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那样悄然而逝,每次老师以熟悉的声音讲课,看着窗外一年四季的变化,想象着自已是掌管这一景致的神,突然觉得生活也不是只有每天的书海,还有自已的一番天地。
高三的学习生活总是这样,教室到食堂,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虽然偶尔觉得枯燥,但那是他们热烈的青春。
在某天的学科测验时,江限考了个不错的分数,将位置又换回了张泽安的后面。
赵华正有些不耐烦道:
“换换换,座位是你想换就换的吗?当班里是你家啦?最后一次了,下次没门!”
江限不再困在黑夜里,课间也没那么爱睡觉了,而是埋进题海,整颗心扎在学习上。
每次别人问他,为什么前前后后像变了一人。而他回答道,我有一个想追逐的人。
赵华正走到讲台上,放下手里的月考卷子,看向台下所有人:
“这次月考的成绩,大家应该都从楼下的成绩贴上看到了吧。
张泽安一直霸屏年级第一,希望每一次考试都能这样,当然了,我更希望其他的同学能加把劲一同竞争第一。”
台下纷纷迎来赞叹声,一齐鼓掌,但也仿佛是给自已打气加油。
“其次,我重点要表扬的是江限同学,终于从前十中脱颖而出,跳到了年级第二。是大家引以为鉴的目标。
相信有很多人都见到了这段时间他的努力,高三没有拼搏,等于白活!同学们加油吧,熬过这段时间你们就解放了!”
台下掌声雷动。
*
苏向恒跑到张泽安的桌前,敲了敲:
“哎,张哥,假期到哪玩儿?”
刚从后门抱着一堆卷子走进来的许然星走了过来,调侃道:
“都高三了,怎么老想着玩?你学学人家江限,都年级第二了。”
苏向恒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挠了挠耳朵说:
“他那还是人吗?都学魔怔了吧。”
林栖从斜前座转过身道:
“你是嫉妒人家了吧,苏向恒,都这么熟的朋友了,你想什么我们还猜不出来吗?”
苏向恒正想怼回去,却被张泽安后座的那个学魔怔的人截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玩?每天学这学那的,脑子都废了。”
苏向恒瞬间对他改观:江哥,真帅!
这次去的,还是伍叔烧烤店,这时的店里生意爆棚,伍叔也招了三个店员。
伍叔每次看见他们这群人都会留一桌座位,他依旧很热情,脸上泛着油光:
“又来啦,高三压力大不?”
苏向恒装了一肚子憋屈,正好这个时候全部发泄了出来:
“大啊!实在是大啊!咱们班那杨倩英语作业能别布置得这么多吗,都给我搞虚脱了,今儿个一定要犒劳一下自已!”
许然星和林栖发着笑的看着他,好像这一刻,曾经的那群青涩的少年已经慢慢变得越来越熟络了。
班长许然星是大家公认的小灵通,每次游玩有专门做攻略选地点的林栖,苏向恒在的地方从来不会冷场,江限永远向着张泽安。
十七岁的少年好像都能遇到一群朝夕相处的伙伴,一起坐在同一间教室听着烧脑的课,会聚在一起去同一个地方放松身心疲惫的自已,说着聊不完的话题。
撸串撸到一半,苏向恒的脸上突然涨的通红,说话也有些吐字不清。
以前经常爱偷喝酒的江限,突然察觉了苏向恒的不对劲,便问道:
“哎,苏向恒,你是不是偷喝酒了?”
许然星一听,瞬间来了脾气,凑上去闻了闻,真的是酒味,揍了他一拳道:
“好啊苏向恒,敢背着我们几个偷喝酒!老实交代!”
苏向恒喝得有些多,真的老实交代了:
“我说我说,就是伍叔拿饮料的时候,喊他偷偷拿来的。”
张泽安不乐:
“伍叔给你的?”
