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匪君目光立即收敛,瞬间切换成温纺最熟悉的温和模样。
速度快到温纺以为刚刚看到的表情是错觉。
谢匪君还穿着温纺昨晚给他拿的衣服,知道他刚洗过澡,也顺带洗了头。
头发是湿的,擦过了,但很粗糙,只是不滴水的程度。
配上他温柔的笑意,人畜无害的清和感更甚。
温纺也不自觉扬唇,“你醒了啊?”
“嗯。”
谢匪君将水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菜。
糖醋排骨。
温纺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穿的衣服,好奇地问:“你没有看到我给你拿的衣服吗?放在床边的。”
“看到了,还没来得及换呢。”
不着急,先下来看看他家温纺在做什么。
原来是在做饭。
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情没来得及换,但是温纺也没有多问。
“你先去把头发吹一下吧,洗漱间里有吹风机的。”
想到他可能找不到,又说:“就在那个镜子的置物台上面的。”
“等头发吹干了下来等吃饭就可以了。”
谢匪君轻轻笑开。
鼻尖是糖醋排骨的香气,支着下巴直勾勾瞧着温纺。
温纺被他这样的眼神瞧得一愣,“怎,怎么了?”
做饭的时候温纺是把挡眼的头发弄上去的,是一个银色的小星星夹子,夹住刘海不让头发掉下来。
头发偏长,长相乖美的温纺配上个小星星发夹乍一瞧可真像个漂亮的女孩子。
温纺注意到谢匪君的目光停留在他头上的小发夹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
“我担心头发碍事,才找了妈妈的发夹。”
谢匪君笑弯了凤眸,“我们温纺长的好漂亮。”
温纺被说的脸红,但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
看向谢匪君,纠正道:“这个形容词用在我身上是不对的。”
看他这么认真,谢匪君笑意深深,假装不解。
“哪里不对呢?”
温纺摇头,“就是不对。”
谢匪君也不与他争,站起身揉揉他的脑袋。
“温纺说什么就是什么,温纺说我错了我就错了。”
微卷的头发被揉乱了。
温纺习以为常地扒拉自已的头发,点头。
“嗯,好的。”
谢匪君笑出声。
他家温纺好可爱。
看他想往厨房里进,谢匪君拉住他。
“温纺想吃什么?后面我做。”
温纺有些惊讶,他以为谢匪君是不会做饭的。
“你会做饭的吗?”
谢匪君已经脱掉温纺身上的围裙往自已身上套了。
“嗯,会一点。”
小时候那个被他叫“妈”的女人在外面鬼混不管他死活的时候,他都是自已做饭。
这是有条件的情况下。
没有条件的情况下,他大概率会去捡吃的。
谢匪君弯腰,浅笑着问:“吃什么?”
“我买了鱼,是想给你做糖醋鱼的。”温纺说。
眸神波动,心跳不止。
温纺是浅瞳,瞳仁的颜色浅,像两颗琥珀珠,干净不染杂质。
“还有吗?”谢匪君问。
温纺摇头,“没有了。”
谢匪君又问:“你不喜欢吃甜,做的菜却只有甜口吗?”
温纺理所当然地道:“因为你喜欢吃甜。”
漂亮的杏眸弯成小月牙的弧度,“我都有好好记得的。”
心动无声,震耳欲聋。
谢匪君知道,他一辈子都只会爱这个叫温纺的男生了。
认定,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