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限送完江怡宁出校门,辗转来到教室坐着,教室里都在对这事议论着,但无人讨论江限,反而是十九班的人怎么怎么样。
苏向恒突然同情心泛滥,看江限一进门就说:
“江哥,要是下次那帮孙子再找你麻烦,不用你出手,我来揍他们!”
曾南在旁边也附和着:
“还有我,好歹班里人都叫我一声南神,收拾那帮人也不在话下。”
许然星也是听说了这事儿,也说:
“我本事没那么大,但是我可以像张泽安那样录像然后报告老师。”
江限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在他面前一个个挺身而出的少年。
这个年纪也许什么也不怕,凭自已的意愿去做自已认为对的事,别人会说你很勇敢,能为你的一句仗义的话所感动。
所有的种种不过都是你正年少,身上都带着一种耀眼夺目的光,是这个年纪本该赋有的,带不走,也遮不住。
张泽安冒出来,说:“江限都保证过再也不打了,你们怎么还想着打来打去。”
苏向恒眼里泛着光,说道:“既然我喊你一声哥,张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肯定要罩着他啊。”
张泽安开玩笑的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说:“蠢不蠢。”
曾南和许然星见后,直接捧腹笑着。
*
黄峰的物理课上,江限百无聊赖的听着,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里的笔转个不停。
突然一个没接稳,甩到了过道中间。黄峰见状,清了清嗓子,说:
“江限,我看你整节课都不怎么听,笔在手里乱甩什么。你要干什么啊?”
江限听他喊自已的名字,很自觉的站起来,说:
“报告老师,不干什么。就是有题不会,想请教一下。”
黄峰挥了挥手,道:“下课后来办公室问。”
“老师,你下课都找不着人,赵老师说让我多请教一下张泽安同学,我想换个近点儿的位置方便随时请教。”
黄峰一听是赵华正嘱咐的,江限也不会怎么说小话,就问:
“你想换哪?”
江限还真的摆了一个思考的姿势,让人觉得他考虑了很久,想了一下,说:
“苏向恒那儿!”
苏向恒:!
江限拿了支笔和一张卷子,正大光明地走到苏向恒面前,小声友好的说:
“兄弟,帮个忙。”
苏向恒也没说什么,乖乖坐了过去。
张泽安疑惑的看着江限,说:
“你这是唱哪出?”
江限理直气壮的说:
“请教啊,还能怎么。”
难不成鸠占鹊巢啊。
嘿,还真是。
黄峰接着上他的课,张泽安和江限讲题声音不大,影响不了周围的同学,自然就没说什么。
下课后,苏向恒走回自已的位置,就看见江限趴在桌上像是已经睡熟了。
苏向恒见状,敲了敲桌子道:
“诶,兄弟,该换回来了吧,下节课倩姐的。”
江限:……
敲了半天没反应,张泽安回过头,看了一眼说:
“估计是上节课学累了吧,你先回去坐着看看。”
累了也不至于这动静也听不见吧。
苏向恒只好回江限的位置上坐着,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杨倩来教室,江限才被张泽安叫醒。
杨倩课讲到一半,才发现江限换了位置,问道:
“江限,你怎么坐那儿去了?”
江限解释道:“是赵老师让我多请教一下张泽安同学,就离近点方便交流。”
“交流?别找个借口讲话啊,要是被我逮到,就去办公室给我扫地。”
江限肯定的说道:“报告老师,保证不会!”
殊不知,对面的角落突然有了一个想刀人的眼神。
苏向恒:放屁,分明是鸠占鹊巢!
苏向恒不爽了半节课,好不容易等到下课了,就跑到江限面前去讨个公道:
“江哥,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这位置是有什么魔力吗,非要往这儿挤。”
苏向恒多是苦笑着看着江限,眼里透着惨样。
江限只是敷衍的扫了眼四周,看了看窗外,点头说:
“嗯,还真有。你这位置每天晒太阳睡觉舒服,外面风景独特,比我那儿坐着也舒服。”
苏向恒心想:咱板凳难道不是一个样的?你就吹吧。
苏向恒没辙,就去求张泽安,不料张泽安说:
“我这,也没法。”
苏向恒心想:你就惯着呗,谁还比得过你。
最终,还是熟练的滚回对面儿去。
赵华正突然站在窗外边,张望着,看到了江限就说:
“杨倩老师说你换位置,我就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说说,为什么换啊?”
江限拿着本教材就戳张泽安的背,示意张泽安给他讲题,撇头,回答着:
“这不是您说的,讲题嘛,近点好啊,方便。”
“哼,讲题是吧,那你下周周考拿出点像样的成绩,不然就该坐哪坐哪。”
江限:……
苏向恒:好诶!土豆儿万岁!
*
放学后五人如约而至,江限和张泽安一路,所以江限也跟着去音乐教室凑热闹。
苏向恒手摸着教室里的架子鼓就爱不释手,许然星警告道:
“学长学姐说了,让我们别把这里的东西弄坏了,不然是要赔的。”
苏向恒一听,手就立马乖顺了,变得小心翼翼。
何露露和许然星挑了两把称手的吉他,在一旁熟悉着。
教室里只有一架钢琴,所以张泽安也没必要挑,坐在皮质的凳子上,把包和江限的一并放在杂物架上。
林栖一个人戴着耳机,在一旁练歌。
许然星道:“今天就是来熟悉熟悉乐器,等把曲子熟悉了,我们再合奏抠细节问题。”
许然星作为班长,有独特的领导力,以至于,班里都管理得井然有序。
不久,坐在角落的林栖担心着:“班长,这首歌我怎么都唱不好,把握不了这个调子。”
许然星走了过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说:“没事,多练练就好了,加油。”
林栖点了点头,默默又练起了歌。
江限每次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一边写作业,有时候写累了,就趴在桌上,竖起耳朵听着他们反复练习多遍的曲子。
江限有时莫名觉得,在那个教室里,特定的时间,几个人聚在一起做着喜欢的事时,很轻松,惬意,真想时间就定格在这里。
一成不变是刻在骨子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