苏向恒受不住逼问就招了:
“其实是我从柜子里顺的,本来结账的时候想偷偷结。”
“好啊苏向恒,敢背着好朋友偷喝,江限,帮我们好好揍他。”林栖也是看着热闹,凑过去也开了个玩笑。
江限是实打实的克苏向恒,二话不说就直接开揍:
“不想被揍得的太狠就把钱拿出来请客。”
“好好好!江哥,江哥,别打了,我……我请……我请还不行吗?”
苏向恒这下老实了,一人请了一瓶酒。
等喝了一阵,张泽安突然注意到店里的墙上有一些便利贴,五颜六色,还写了很多字在上面,就指着那面墙问伍叔:
“伍叔,那面墙是干嘛用的?”
伍叔在一旁吃着花生下酒,一听张泽安问着,就回道:
“哦,那个啊,是我看旁边奶茶店里也在弄这个,就学她弄了一下。我这儿来来往往的人多,就写满了那一面墙。”
许然星很有礼貌的问了问:
“那我们可以写吗?会不会没有位置了。”
“当然可以啊,你们是我店里特殊的客人,可以贴在柜台后面的墙上。”
伍叔到柜台边拿出没剩多少的便利贴,刚好够分给他们五个人。
林栖没什么话,只留了一句:梦想成真
许然星思考了片刻,落笔写到:希望十年后,我们五个人还能是最要好的朋友
苏向恒写得更是率直:挣大钱
他的字歪歪扭扭的,但许然星一眼望去就看得一清二楚:
“哟,你钻钱眼儿里了吧。”
林栖嘲笑着他,但想了想还是说:
“说不定呢,要是以后他真能当个苏总,可要罩着点我们啊。”
张泽安迟迟没有动笔,只是瞥了一眼,看见江限只是在便利贴上写了几个字母:YAMD
张泽安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保密。”
张泽安:……切,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限写好后贴在墙上,转头问张泽安:
“哥哥你写了什么?”
“保密。”
*
高三每天抓得越紧,越是感受得到时间流逝的迅速。
校外的银杏夹道上一片秋天的气息,金黄色的银杏叶飘落下来,一股秋天的凉意弥漫着整个夹道。
教室外运动会的枪声响起,可遗憾的是,高三的学子不能飞奔在跑道上,挥洒汗水。
一班的人大多都站在楼道的栏杆边,这个可以暂时休息的课间给了他们一丝喘息的时间。
张泽安和江限并肩站在栏杆边,手放在上面,俯视着操场上那些乌泱泱的人群,还有在跑道上卖力奔跑的人。
站在苏向恒一边的曾南感叹道:
“真怀念以前我们运动会的时候。”
许然星接着说:
“我们头一次参赛的时候班里的人都不是很团结,毕竟都不怎么熟。本来高二我都不抱什么希望的,结果半路杀出个江限和张泽安。”
苏向恒点头附和道:
“就是,那时候张泽安那孙子还骗我说他跑步不行,结果跑了个校记录。”
张泽安有些无语的看着苏向恒那个没有边界感的蠢货:
“哎哎,当面说我?好意思?”
“好意思!你旁边那个江限还不是一样,你们两可太像了,都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又受了江限一顿揍。
许然星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摇头道:
“苏向恒,我看你是一天不被江限打就过意不去是吧,以后毕业了,告别的时候也让江限揍一下,让你十年以后都忘不了。”
曾南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没事儿吧,苏向恒?”
张泽安摆手示意道:“他就是那个样。”
苏向恒有些不高兴了:
“张哥,你以前都是向着我的,自从江限来了你就变了。”
张泽安没好气的笑道:
“谁让你骂我的。”
一顿吵闹后,彭南感慨道:“好想在参加一次比赛,整个高三我只上了一次。”
苏向恒连忙说:“别伤感了,怕以后不叫你南神,都得叫你伤感哥了。”
操场边一阵欢呼,裁判也在不停地吹哨,大概是又有人破纪录了吧。
铃声响起,趴在栏杆上聊着充满回忆的话题的少年缓缓进入教室,似是一场对曾经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