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子承父业 40、安家卷
天台,一带着无框眼镜的严肃少年身体笔直的站在栏杆之前,耳朵上夹着一蓝牙耳麦,声音平板无波无澜。
“是吗?除了足够冷静之外你说的那些特质我暂时没发现。”
……
“我相信。但相信不代表不能够质疑,我会亲自观察的。”
……
“知道了。再见,小叔。”
挂下电话,少年回头,视线准确的对上了他身后的那个明丽少女,神色之间并不因为少女的出现而有所变化,“有事?”
风吹过,吹散了少女额前的发丝,使得少女的表情在空气中只是若隐若现的看不真切,声音之中也带着几丝说不清的复杂,“修礼,你知道我们都很相信你,只是这次,你不觉得你该给出个解释吗?”
简立夏没有说什么事情的解释,龚修礼也没问,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句,“需要吗?”
“难道不需要吗?”简立夏的嗓音提高了些,龚修礼的冷淡反问让她有些受伤,因为在意,“我们是你的同伴不是下属,你做的任何决定我们都可以无条件支持,可是怎么也该提及一下原因,哪怕只是最表层的也好啊,不要一直都这样神神秘秘的,好像把我们摒弃之外了。”
龚修礼闻言皱眉,视线定定的看着简立夏的脸,上面浮现着清晰的难受。唇线被抿的很直,龚修礼的声音很坚定,“你们不是下属。”
“我知道,所以我们才会耐心的等到现在。”简立夏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也知道龚修礼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说不上不善言辞,但绝对不搞人情世故,什么事情都只是默默做着,让她们感动之余多出了无奈,“修礼,只是大概说一下,别让我们觉得我们被你抛弃在你的世界之外,这很困难吗?”
继续盯着简立夏看了片刻,龚修礼的视线微转,落在了不远处的水箱之上,古板严肃的声音之中难得的染上了窘意,“我知道了。”顿了顿,才继续缓缓开口,“是我小叔。”
看着龚修礼耳廓的红晕,简立夏差点忍俊不禁,她知道修礼很严肃也有些古板,说这话肯定很不习惯,但是这样的修礼真的可爱到让她想笑。最新章节来自??~enxuelOu?[]控制住满腔笑意,简立夏把注意力转移到龚修礼说的内容之上。
“小叔?就是那个没有血缘但从小抚养你长大的小叔叔?”她们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叔的存在,也知道修礼对这小叔很是亲近尊敬。
修礼的家庭其实挺复杂的,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他爷爷二婚,小叔就是奶奶结婚时带来的和前夫生的儿子。幸好,虽然龚家家境不错,但不是商家而是书生世家,他爸爸和他小叔虽无血缘但也相处融洽,并没因为继承权这回事兄弟阋墙,反而都志不在此的互相推让。
也是修礼倒霉,竟摊上了那对不负责的父母。两人志向都在考古,于是一拍即合结为夫妻,生活也是和乐美满志趣相投,但就是太相投了,两人竟为此把才满一周岁的修礼扔给了当时才十八岁的修礼小叔,所以,可以说修礼就是他小叔养大的,虽然修礼小叔现在似乎也经常不着家了。
“是,小叔让我多注意安溪。”
修礼小叔认识安溪?简立夏皱眉,“所以你才邀请安溪进入学生会?”主动邀请,这可是建校以来第一次,足见殊荣了,只可惜对方谢拒了他们。
“只是……想试试。”
龚修礼凝眉,似乎思考了一下才说出后面三个字。至于试什么?他没有说,简立夏也没有继续追问,她们想知道的无非就是大概原因罢了,太细处的那些,说不说全看修礼的意思。
不过,“修礼,你小叔究竟做什么的?怎么整日不在家?你入校两年了,家长会都没见你小叔来过。”她和南云他们可是一直很想见一面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修礼小叔了,究竟怎样的人才能够被修礼如此重视。
话音才落,简立夏就在龚修礼的眼中看见了他们从未见过的光亮,那是一个人提到热爱之事才有的光亮,名为热情。
“小叔是自由雇佣兵!”
简立夏呆若木鸡:“……哈?”
“啪——”
一叠文件掉地。
“砰——”
额头撞上门框。最新章节来自??~enxueloU?[]
“哐啷——”
椅子被一脚踢翻。
“……”卷发男和眼镜少女面面相觑,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立夏才上趟天台回来两人就不对劲了?修礼那是情绪高昂到他们都感觉得到了,立夏则是一副被吓掉了魂似得恍恍惚惚,至今都不知道撞了几次墙摔了几次文档踢翻几张椅子,水杯更是溢出来了N次。要不是他们都知道两人不来电的话绝对会怀疑是修礼对立夏表白并成功了呢,这两人完全符合这情形嘛。
“玉玲,要不你去问问?”欧南云表示女孩的心思还是女孩子去打听比较好。
推了推眼镜,秦玉玲从椅子上站起,来到正在从地上捡文件的简立夏身边,利落的把文件捡起并整齐放好,拉过简立夏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立夏,是修礼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修礼二字就像是开启了阀门,精神恍恍惚惚的简立夏立马一个惊跳回神过来,随即,脸上就出现了一种胆小之人看恐怖片时一般的名为惊悚的表情,一向明亮的声线变得有些尖细。
“修礼、修礼的小叔竟然是自由雇佣兵!是自由雇佣兵诶,就是传说中那种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为了任务可以吃的苦中苦身体素质达到非人程度的雇佣兵诶!!”
