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画面多少有点让多芜不知所措,所以他以抓人的名义,带着吉英就跑。
温年则是直接崩坏了。
吉英和他自已的猜测正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所认为的罪犯就这么简单的把自已暴露了。
四五六七和如云如月废了些力气依旧没能让双兰隽放手,好在他们都知道小王爷最近对国师十分有兴趣,纷纷对文煊投以抱歉的笑容。
如云更是双手合十对着文煊讨好的说道:“国师,麻烦您在这里陪王爷一个晚上,好不好?”
就这么一会儿,文煊已经被双兰隽裹着床上的织物完整的抱在了怀里,就剩下脖子以上的可以动弹了。
这种时候,也没他说好不好的份了。
如云也没等他回答,拉着人呼啦啦就走。
路过姜新蕊的时候,顺便把她也裹挟着带走了。
从始至终,姜新蕊都没有走近,只是在远处观望,与其说她是其中的参与者,不如说她是个看官。
魔神赖赖唧唧地躺在床边,“这丫头看得挺通透。”
温年还没走,文煊也不好真放松的躺下来,小王爷可以用中毒喝醉了来解释,他可不行,于是他假模假式地挣扎了两下,还有空回了魔神一句,“怎么说?”
魔神砸着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你等着瞧好了。”
温年为自已的想象感到惶恐,但他自认为是文煊的朋友,有些话还是要劝劝的。
于是见四下无人,温年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凑,“煊啊,哥哥我吧,也算是个过来人了,这个……有些事情吧,要两情相悦,他下药是会起反效果的,你懂吧?”
魔神黑点转了一百八十度,“他说什么?”
文煊很淡定,“他说我喜欢小王爷。”
魔神震惊,“你什么时候喜欢的?!本座怎么不知道?!”
温年还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伸手想拍肩膀,但双兰隽滚得太远,他做了个开头就放弃了,“哥哥都懂,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了啊!”
说完便如释重负的要走。
文煊看见他的视线在魔神周围转了几次,猜测他应该是知道点东西,连忙叫住他,“你看出来他中了什么毒?”
温年支支吾吾了半天,红着脸点他,“抱抱就算了,别做其他的啊!这种事也要两情相悦才好!”
魔神:“你给他暗示下大发了吧?”
温年瞪圆了眼睛看魔神。
魔神呲溜钻进了窗幔里,躲在阴影里不见踪影了。
对于一个测算方士能看见鬼仆,文煊并不感到奇怪,他奇怪的是,“你知道是什么毒?”
温年老实的点头,这次没了之前的暗示意味,显得很板正,“迷魂散,中这种毒的人,如同醉酒,必当口吐真言,任人摆布。”
魔神忽然哦了一声,让文煊直接拍灭了。
温年并不受影响,接着说道:“迷烟只是引子,药可以在任何地方,其中有一味京草气味独特,所以我认得出来。”
魔神消化了温年之前的话,窜到文煊头顶蹦跶,“所以你在想什么?你喜欢这个小鬼?”
文煊没搭理他,“你怎么知道迷魂散的?”
温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清醒,很快又呆滞了下去,“家师与玄机老人乃是好友,他曾见过玄机老人用此毒……”
剩下明显还有话,被文煊制止了,乖乖走了。
魔神听了个半半拉拉,很不高兴地挥舞着黑点去撞文煊,文煊却顺势下滑,躺平在床榻上,“试试王爷的床是不是比草堂的舒服。”
魔神:“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双兰隽虽然抱得紧,但他呼吸均匀,这次是彻底睡着了。
文煊嘘了一声,表达了自已想要睡觉的意图。
魔神:“你给他俩下咒了?”
文煊闭上了眼睛。
魔神:“喂喂,你别睡啊!他能看见本座,你不管了?”
文煊的呼吸开始接近双兰隽。
魔神在他们俩头顶绕了两圈。
人放下戒备的睡颜,总是那么恬静,与世无争。魔神认命地把双兰隽踢到床脚的被褥给他们盖好。
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好像是要惊天动地,实际上连个屁都没赶上,就这么息事宁人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温年拉着吉英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重华宫门口。
敲了门,自有守门太监前去禀报,但带回来的消息是小王爷还未起身,麻烦两位大人在偏殿等候。
吉英昨晚和多芜端了那巷子的流氓窝,刚刚从刑房出来就被温年掐着脖子拎进了宫。要不是温年神神叨叨的看起来状态很有问题,吉英会直接拿多芜的佩剑敲晕他。
如月和如云已经起了,两个大丫头带着众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偏殿名叫偏殿,但地方实际上并不是太偏,又因为双兰锜对双兰隽的重视,整个重华宫里所有宫殿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偏殿里也有暖炉,让奔波了一夜的吉英得到了片刻的喘息,端着如月差人给他们送来的茶水早点,看畜生一样的眼光盯紧了温年。
温年伸出一根食指抵着自已的眉间,“不对不对,你看啊,昨天我们是不是判断小王爷中毒是国师下的?”
吉英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一夜未眠加上来回被拎着跑,文人体质实在是受不了,一点儿胃口都没有,茶很香,他抿了一口就端在鼻端轻嗅,试图理解温年的话。
温年得了回答顿时激动起来,“是不是!这要是在民间,对良家妇女下药!你能让这种歹人和被下药的良家妇女待在一个屋里?”
吉英呼吸的动作一顿,认真思考了一下昨天自已所有的动向,干脆利落的放下手中茶杯,“所以,你是一早找我来捉奸?”
温年连连摆手,从桌上探出大半个身子,伸头要跟他耳语,吉英翻了个白眼配合了一下,温年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我听说,咱陛下有一个特别特别喜欢的女子,但是那个女子好像是死了,你觉不觉得咱陛下对小王爷的态度很奇怪?”
吉英没想到他一个算卦的还能观察这么仔细,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水,“怎么说?”
温年见他好像没看出来,做贼心虚地四下看了看,才用更低的声音说道:“我听说,听说啊,小王爷和那个女子长得很像。你说咱陛下是不是拿小王爷,当替身了?”
吉英倒吸了一口气。
温年在自已脖子上比了个划刀的动作,接着说道:“那陛下要是知道咱俩把小王爷留给下药意图不轨的国师身边,那咱俩……”
“毒不是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