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薛道衡全力一掌拍在陈恕腹部,强盛的混元气几乎贯穿陈恕的腹部。
腹部的剧痛,更让陈恕发狂。
他双手紧抱住薛道衡的臂膀,对准其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啊!你个贱种,畜生!”薛道衡拽下黏在身上的陈恕,抬脚将其踹飞。
而后,他捂着喷血不止的脖颈,连连后退。
他出手欲废掉陈恕的根基,哪知陈恕根本不防守,反而直接与他搏命。
如果他不尽快脱身,仅是流血便能要了他的命。
“秦老师,救我!”薛道衡心神大乱,踉踉跄跄奔向秦小小。
作为经常打斗挑事的炼气士,他清楚知道脖子血管被咬断是多么要命。
好在仅是一侧血管被咬断,要是双侧血管都被撕裂,仅走上几步路的时间,便能让他昏死过去。
“啊哟哟,脖子上的血肉被咬掉一大块,诊费很贵的。”秦小小不慌不忙,先行出手封住了薛道衡的血管。
作为炼气学院的医师,她最擅长的就是处理外伤。
伤口不再流血,她又双手如飞,快速帮薛道衡缝合血管和伤口。
撒上药粉,再运气催化药力。
仅片刻时间,薛道衡脖颈处的伤口就开始结痂。
“好了,你可以再去战斗了。不过你要多加保护脖颈,伤口只是结痂并未痊愈,只需轻轻一爪就能将你的伤口再次撕裂。”叮嘱完医嘱,秦小小又马不停蹄赶向陈恕。
今天的生意好到爆棚,她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一刻停歇,但也赚得盆满钵满。
“你的命可真是硬啊!”秦小小伸手抠出仍留在陈恕口中的血肉。
她再次往陈恕口中塞入一枚丹药,这才开始帮陈恕处理腹部的伤口。
陈恕全身都是伤,肺腑亦是杂乱不堪,没有丹药吊着性命根本不行。
但让秦小小奇怪的是,薛道衡的全力一掌,竟然只对陈恕造成了血肉之伤。
陈恕的丹田气旋依旧稳固强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你到底是运气好,还是根基过于扎实。他那一掌即便废不掉你的根基,多少也能让你的气旋变得散乱才对。”秦小小忍不住对陈恕好奇起来。
自从陈恕遭遇了上次的意外,就处处透露着诡异。
说起来,那场意外……
“我是命硬!”陈恕盘坐恢复片刻,便再次起身。
有传国玉玺这个底牌镇守丹田,一个炼气十三层也妄想废掉他,开玩笑!
此时已然来到了深夜,但围观的学员和老师仍旧没有散去的意思。
像陈恕这种堪比野兽的凶残人物,学院数百年也不曾出现一个,他们自然要留下来看个分晓。
“薛道衡,再来!”陈恕再次向薛道衡冲杀了过去。
薛道衡:“……”
他本打算与陈恕对辩几句,在言语上讨回一些脸面,然后了结今日之事。
哪料陈恕这个野人,打个招呼就冲杀过来,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疯子!”薛道衡一声怒骂,抬手将陈恕隔挡在外,并下意识与陈恕拉开距离。
险些被陈恕撕断脖子,这让他心底着实发怵,不敢再给陈恕近身的机会。
只是陈恕的修为又有精进,且越战越勇,他要隔挡数次,才能借助速度和力量的优势,将陈恕打倒在地一次。
夜越来越深,薛道衡的喘息也越来越重。
他不懂,他一个炼气十三层都被耗尽了体力,陈恕一个炼气九层怎么还生龙活虎?
难不成,他要吞服恢复体力和混元气的丹药,继续与陈恕做这无聊的缠斗?
“陈恕,咱们且算作平手,如何?”薛道衡再次将陈恕砸飞,做出了退让。
陈恕就是一个打不烂且又黏人的狗皮膏药,除非将其一举击杀,不然争斗下去只是在为他做磨刀石。
“不行!你体力耗尽了,你必输!”
