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独孤雪雁一直为她那可怕的想法犹豫纠结,虽知道一切都是为含笑好,但她知道那可是她的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连她自已都无法估量,如果那小妮子是一个小心眼可怎么办,那不是要她的命吗。几日的烦闷让她几乎无心修炼剑术。
可无心修练剑术的又岂止她一人。但每天一大早修练剑术已经成为两人的习惯,几年来两人从未偷过懒。
虽雪已停但外面依旧寒冷刺骨,含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依旧紧跟在师傅身后未落下半分。打量着师傅的背影,虽然单薄也并不高大却拥有足以震慑人心的威严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长这么大师傅一直与她保持着一种她难以言喻的距离,就像一道屏障。师傅不愿意出来她却也走不进去。最近的师傅更是喜怒无常了,害她现在和她相处时都有些提心吊胆了。最近她又开始频繁地想念起落尘哥哥来,开心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落尘哥哥简直成了她的“精神支柱”。自三岁时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他就再也忘不掉了。她清晰记得落尘哥哥被师傅掳来时那胆怯的小眼神,他们初见时却都不约而同地摸向对方的右耳,‘这颗朱砂痣真好看’他们又不约而同地说了这句话然后就在一个中午便熟悉了,还记得他牵着她的手漫山遍野奔跑跑累了摔疼了却还咯咯地笑着,有一次他们遭野兽袭击他为救她还被咬伤了胳膊,短短半月他就向师傅求了十多次情,次次皆为她。那段时间真的很开心只是太过于短暂。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吗。
就在师徒二人各怀心思在这白雪皑皑的深山漫步时,不远处一异物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一直以为是被冻死的灵兽尸体,可独孤雪雁定睛一看,竟是两个人。同样的漫天飞雪,同样一大一小两个人,同样被冻得奄奄一息,这样的情景自然而然让她想起了数年前。她站在原地再也没有勇气走上前去,当时的一时好心最后却落得个什么下场,这辈子她刻到了骨子里,她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包括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亲弟弟。
“他们是生是死与我们何干,走吧。”
那样的理由她如何向她说起,冷冷抛下一句她一把抱起了她。
含笑被带回了树屋后便被独孤雪雁关在房间里,而独孤雪雁则盖了条棉绒毯子闭着眼睛躺在不远处的贵妃椅上,就不信这小妮子能僵持到什么时候,几年时间已经将她从一个富有慈爱之心的善良女人变成了一个如铁石心肠的冷血之人,她不知道这是可悲还是可喜。
含笑的啜泣声有好一会没有再传出来了,估计又像上次一样可能睡着了。在一个孩子面前她表现出了极为冷血的一面,不知道含笑心里会怎样想她,但她不在乎,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保护她害怕她受一丁点伤害。她相信含笑长大后会理解她的苦心。
忍不住想去看看她那张可爱的小脸,可寻遍了屋内各个角落却不见她半个影子,无意间瞥见半掩着的窗户她顷刻间哭出了声,那么高她是不要命了吗,她怎么能允许她离开她。
她跌跌撞撞刚冲出门,他们却已站在了门口。
“跟你说过了他们的生死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孩子为何这般的任性妄为,强压着心头万千思绪独孤雪雁一把便将含笑拉至自已身后。
“师傅,你救救他们。”
“我发毒誓我一辈子都会住在这深山里和你相依为命,绝不会再去想外面的世界,绝不会了…”
小丫头环着她的腰突然哭出了声……