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倒在地上,哀嚎着。
听那瘸子要害自已的命,他忙扭头看去,确是一把白晃晃的刀向自已砍来。
“停!”江澜心中吼道。
江澜恶狠狠地盯着那白刃,急促地喘着短气,想不到自已要死在这沙漠的一隅,早知如此,就该挨着饿,开到小镇上。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想着,闭上眼就不会怕了吧。
“老头子,你动手啊!你停着干嘛!”那妇女叫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奶奶的,我手动不了啊!”
江澜听着两人的对骂,见那刀子还没落下,便小心睁眼一看。
那瘸子正双手握着刀,手臂上青筋暴起,显是在用着力气,但那刀却好似停住了一般。一人一刀僵持在那。
“咦?那是……”
江澜定睛一看,发现了异样:
见那鱼缸里的水流宛如丝线一般抽出,搭在地上,顺着地板缝里漫了过来,又沿着那瘸子的衣服、身子流到那手上、刀上,就像是死结的绳子捆着一般。
“没用的东西,我来!”
那妇女想那瘸子心里害怕,给自已演个木头人,心中突然焦躁起来,便举着木墩,向江澜脑袋砸去。
不曾想,那女人举着的板凳又在半路中停下来。
“真他奶奶的邪门,我怎么动不了?”那妇人大吼道。
那夫妻二人背对着鱼缸,看不清那水线,正疑惑地争吵。
但江澜在地上却看的明白,在那妇人要砸过来时,那瘸子脚下的水流一瞬间窜上了妇人手上的木墩,如法炮制般地定住两人。
江澜左右看着停住地两人,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时,确实,那就是鱼缸里的水流把两人定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江澜心里暗想。
包括那沙漠里是谁给他喂的水,上沙丘时突然出现的水路,那窗外不见人影的叫声,那一声稚嫩的童声,到最后这定身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杀了他们?”又是那稚嫩的童声。
这一声惊得江澜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他把双眼睁到最大,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看了个遍,都没有人影,那声音也不像是眼前这老头和妇女发出的。
是他们的女儿?为什么是杀了他们,而不是杀了他?
“是谁?”江澜低声问道,两眼不断地向两旁打量。
“我可是你的女王啊,哈哈,你这害怕样子真可爱,比他们要杀你时抖得还厉害。”
“女王?”江澜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啊?我的臣子连我不都认识了吗?你可是第一个来迎接我的,我好感动哦。”
江澜闻言,心想:“第一个迎接你的?难不成是昨天晚上那只长着人脸的蓝色蝴蝶?不,我确认过了,那不是人脸,那是幻觉。我可能还在做梦,这一切都是幻觉。我被陨石砸中,我的脑子坏了。快醒醒。”
他用力地抽着自已脸,又是猛掐着自已的肉,阵阵真实的刺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我同意你打自已了吗?停手!”那童声道。
江澜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锁住了自已的双臂,就是全然放松下来,那手臂就像有东西拖住一般,悬在空中。
初看那夫妻二人定在那,只是惊奇,这会自已被莫名地拿住,才知道那股细水流居然有千斤之力。
“你想干嘛?”
“真奇怪啊,你们阿萨卢姆国王就派一个人来迎接我就不说了,就是连他的主子都能不晓得不成?罢了,还以为你是我忠诚的臣子,现在看来得另找人来了。“
江澜手上的水线顿时松懈下来,两只手软塌塌地垂在地上。
那掉落的水流,顺着江澜的肩膀流上去,绕着脖子一圈,轻轻地加着力,那江澜意识到不对,忙用手扯住那水流,却哪里扯的动!
那江澜只感觉像被绳子勒住一般,几度就要窒息,忙用尽最后力气喊道:
“女王!女王!”
当下那绳子上的力便松了些,那江澜也不管喘气了,管她是谁,直表忠心,暂且骗过她:“女……王……,我……我……是忠实的臣子啊!我……第一个……就去迎接你的。”
“哦?突然想起来了?你那国王怎么不亲自来?”
那江澜见稳住那人,心下思量着对策:“可您说那什么阿萨木王国,我是真不知道。”
“咦?难不成改朝换代后,都把我忘了?”那童声小声嘀咕道,随后又开口道,“现下是哪个国度?”
“女王,现下我们在的是维利坦国。”那江澜思量着那女王似乎不知道当下情况,继续补充道:“这世上有七大洲,四大洋,共一百多个国家。我们这维利坦国,一国便占了一洲。”
“七大洲,四大洋?“那童声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陆地可多?“
“多的,七分陆地,三分海洋。我们维利坦国一国就占了两分。“那江澜按着上学时,地理课上学的知识禀道。
“那昊天确是杀的没错,这几万年来居然玩忽职守,连这星球上多了六分陆地的事都未曾管过。“
霎时间,一股巨大的水流冲撞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江澜向窗外定睛一看,只见几百米的滔天巨浪汹涌着向这脆弱不堪的小棚子袭来。
紧接着,屁股底下传来一阵剧烈地震动,竟裂出几条缝隙。
那缝隙中不断地有水流涌出,在一转眼间就形成一股巨大的水柱,把江澜一下子冲飞到空中。
那江澜惊叫着,在水柱里快速地旋转,只感觉头晕目眩,恶心地要吐。
待转了一阵子,向下看时:
那小棚子,自已那越野车,已经被巨浪的滔天大口所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