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的周考成绩一下来,林栖负责发着卷子,一群人扎堆的在讲台上看着赵华正打印的成绩单。
张泽安不为所动,一直埋头刷着上次杨倩给他的题集,桌边还放着一本新的数学题。
江限疑惑的问他:“你不去看嘛?”
张泽安没有抬头,但依然回答着:“已经知道了。”
每一次周考成绩出来前,如果哪科成绩不怎么如意,哪科的老师就会找人谈话。桌上的数学题明摆是赵华正早找过张泽安了,分数也早已从他口中知道了。
苏向恒虽然座位被换了,但依旧改不了每回在张泽安面前嚷嚷成绩的事。
“张哥,你太牛了吧,这次排名第一,物理依旧第一。”
张泽安嫌他吵,就说:“行了,知道了,一边儿去。”
苏向恒过了把嘴瘾,就一溜烟又扎堆去了。
张泽安这才又低着头,正想写个单词的最后一个字母g,江限就张口,说:
“哥哥真厉害。”
结果字母g被吓着勾歪了。
张泽安:!
张泽安一转头,就看见江限一只手托着脸,眼睛半睁着,脸上含着笑,嘴角的梨涡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张泽安心头一颤,愣了一会儿,僵在那里,半天才开口,说:
“你还当真啊?”
江限知道张泽安是在说那天在家里的事,眉眼中有些倦怠的耷拉着,嘴角微微有些上扬,笑道:
“我觉得换个称呼也没什么。”
张泽安警告道:“别!你还是快换没来吧,你这么喊怪瘆人的。”
江限不痛不痒的趴在桌上,像是真的困了,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
音乐教室里,张泽安已经熟悉了这首歌的曲调,转头看向一旁趴在钢琴架做完作业已经睡着的江限。
张泽安不知道为啥他每天有这么多觉睡,走哪睡哪。
突然就听林栖崩溃的说着:
“不行,我还是唱不了这首歌。”
许然星放下吉他,走过去轻声安慰她:
“没事,慢慢来,会学会的,我相信你。”
林栖还是摇头,失望的说着:
“我已经练习了一个星期了,我还是学不会,我真的……”
她似乎是要在下一刻就哭出来一样,眼圈红红的。
何露露忙得跑过来,一起安慰着:
“别担心,多练几遍就好了,这种事也急不来的。”
苏向恒也过来,说:
“没事,你看我练了这么久,好好的一首曲子被我打得稀巴烂,我都没有焦虑。”
林栖看着她们都这样安慰她,反而更觉得自已对不起他们这一个星期的付出,哽咽着:
“对不起,我已经练了很久了,不管是……上课下课,我都一直在反复……反复练。可能我没有这个天赋吧,一开始我也不该参加的。你们找别人吧,对不起。”
她哭着跑出了教室,许然星不放心,还是跟着出了教室,留下一句:
“我先去看看她,你们先练着。”
几个人在教室里心不在焉的练习着,每个人的心里都发自肺腑的希望许然星能把林栖劝回来。
很久之后,只有许然星一个人回来了,她垂着头,发出一丝很轻的叹息声。
何露露担心着:“名单和节目名已经报上去了,再找人的话,恐怕……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许然星摇着头,提不起精神,短时间内,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沉默了片刻,苏向恒突然灵机一动,看向江限:“江哥一直陪着我们一起练习,虽然没有唱过,但也应该熟悉调子吧,要不试试?”
江限在之前就醒了,一听苏向恒的话,他没有像第一次苏向恒问他那样直接拒绝,而是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张泽安,柔声道:
“哥哥觉得呢?”
哥哥?
张泽安一听江限这样叫着,头脑一片发麻,之前明明就警告过他,他还是明知故犯。突然变了脸色,眼神里有一丝怒意:
“菜就别上!”
江限一看他有些生气,嘴角提得更高,眼睛弯了弯,笑道:
“哥哥这是不看好我?”
张泽安没了好气,撇头不理他。
许然星突然支持道:
“我们看好你!你就试试吧。”
何露露点着头,露出恳求的眼神。
江限看张泽安还是不理自已,拿起书包就走了,撂下一句:
“哥哥都不看好我,那我就不丢脸了。”
苏向恒着急的看着张泽安,很不解道:
“张哥,你这是干嘛啊,他也没说拒绝,干嘛跟他反着干啊?”
“他这是逗你们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想来。”张泽安还是没消气,冲苏向恒道。
何露露还是不肯放弃,站在张泽安面前,恳求道:
“张泽安,你把他喊回来吧,帮帮我们,现在再上哪找人啊。”
张泽安见她们一个劲儿的纷纷迈力求着,也不好驳了他们的意,妥协的跑到楼道的围栏边往下望。
江限刚好走到张泽安视线下,于是喊道:
“喂!给个面子呗!”
江限继续走着,没有回头。
张泽安继续喊道:“我看好你,赶紧给我上来!”
这一声像是命令,再喊一声,张泽安就不干了,谁爱哄谁哄去。
江限突然停下慢腾腾的脚步,往楼上望去,笑着:
“好嘞!”
咻,呼——
江限健步如飞的跑到张泽安面前,道:
“早说不就完了。”
然后立马走进了教室。
张泽安留在原地在风中凌乱,心道:好想原地揍他一顿。
真tm想揍他啊!
在那之后,每次江限喊他一声“哥哥”,他次次都摆脸色给他看。
老子一个眼神就想把你给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