“我还有丹药,即便丹药耗尽,也会有人送,你赢不了我的。”
“那你倒是吃丹药啊。”
“我……”
看着陈恕目光灼灼的眼睛,薛道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疯子似乎正是希望他吞服丹药,做磨刀石做到地老天荒。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快吃丹药啊!”
“你……”薛道衡崩溃了。
他终于明白了疯子的可怕,也终于明白了他与陈恕的差距。
不疯魔,不成活!
他不是修行天分不如陈恕,仅是不如陈恕疯,不如陈恕癫。
但这种疯癫,他做不到,也不羡慕。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注定会被陈恕超越,到那时,他将如尘埃一样被陈恕忘记在记忆长河里。
“我……认输!”薛道衡失魂落魄瘫软在地。
虽然他修为仍远超陈恕,但他知道他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你,吃丹药啊!”陈恕一脸懵,不懂薛道衡好好的认输是做什么。
好好的炼气十三层,好好的磨刀石,认什么输啊。
嗑药,继续做好磨刀石工作啊。
“吃你妹!”破了大防的薛道衡冲着季恒一通怒骂。
然后他转身独自离去,没理会其他任何一人。
世家子弟败于贱民,炼气十三层败于炼气九层,心中的落寞,让他完全没心思再去在意什么脸面和旁人的看法。
“这就……结束了?”殷红药仍不尽兴。
这个结尾不够血腥,不够暴力,她很是不满意。
在她看来,陈恕和薛道衡必须死上一个,或者同归于尽,此事才能算完美落幕。
“唉,我没有妹啊。”陈恕亦是叹息。
虽然他浑身酸软疼痛,但气血仍在翻涌,他不想就这么放过薛道衡。
“要不,咱们打一架吧?”陈恕扭头看向殷红药。
“咱们?”殷红药看到陈恕赤裸裸的眼神,没来由的打了一个激灵。
即便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想到陈恕今天打斗时无所不用其极的阴损招数,她也没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宁愿越阶挑战,宁愿被炼气十七层完虐,也不想被陈恕近身。
“算了,你是黄花大闺女,破了……相就完了。”陈恕转身又看向熊大富。
嗯,熊大富就很不错,一身肥肉极为耐揍。
而且他和薛道衡一样,都是炼气十三层,实力也很对胃口。
“大富……”陈恕的声音满是兴奋和哀求,就像是发情的野猫。
“那什么,我还有顿屎没拉。”熊大富浑身汗毛倒竖,撅着大屁股仓皇冲出人群。
跟陈恕近身肉搏,与选择自宫也没什么区别,他可不想年少丢鸟。
“这可如何是好。”陈恕只得扭头看向其他人。
就像是沙丁鱼群遇到了鲨鱼,围观的众人迅速后撤。
“这位同窗,你叫什么名字?”陈恕满怀期待地看向离他最近的一人。
“娘呀,陈疯子盯上我了!”那人鬼哭狼嚎着,向黑夜中狂奔。
陈恕:“……”
他只是想趁着浑身气血翻涌的劲头,再与人过过招,练一练经验。
如此进行下去,说不定明日他还能再突破一层。
这等磨砺良机,他怎愿错过。
“同窗……”陈恕又转身向其他人。
“呸,谁是你同窗。”
“别这么看我,咱们不熟。”
“我也是黄花大……小子,咱们不适合。”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一哄而散。
让他们看热闹还行,陈恕拳拳到肉的打法,层出不穷的阴损招数,看起来确实格外刺激、热血。
但让他们上场,成为被撕脸被咬破喉咙的那个,那万万不行。
“跑什么,陪我切磋一下就行。我发誓,绝不薅头发,绝不抠眼睛,绝不掏阴咬耳朵……”陈恕对着人群大声呼喊。
但他越是喊得大声,人群跑得越快。
最后,此处就只剩下了两个黄花大闺女,殷红药和秦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