耐力真是超乎常人。”江别老板发自肺腑地评价一句,“厨房的事在你下班前会有人为你收拾好,不需要翘班。”
来自老板的威胁,江别没当个回事,但修厨房的钱不是他来出简直太棒了。
“多谢老板,您现在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江别高兴地拍马屁,“您对我简直有再造之恩。”
“拍马屁拍过了。”老板沉声提醒他。
“管用就行。”江别戴好假发,信步回办公室。这时老板也挂了手机。
……
“江哥……你最近春光满面的,谈恋爱了?”
现在是休息时间,刘语梦见江别那嘴角到现在都没压下去过。
“不是,哥最近坑了一个人”省了一大批钱。
“谁啊?”
刘语梦满脸疑惑。
“你不用管,我有些事要查先不和你聊天了。”
“哦好。”
……
今天下午江别借口有事没和林聿一起去吃饭,林聿在食堂吃了后直接去了图书馆学习。
学到九点多,林聿出了图书馆,心神不宁地刷着手机。
江别每天都会给自已发一些荤段子,或者搞笑的视频,故意把他挑逗的涨红脸才肯罢休,这今天,江别仅仅发了几条他有事,就没有下文了。
林聿有心事,走路不免快了些。他给江别打了电话,江别在电话里敷衍他几句就挂了。
到了江别家门口,林聿透过猫眼看了一下。江别的家里没开灯,一片漆黑,他还没回来。
林聿进到屋里,在玄关换了鞋,这才打开房间里的灯。
灯亮的瞬间,林聿震惊地看着江别。江别正坐在餐桌上啃着他从外面买来的鸡爪。
见林聿回来了,江别招手让他过来,“快过来,这家的鸡爪特别难买,我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
林聿听到江别的呼唤没有立刻过去,他反常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满是惊恐,他颤抖着手指指向江别对面放的一个花瓶。它高约30-40厘米,透明玻璃的,是现在最流行的款式。
“这个……你从哪里带来的?”林聿转向江别,眼睛因惊恐而充血,他情绪崩溃,吼道,“江别,你从哪里带来的?!”
江别吃着手上的鸡爪,对林聿的崩溃置之不理,他显得云淡风轻,“精品店买的。买来插花的,不然家里冷清清的,怪渗人的。”
江别扭过身,“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江别的解释让林聿情绪缓缓稳定下来,他走过去,坐在江别身边,江别给了他一副手套。
江别勾起嘴角,“林聿,你莫不是水做的吗?”
林聿声音带着低微的哭腔,“你才是水做的。”
江别问,“那你眼泪怎么这么多,不怕哭坏眼睛?”
林聿气还没消,故意和他作对,“哭坏了就挖了换了怎么样都行?我家里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