显然,秦玉玲和欧南云对这件事也很惊讶,但惊讶过后就是不解,虽然修礼小叔的雇佣兵的确挺意外的,但值得那么恍惚个半天都回不来神吗?他们这种家庭对雇佣兵这个职业其实都会有些涉足的,毕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把秦玉玲和欧南云的神情收入眼中,猜到了两人疑惑的简立夏连连摇头,“不不,你们的重点错了,我惊讶的不是雇佣兵这事,而是修礼,修礼他、”在空气之中比手划脚了好多下,简立夏才把口中之话挤了出来,“修礼他说他的目标就是他小叔,也就是说修礼他想当雇佣兵!!”
修礼=雇佣兵?!
秦玉玲&欧南云:“……”
本就是半途入学,没过两个月安溪就迎来了高一的期末。而每一学年期末考试之后圣瑾高校都会有一个以班级为单位的出游,出游地点则是通过班级成员自己提议最后投票决定的,不会太远,皆是国内的旅游景区。
A班,对于这个活动其实并没太大的兴趣,毕竟从小就飞来飞去的景区都司空见惯了,是以对这种出游的态度也很是敷衍的就提议一下各处稍微著名的景点到时候过过场子就是了。
班长也了解班级成员的心态,准备随便选一个地点就算,却在这时,已经沉寂了两个月的方麒出人意料的高调提议去一些原生态山区的风景区。尽管对方麒保持在冷落状态,但A班成员还是对这个提议感了兴趣,毕竟他们都在城市长大,原生态山野比一般景区吸引力要来的大的多。
见没人反对班长也就把这个抱上去了,校方也很快批复同意,只不过因为他们选择的地点比较偏僻,为防万一必须有学生会其中两名成员同行。对此,A班一致同意。
因为是集体活动,A班成员皆是乘坐大巴放弃了舒适的私家车赶往出游地点。车辆行驶平稳,两旁快速掠过的树木田野晃得人眼花,安静的大巴之内,一开始都各干各的,有人玩着手机有人玩着电脑,但是不到半小时,众人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吱——
刺耳的刹车声刺痛耳膜,随后而来的就是刹车带来的冲力,惊的昏睡状态的众人连连坐起,疑惑的目光纷纷的看向了司机。
司机背过身看向众人,手还指着前窗,“前面有石块挡路,车子无法前进了。”
顺着司机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大大小小的石块堵住了整条路,最大的那块足有一人多高,几人手拉手才能怀抱的体积一看就知道根本无法推开,就连小的也都有半米来高的。
现在怎么办?众人面面相觑,不由自主的,都在此刻把目光投向了随行的龚修礼和秦玉玲二人。在六神无主之时,人总是喜欢把决定权利交给领导者。
龚修礼目光平静,开口扔出了两个字,“回去。”
司机见众人没有异议就启动车子准备回去,只是才拐了一半弯,司机就发现油箱空了。下车检查了一下,是油箱漏油。在众人的指责声中,司机低头哈腰连陪不是,之后打了求助电话和拖车公司。
等待的过程是难熬的,尤其是众人得知这一带已然离开城市很远,接他们的车子还要几个小时才到后,心思纷纷活跃了起来。群山环绕翠峦叠起,迎面而来的风虽然很冷但清新极了,吸一口就觉得肺部都被清洗了一番的舒爽。
满目青松的翠绿,暖阳半悬在天侧,斜阳映山山衬斜阳。极目望去,路下的山谷之中,一条条小溪流窜而过,如同在大地勾勒的线条,虽不规则但也美丽。见此美景,有人兴奋的开口提议,“反正都是去山里,要不我们就在这边的山扎营吧?”
龚修礼脸色微沉,秦玉玲更是直接开口否决,“不行,荒山野岭太危险。”
学生会对于学生的威信是足够的,A班的人也足够理智,但再理智也只是才十六的少年,一旦出了城就好似放开了身上的约束,这个年龄段的叛逆也冒出了头,越是阻止就越想做。
“别这么说啊,现在车子坏了我们被卡在了这里,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就是接我们的车子到了也快到半夜了。再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呆在车里和呆在山里扎营并没太大区别吧?我们只要都围在一起扎营相互照应好就行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对啊对啊,龚会长秦副会长,这里的山并没围着,这足以说明里面没有危险野兽。都已经出来了,索性就玩上两天再回去吧!”
“是啊……”
附议声越来越多,龚修礼和秦玉玲却硬是没有松口,这种地方哪怕没有野兽出没,但荒郊野林的夜晚本身就是一种危险,对于A班这种从小被养在温室的人来说,这种危险足以致命。
龚修礼和秦玉玲是如此坚持的,但奈何天公不作美,司机在这时接到了电话,过来接他们的车子来不了了,通往这边的路出了重大交通事故,出事的汽车爆炸把沿路的山石炸落堵住了打断面积的路。
听了这话,只觉得天公成人之美的众人情绪激昂了起来,面对秦玉玲和龚修礼的态度虽然说不上无礼但很强硬。一个兴奋的人可以拦住,但一群兴奋之人却是拦不住的,因为人的情绪会感染,在这种时候一加一绝对大于二,更何况是一个班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龚修礼和秦玉玲两人也只能沉默下来,看着情绪高涨的众人上了山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同样的浮现了深思,一闪而逝之后又默契的收敛起来,不让旁人探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