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直白地点出来,秦两人脸上顿时很不好看,秦玉卓干巴巴的想笑没笑出来,“阚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自已都没发现是陈述句。
秦玉嘉讪笑道:"我是真心想要求得原谅,怎么会害你呢,阚小姐是不是误会了。”
“误没误会的谁也说不好,你把茶喝了我就信你是真心的。”
“什么!?”声音干涩尖锐,就像指甲划过玻璃一样刺耳,反应过来失态她才放软声音,“这……这怎么行呢,我是专门给阚小姐赔不是的,自已喝了算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
“莫非这里面真加了什么不成?”
阚清晏拉长尾音,审视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两人面色紧张,阚清晏觉得这样还挺好玩,跟逗傻子似的。
“喝,我,我当然当然敢喝。”
茶沫漂浮在水面,异常的颜色让秦玉嘉迟迟不敢喝,她咬着牙给自已做心理建设,不就是加了迷药嘛,只要能撑到阚清晏喝下就好,这么想着,一把端起杯子一口闷了。
药劲当时就上头,她眼前发黑,腿也开始发软,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硬撑着说:“我喝了,阚小姐是不是可以相信我了?”
狐眸划过一抹戏谑的笑意,“当然——不会相信你了。”
“下次骗人之前先管好自已的腿别打颤吧。”
秦玉嘉下意识低头看向双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逗我玩儿呢!?”说完这句话她再也撑不住,两眼一翻,“咚”地一声倒在地上,秦玉卓愣了几秒才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姐,你没事吧?”剧烈摇着昏迷不醒的人。
阚清晏淡淡瞥了一眼,走了。
……
“喂,还好吗?这么快就睡了?”
半梦半醒间,秦玉卓恍惚看见一张美丽的面庞,还以为自已在做春梦,直到脸的主人甩了他两巴掌,他顿时清醒了,猛地坐起来,“阚,阚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兴奋让他忘记了脸上火辣辣的痛感。
“怎么,不欢迎我来啊?”
“不是,阚小姐能来我当然高兴,”说到这里他心虚地挠了挠头,“我还以为你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呢。”给人下药被人家当场发现,还有脸再提,女人都快夸他脸皮是真厚,嘴上却说:“害,多大点事,朋友间开个玩笑罢了。”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当然。”
“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不是,你还真信了?女人心中的鄙夷更深了,脸皮厚,人还蠢,这样的极品秦家居然有一窝。
攻略第三步,宽容他别人所不能宽恕的过错。
掐着时间,跟秦玉卓在这儿虚与委蛇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女人才离开,“恰巧”碰上来秦三爷秦酉。
秦酉不可置信地揉眼睛,自从前两次遇到这美人,他一直心心念念,没想到又遇见了,却是从自已儿子的院子出来的,不行,再怎么说自已这个当老子的得先尝吧,等玩够了才轮得到儿子,这样想着,面上却不显,进了院子。
……
秦宅深处的祠堂,已是深夜却还点着灯。
里面秦杵着拐杖,老态龙钟地站在众多牌位前,絮絮叨叨地说着。
“儿啊,你不会怪我吧,我当初真是不得已才抛下你,每每想起我这心里也不好受,你得理解我的苦衷啊,要不是我当机立断带着东西跑了,秦家就不可能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也是为了秦家。”
说完,他又心虚地冲着这些牌位拜了三拜,“先祖,你们可不要怪罪我,我知道那样做是错的,可是换做谁当时也不能保证不起贪心。您们就看在我将秦家发扬光大的份上原谅我吧。”
他肩膀上一只黑色的蛾子扇动两下翅膀。
阚清晏听到这里,心里不禁冷笑,嘴上说知错的人往往不知错,看吧,这种人绝不可能想着弥补和道歉,只会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给自已脱罪,可别说她没给过机会。
手机屏幕仍亮着,上面是明月两姐妹一回到安江市给她搜集的关于秦家的资料。
她已经想起来了,当年从古墓离开后来到药王谷,当时秦家就是个破落户,她看上了秦家的祖宅也就是现在这个宅子,跟秦复说好用丹药换宅子,秦复大儿子也在,本一切说定,她却突然感受到南疆一带出现毒神的气息,便匆匆南下。
寻踪无果,赶回来时秦复已经带着丹药跑了,秦大自然就成了她用来泄愤的倒霉蛋,再后来,她灵力枯竭陷入沉睡。
狐眸微眯,划过一丝寒光,有胆子做也不知道有没有勇气承担后果。
彭——
一声巨响差点把秦复这把老骨头吓厥过去,回头却发现门被踹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黑色拖地的裙摆,他颤颤巍巍的抬头,那是他这么多年做梦都害怕看见的脸。
“我错了,晏娘子,我真的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一时间祠堂里响彻磕头声,秦复涕泗横流。
磕了一会儿,额头都肿了,也不见面前的人有反应,他悄摸撩起眼皮,发现阚清晏面色没有一丝缓和,又开始磕头。
“咚咚咚……”
幸亏祠堂外面的保镖都被弄晕了,要不然秦复还真拉不下老脸。
裙摆挪动,带着星星点点闪烁的钻石,鞋跟接触地面发出极有节奏的声音,在秦复听来确实死神在向他走近。
“你说你知错了,那你要怎么来补偿呢?”
“是这座宅子,还是你这条烂命?”
噔,噔,噔。
每一次脚步声响起,都像敲击在心脏,他就会瑟缩一下。
“选不出来吗,那我给你换个选择,你的命,或者你这些儿孙的命?”
秦复眼一闭,表情恶狠狠的说:“我选……他们的命!”
两只纤白玉手相交发出掌声,“果然心狠呐,就是不知道他们看到会作何感想?”
“叮”的一声响起,录像完成。
“不行,晏娘子,我求你不要发给他们!”秦复知道自已两个儿子和几个孙子是什么人,但凡让他们知道,他的下场不会比落在阚清晏手里好多少,他又在磕头,都快变成脑震荡了。所以啊,这种人的尊严往往比不上利益。
“看你表现,”女人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趁着宾客没走,明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二十年前的事说出来,我或许就能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一阵黑雾飘在眼前,人已经走了,秦复一口气泄了,无力支撑软倒在地。
阚清晏走到祠堂门口,听见一阵吵嚷,她叫住一个人,“里面发生什么了?”
“老爷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她眸光微凝,感受到空气中残余的那股熟悉气息,暗处的人在帮她,而且能猜到她的下一步计划,她好像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