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牛栏回来后，宋艳整天把自已关在房里，着魔似的碎碎念：“两天，还有两天……”还有两天她爹回来带她走了！
柳如英没像以往给宋艳送好吃好喝的，该干嘛干嘛。
……
宋暖暖闲着无事，逛到大队部。
只见一群孩子拿着大石头，一下一下砸着一只老狗。
这老狗骨架很大，严重营养不良。
尾巴秃了，浑身狗毛一块一块脱掉，脏兮兮的。
瘦的渗人。
宋暖暖猛地想起原书中，地主家养的一只黄毛狗。
运动期间，老地主死后，他的子女全部逃去外地，黄毛狗不愿离开，一直衔吃的给老地主上坟，自已饿的奄奄一息。
后来，黄毛狗被一群孩子打瘸了腿。
最后冻死在主人坟头上。
让人唏嘘的是，黄毛狗聪明、通人性，会打猎、识别草药，但凡遇到个好主人，也不会惨死。
宋暖暖看向为首砸狗的孩子，正是宋老二的崽宋耀光。
今年十三，胖嘟嘟的。
砸起狗来。
一砸一个准。
老黄狗嘴里往外渗血，眼看狗力不支，宋暖暖大吼一声：“住手！”
“宋暖暖？”他蛮叔的怂闺女？宋耀光一脸不耐：“走走走，别挡我打狗吃肉！”
宋暖暖眉头一挑：“这狗是我的！”
明明是只流浪狗。
宋暖暖竟说，这狗是她的。
这摆明挑衅他。
“宋暖暖，你特么活的不耐烦了？”宋耀光气的一拳砸过来。
宋暖暖冷眼一扫，掐住宋耀光后脖颈。
宋耀光疼的脖子一缩，整个人往地上栽去，鼻涕口水淌了一地：“姐，姐，我错啦，我错啦。”
“我们打赌。赢了，狗归你。输了，狗归我。”
宋暖暖捏他捏豆腐块似的。
宋耀光哪还敢造次？
他跪在地上，头直点：“好好好！”
“这只老黄狗听谁的话，谁就赢。”
“行行行！”
……
打赌开始。
宋耀光先行一步。
“老狗，黄麻子，秃子……”宋耀光把常见的狗名叫了个遍，老黄狗白眼翻了一个接一个，嫌弃的要命。
“要不你试试学狗叫？”宋暖暖勾了勾唇角。
宋耀光眼睛一亮，捏着嗓子叫。
“汪，汪，汪…汪汪汪……”
叫着叫着，宋耀光四肢着地，撅着屁股，学母狗刨地。
“汪汪汪--”
老黄狗来了，来了。
真的来了。
“汪，汪汪--”他赢了，宋耀光咧着嘴，叫得更欢快了。
嘶的一声，宋耀光屁股一凉。
裤子被老黄狗咬去一大截，露出一截红内裤，小伙伴们哄笑一团。
“老子宰了你这只臭老狗！”宋耀光脸涨得通红，提着裤头就骂。
骂不过瘾。
宋耀光又提着砍柴刀，要追杀老黄狗。
小伙伴们哈哈大笑。
“宋耀光，愿赌服输！”宋暖暖冷冷提醒。
“好！”宋耀光咬牙。
他就不信，这只狡猾的老黄狗会听宋暖暖的？
到时再宰它也不迟。
宋耀光一瞬也不瞬盯着宋暖暖。
宋暖暖掏啊掏，从衣兜里掏出一小块五花肉：“老黄，过来！”
老黄狗摇着秃尾巴，屁颠颠跑到宋暖暖跟前。
一口吞下五花肉。
它伸长了狗舌头，狗嘴里流着哈喇子，狗眼虔诚的盯着宋暖暖。
它还想吃，还想吃……
宋暖暖掏啊掏。
又掏出一小块肥肉扔在旁边石头上。
“老黄，跳上去。”
老黄狗纵身一跃，跳上大石头，张开狗嘴，一口吞下肥肉：“汪汪汪-汪汪-”
这狗声里，含着无尽的讨好。
老黄狗！
马屁精！
小伙伴们看傻眼了。
宋耀光气疯了：“宋暖暖，你、你作弊！”谁特么拿肉都能使唤狗啊！
“你说什么？”宋暖暖冷眼一扫，宋耀光后脖颈又疼了，脚也软了，到了嘴边的国粹立马变成了：“姐，姐，你你没作弊，这只赖皮狗是你的，你的！”
“嗯，这就对了！”
宋暖暖笑眯眯的，领着老黄狗回家了。
……
一人一狗，踩着细碎的阳光回了家。
柳如英随口一问：“暖暖，哪来的狗？”
“我捡的。”
柳如英急的直跺脚：“这么大只老狗，一顿得吃多少？”
看家，太老。
宰了吃狗肉。
剐了狗皮，也就剩几块瘦狗排，没肉头。
“妈，狗自带狗粮的，它能养活自已。”宋暖暖摸了摸毛茸茸的狗头：“老黄，你说，对吗？”
老黄狗点点头。
柳如英懵了。
一定是她看错了！
这只老黄狗通人性，还能养活自已，她信它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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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证明老黄狗的能力。
吃完午饭，宋暖暖拎着竹篮，领着老黄上山了。
红旗大队背靠青峰山，山下是良田，山脚是耕地，半山腰是自留地，再往上，就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半山腰溜达一圈，竹篮里多了一些金灿灿的丁香果子、野韭菜，还有几个野鸡蛋。
宋暖暖还想进深山。
书里说，青峰山深处风景秀丽，猛禽猛兽多，珍贵药材也多，她想从这里掘取人生第一桶金。
宋暖暖摸了摸老黄的脑袋，老黄一头扎入密林里。
宋暖暖紧跟上去。
十来分钟后，一人一狗跑到一处乱石堆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古怪的糜烂气味，隐隐传来不一样的响动，难道有猛兽？
宋暖暖心一沉，赶紧示意老黄停下。
一人一狗趴在乱石堆上，屏住呼吸。
“死鬼，你兄弟今天咋啦？你还行吗？”
“你敢说老子不行！”
男人暴怒，一阵急促的呼哧呼哧声传来，女人憋不住又发牢骚了：“见鬼了，搞了半天还是一条泥鳅！”
宋暖暖：“……”
她进山，想发财的！
居然碰见一对野鸳鸯？晦气！
宋暖暖正要离开，又听男人骂骂咧咧道：“昨天老子在青峰山深处发现一条大蟒蛇，老子吓得连滚带爬才跑出来，估计‘小弟’吓软了吧？”
“你又偷山？”
“不偷山咋办？”男人气急败坏道：“老子帮你带坏家宝，让他染上赌瘾，说好给老子的钱呢？”
“家宝一根汗毛也没掉，跑去挖大坝，公社还拿他做吃苦耐劳的典型宣传，你还有脸找老娘要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