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逝,转眼已是放学,跑步是从今天开始。
大多数的人选择夜跑,跑完就回去洗澡,闷头睡觉绝对香,学校操场上的灯也亮堂。
张泽安跑完步有些热,就取下围巾捏在手里,走出了银杏夹道。
这会儿大部分高一人的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班跑完步陆陆续续走出来的人,张泽安是为数不多的最后几个。
本人跑步慢如蜗牛,缓如龟速,见谅。
刚给小丁叔叔打了个电话,就到了小巷口。张泽安扫了一眼石阶,江限又坐在昨天的那个位置上。
张泽安脑海里冒出了昨天那死出,抬脚就想走。
不料江限这会儿已经瞄准了他,起身朝张泽安走去,喊着:
“唉!等等。”
“干嘛?”
江限挠了挠头,不知是天冷还是什么,他总是一张冷面脸示人,
“对不起,昨天那事儿。”
张泽安瞧见周围也没什么人,八成是专门在这儿等他。也不知道这一前一后怎么转变这么大。
但张泽安不知道的是,江限昨天前脚刚回家,就被他小姨骂了一通,也不知是哪来的消息,
“人家是想送伞给你,你理解能力有问题吗,别人肯定以为你脑子有毛病不分好坏,你是打架把脑子打坏啦?还不给人家道歉去。”
张泽安本来也没多生气,就看不惯别人平白无故骂自已。
“没事儿。不过……”张泽安正想问点话,就听司机按着喇叭招呼着他,见状,张泽安扭头看着江限,“下次再说吧。”
江限点着头,看着张泽安远去的身影,有些莫名的错愕,那句还没说完的话就没有了后续。
第二日清晨,张泽安依旧在昨天的店里买早饭。不得不说,在他眼中第一次觉得好吃的东西会吃到腻才会决定换下一个,避免踩雷。
店里伍叔递给他早饭,见状,说:
“诶,小伙子,店里搞活动,买早饭送小米粥。”
伍叔很殷勤,笑弯了眼,眼尾爬满了皱纹。
张泽安心道:早餐店还搞活动?
沉默了几秒,张泽安接过粥就走了。
接着一周,这家店一直搞活动莫名其妙送粥。
张泽安:……赶上店里纪念庆典了?
苏向恒瞧见张泽安桌上正好还没喝的粥,说:
“又去小吃街买的?”以前也没见张泽安经常吃路边摊的东西。
“不是,店里搞活动老板送的。”
“送的?你见过哪个早餐店还搞活动的?”
答案是肯定没见过,自小就是家里阿姨做的早饭,出门直接是司机接送没怎么买过学校路边摊的吃食。
张泽安顿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人缘……好?”
教室里桌椅是单座,桌椅不用特意摆放。周考是一整天,副科合卷,因为没有晚自习,时间很紧,考完试就差不多放学。
最后一场考试上,张泽安整套题下来行云流水,第一个提前交卷背着书包出教室。
其他班的已经走了大半,张泽安走到小吃街边,突然听见街口角落有几个附中男的堵着一个身姿高挑,五官清秀的男生。
张泽安一看就是江限,在那一群人中最显眼。那附近没什么人,也不怎么引人注意。
走近些就听见那群男的轻视,说:
“哼,以前不是挺拽的吗?怎么,现在直接辍学混社会啊!”
“还到咱们学校来了,是混不下去了?”
“以前还打了我几个好哥们儿,现在就替他们来教训教训你这条野狗!”
江限一声轻蔑地笑着,眼里尽是不屑:“就你们?随便拉了几条走狗壮胆就太把自已当回事儿了吧。老子在外闯名声鹊起的时候,你们几个还不知道在哪拉屎呢。”
“嘿!口气还不小,你看我现在不把你揍得找不着北!”
几个男的毫不客气的抡起拳头就要揍过去,张泽安把书包一甩,砸在了最中间的那个人的头上。
这一声响,原本不显眼的地方迅速引来了一群人围观。
张泽安喝道:“滚开!想叫警察吗?”
为首被砸的那人揉了下后脑,不耐烦的转过身,“你谁啊!敢砸老子,活腻歪了?”
“张泽安!”
“真的呀,见到真人了!”
知道自已在学校里有些名气,但也不至于在这个街上随便哪个人都认得出来吧。
围了越来越多人,为首的人突然收了收手,惊讶道:
“你是张泽安?”他又不屑得朝江限看了一眼,“你跟他认识?竟然跟他混在一起还真是奇了怪了。”
“不熟,但你什么意思?”
“呵呵,学霸和校霸混,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都有。”
为首的又继续说:“你还不知道吧,人家可威风了,初中的时候打了好多人,这下威风不起来了,估计是学校听了你的名声都不敢让你来读书了吧。”
“哈哈哈——”引得那群人哄笑。
“怎么,你们以为在这儿打架学校处分就记不到你们头上吗?想清楚了,他是个社会闲散人员,处分跟他可挨不着。”
附中管理很严,处分下来是消不掉,只能记档。眼看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概是觉得自已处于劣势,就气急败坏的走了。
走时为首的人又咬牙补了一句:“江限,咱们走着瞧!”
“都散了吧。”张泽安招呼着那些凑过来的人群,有的还有些不舍,边走边回过头看最后一眼。
张泽安:……江限?就是班里一直没来的那个?
其实听到“校霸”这两个字,张泽安有些惊愕。只是觉得江限被赋予这个称号有些不太搭。
但江限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他的确打过人,在初中那是赫赫有名,在张泽安班上也有人提起过他。
“怎么,怕了?”
江限慢慢走到张泽安面前,捡起他的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张泽安觉得有些莫名的可笑:
“怕?怕什么?”
“嗯…你也听他们说了,我是校霸,怕我霸凌你啊。”江限露出阴险的脸,真的不能再真。
张泽安咧着嘴,笑出了声,
“那我还没听说过校霸道歉还偷偷送了别人一个星期的粥。”
江限突然僵了脸,惊讶了一阵。张泽安又调侃道:
“你这个伎俩挺蠢的。”
江限突然有些莫名被拆穿的尴尬,真想刨个洞一骨碌钻进去。
张泽安看着有点无地自容的江限,“噗”地一声笑得更大声了。
江限心道:一点面子都不留的吗,笑声有点夸张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