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
江澜望着那倒在沙堆里的相机,咽了几口唾沫,一时僵住,也不敢上前再次查看。
“要不,那相机就不要了?”
江澜站在原地,直到那黄沙快没过整个相机时,他才走上前来,捡起相机。
他抖掉相机上面的沙砾,拿出手帕擦拭一番,毕竟这是当初勤工俭学半年才买的。
“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江澜安慰着自已,双手颤抖着再次翻找到那张“人脸”照片。
再次看时,哪里有什么人脸,就是正常的蓝光夹杂着一团黑色的阴影,想是自已被热的晕乎,产生了幻觉。
他长舒一口气,安下心来。
头顶的烈日烤的人快熟了,江澜脱下衣服,挡在头上,往车里走去。
他把收好的相机往越野车后座一放,只感觉饿的慌,在车里寻了个遍,也没找到吃的。
昨天想着一边赏陨石,一边吃着零食,就把吃食都带了出去。
现在,估计都喂了这荒漠里的蜥蜴和蝎子。
总之,现下得赶紧下山,觅食去。
江澜一脚油门冲下沙丘,按着指南针的方向,往东边开去。
开了几十里地,才在小道上见到一家小酒店,说是酒店,不过就是一个用木头搭建的漏风的屋子。
江澜停下车,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店铺里,随便找了张椅子就坐下来。
那店铺倒也简陋,只有两张枯木做的桌子,再有几个木墩做椅子,只是这店老板却也稀奇,在窗户边安个鱼缸,里面养着几条鲜红的锦鲤。
见无人出来接待,江澜冲后厨喊道:“老板!老板!”
见无人应声,江澜继续喊道:“有人吗?“
“欢迎光临。”
江澜听见窗外有人应声,抬头往外看时,却不见人影,心里只道是离奇,难不成这酒馆也是幻觉不成?
江澜又连喊几声,才听到后面传来些响动声。
那后门被推开,一瘸一拐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笑道:“来了。”
那老板上下打量着江澜身上的衣物,又望向外面的越野车,一脸坏笑。
那江澜被饿的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见老板来了,便道:“老板,上些吃的。”
“帅哥,咱这小店只有些面条,烙饼之类的吃食,不知帅哥想吃哪个?”
想那面条还能带些热汤,能暖暖胃,总好过一直喝那带着羊皮腥味的冷水。
“上碗面条吧,望快些。”
店老板拿着纸笔记录着:“帅哥是几个人吃?”
“一……”
江澜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现下甚至连话都没得力气说。
“一人,好嘞。稍等,面马上来。”说着,那老板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后厨。
那江澜驱车一路,再加上爬沙丘,又没吃饭,此时累的合了眼睡着,昏昏沉沉中只感觉手脚有些许刺痛感。
还没睡得一会,江澜就感觉后背膈的慌,还有个木头疙瘩在敲着自已的脑门。
他疲惫地张开一条眼缝,见店老板一脸坏笑蹲在他面前,手里还倒拿着菜刀。
“呦,醒了?”
江澜正想伸手撑起自已,和那店老板理论一番,却发现自已的双手双脚被细麻绳牢牢绑住,动弹不得。
江澜尽量压缓着自已的呼吸,盯着那店老板:“你想干嘛?”
“面条给你上了,是不是该付饭钱啊?”店老板拎着江澜脚上的麻绳说道。
“车不错啊。”他又站起身,用刀按下百叶窗的一叶,打量着外面的越野车。
黑店!
江澜反应过来,心道:“不知道他是只想劫财,还是又想害命,总之,遇上了黑店,先保命要紧。”
“大哥,您这还没给我上饭呢,就管我要钱了?”
“嗯?小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把车钥匙拿出来。”
店老板蹲下身子,把刀抵在江澜的脖子上。
“大哥,我是真傻。你要钱,你就拿去,在我上衣左边的口袋里,求你别害我命。”
店老板见那小子都快急出泪水,冷笑一声,伸手在江澜上衣口袋摸着,可就是摸遍了也没摸到。
“小子,你不是说在口袋里的吗?怎么没有!”店老板瞪着江澜吼道,手里的刀子贴的脖颈更近了些。
“口袋里还有个内袋,你这手撑着,那手放进去拉开就找到了。”江澜拼命往后缩着脑袋回道。
那店老板依着话,左手撑开口袋,右手伸进去,果真摸到了一处内袋,在里面摸了摸,寻到把钥匙。
“嘿,看着傻头傻脑的,藏东西还真隐蔽啊。”
还没等店老板把手抽出来,那江澜突然肩膀往前一撞,撞翻那店老板,又上前用膝盖顶着店老板的胸膛,把他压在地上,一只手寻着那刀来握着。
“妹的,你怎么挣脱的?”那店老板呲着牙,用力对抗着,但是身位在下,已经被拿住,动弹不得。
那江澜自已也说不清,刚才店老板站在窗边时,有一童声传来“我给你解开”,手腕上便感觉一阵水流流过,绳子却自然松了。
“你不需要知道。”江澜伸出食指摇了摇,接着伸手够来刚才绑他的绳子,拿着店老板的手就要绑上。
“老头子,你怎么了!”一阵急切的女声传来。
“要死嘞,来这么慢!拿棒子打他。”
江澜忙转头一看,见一位穿着花衣裳的妇女拿着板凳就要向自已砸来。
自已要躲那板凳,就得放跑身下的瘸子。
就在这一刹那地犹豫功夫,江澜的下巴猛地挨了重重一拳,他被打得眼冒金星,倒在了旁边,那妇女举着凳子就朝着江澜的太阳穴上补了一下。
砸的那江澜在地上挺了一下,又撞到地板。
江澜头痛欲裂,不住地呻吟,一股鲜血顺着捂住太阳穴的指缝间,流到地上。
“老头子,直接给他个痛快。”那妇女把刀子踢给躺在地上的瘸子。
那瘸子嘴里骂着,坐起来,握着刀,直朝江澜胸口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